蘇顏看著太陽逐漸的下沉,心裡也越來越沉,不行,不可以,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但是,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呢?所有的辦法她都已經嘗試過了了,門弄不開,房間裡所有的通訊設備都被斷掉了,斷掉了她所有可以聯係到外麵的渠道。
窗子,她起身,飛快的跑到窗子的旁邊,
拉開窗簾,發現這已經是這最高的一層樓,真是煞費苦心,要堵死她所有的出路,她冷笑,不廢一兵一卒,卻要將她徹底困在這個地方。
她看著高高的大廈,下麵就是人來人往的車流,但是她卻在上麵 ,孤立無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為什麼她等的人現在都還沒有來?
她的手撐著窗台,手胡亂的摸著自己的頭發。
正在心煩意亂的時候,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她的神經原本就幾乎到了極致,現在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聲音足足的嚇了她一大跳。
她很快就看到出現在門口的男人,她幾乎是嚇得下意識的往後麵退了兩步,臉色也迅速白了下來。
那是一個中年的男人,一看便知道是混血,皮膚偏為黝黑,他一身的陰沉,這種感覺跟風絕身上的冷酷跟殘酷是不一樣的。
眼前的這個男人,眼神帶著一種濕濕的陰冷,像是一條蛇纏在你的脖子上,給人的感覺特彆的不舒服。
蘇顏下意識就拚命的往後麵退,她覺得對方陰陰冷冷的視線全都落在她的身上,她就是一直在利爪下的獵物,半分都動彈不得。
她直接到了窗戶的邊上,手抓著窗台,因為用力過度,幾乎要把自己的指甲都給劃破了。
“你……你是誰?”她控製不住自己,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和恐懼。
沒見到人是一回事,她還可以安慰自己,比如風絕會來找她,或者葉門的人會來找她,或者也許她還有機會逃跑出去,但是,現在這個人就站在她的麵前,她就連一點想象的空間都沒有了。
她現在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一點辦法都沒有,且她知道自己有多弱,如果沒有人來救她,她根本就沒有一點辦法可以逃出去。
怎麼辦,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應該說,她還能怎麼辦?
手抖抖索索的用力推開了窗戶,窗戶沒有被鎖死,因為這是最上麵,甚至下麵連過往的人和車都很好。
她的顫抖慢慢的從手轉移到了全身,那種極力的控製,但是沒有辦法把握自己的身體的感覺,實在是糟糕到了極點。
那男人笑了笑,還是很陰很冷,讓人蘇顏愈發的害怕,是的,她很害怕,這樣還穿著一身西裝的中年男人,深深的五官裡已經有了歲月的褶皺。
原來,果然不是所有人都跟宮叔叔或者溫爾克叔叔一樣,哪怕年華流過,也隻會沉澱更多的歲月遺留下來的從容跟風度。
而麵前的這一個,雖然隱隱的可以看到盤踞一方的老大氣勢,但是那種為生活而憂心而變得陰冷多疑的人。
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讓蘇顏覺得自己有種被剝光了切割的感覺,很恐懼,甚至很疼痛。
“你就是蘇顏?”他說的是英語,有點饒舌,但是也還算是很流暢的,可能是開始的蘇顏就是說的英語,所以對方直接用英語來回答她。
他一邊朝著她走進,一邊繼續說道,“看起來也不是很漂亮。”
他的語氣裡有懷疑跟不滿,蘇顏的姿色的確完全入不了他的眼,跟大部分西方男人一樣,他喜歡的都是豐乳肥臀,身體有料的女人,而不是蘇顏這種看上去乾巴巴的,幾乎沒有任何可取之處的模樣。
蘇顏一聽他這麼問,就跟條件反射一樣,拚命的搖頭,用磕磕盼盼的英語道,“不是,我不是蘇顏,你認錯人了,你們抓錯人了。”
這男人冷哼了一聲,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她說,“我也覺得不大像,風絕那麼寶貝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是這個樣子。”
說著,然後自顧的搖搖頭,很失望的模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蘇顏心驚膽戰到極致,他說“雖然是差勁了一點,但是今晚沒有安排女人,就將就著讓你陪我一晚吧。”
蘇顏的臉色頓時全都白了,呼吸急促的看著他朝著她越走越近,他媽的誰要陪你?她真是……寧願從這裡跳下去好麼。
她一邊這麼想著,然後一邊就真的慢慢的爬上了窗台,她其實真的不是這麼有節操的人。
她也不知道,麵對同樣的一件事,當初的風絕跟現在這個男人對她而言其實是沒有任何區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