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立場的對立,看在他那麼癡心的份上,看在他是蘇顏愛著的人的份上,她不介意借葉門的勢力跟他合作,但是他不肯要,所以她也沒有辦法了。
所以現在,她很想知道,他那一身的傷,還要帶著蘇顏,會不會真的死在金魑的手裡吧?
那也真的可惜了,她甚至都還來得及弄清楚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突然的冒出來卯足了力氣要對付風絕的原因是什麼。
“沒有,”那手下板著臉用半平板而恭敬的聲音道,“風絕已經帶著蘇顏離開墨西哥往紐約飛了,至於金魑,他風絕的飛機到熱帶雨林然後飛機被擊斃了。”
“隻不過……”那手下猶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這場戰爭損失相當嚴重,風絕在墨西哥的手下全軍覆沒,他唯一的帶走的就隻有蘇顏。”
損失慘重,在意料之中,但是全軍覆沒,一個人都沒有留下,那確實也太慘烈了一點。
“帶走了蘇顏嗎?”她摸著下巴,淡淡的道,“那就可以了,你去確定,金魑是不是真的死掉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點謹慎那是必要要有的,混黑道的,萬一一個不小心留下了後患,到時候就真的無窮了,金魑這段時間在黑道掀起了不小的風浪,連著給葉門跟黑手黨都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就這麼死了,還是確定比較好。
萬一哪天他又冒出來,又是一樁麻煩。
“是,堂主,”那手下朝她微微鞠躬,然後,又重新很快的走了出去。
金魑。
這個名字最先想到的是六年前的銀魅,據說他當年為了他的女人血洗了整個墨西哥黑幫。
後來不知道怎麼,在黑道銷聲匿跡,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再也沒有出現過,就算是今天有人提到他,也都會說,如果他今天還在黑道,那也一定是個絕對不容任何人忽視的人物。
轉過身,眼睛微微的眯著,其實就在她轉身的那個動作,手就已經揚到了半空中,動作快的沒沒有讓任何人有所反應,然後,連著兩個清脆的巴掌聲就在空氣中,乍然響起。
“沐琉璃,”緊隨著的,就是男人暴怒的吼聲。
她似是毫不在意,微微的挑著眼簾,看著英俊卻怒意正盛的男人,笑容嫵媚,“你要是心疼的話,就好好安慰她,我打都打了,你以為你還能怎樣?”
說完這句話,她臉上的笑容就頓時消失,且乾脆的像是前一秒鐘笑著的女人根本不是她一樣,然後,頭也沒有回,就冷絕的離開了房間。
西澤爾看著她的背影,眼裡的冷意更加的深,看著她長而濃密的長發,長到了腰間,如海藻一般,有那麼一瞬間的閃身,他居然覺得那個背影,是很好看的,。
閉了閉眼,讓他真正愛著的那個身影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嗯,長發,很直,很黑,很順,那才是他喜歡的。
隻是,他又突然想起,他甚至都一時間想不起了,慕慕的頭發,究竟是什麼時候變成了現在的樣子,記得,十三四歲的時候,她就是一頭,宛似沐琉璃那樣的頭發,隻是沒有那麼長。
嗯,想一想大概是他們十六歲左右的時候,有一天她突然就把已經留長的頭發全都剪掉了,還專門跑到他的麵前問他好不好看。
他喜歡神慕長頭發的樣子,但是慕慕在他的眼裡,無論是什麼樣子,都是很好看的,所以他也隻是傻傻的笑,很好看。
後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但是頭發的時候最好看。
現在猶記得她的表情,嘟著嘴巴,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當時看她不開心,他就立刻去哄她,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忘記當然自己說了些什麼,但是,哄了很久以後,她展顏一笑的模樣,他還是記得很清楚。
然後四五年過去,她的短發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沐琉璃對他而言,隻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因為一場陰差陽錯,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然後,她就一直糾纏著他。
說他卑劣也好,無恥也罷,反正,那些事情,他從來不放在心上,所有會阻止他跟慕慕在一起的存在,他都全部會鏟除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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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蘇顏隻覺得自己仿佛睡了一個世界那麼長久。
陽光很刺眼,就這樣明晃晃的照在她的眼皮上,她看著頭頂熟悉的天花板,眼神都是困惑的。
這裡是……她的家。
嗯,就是她的家。
摸著自己的腦袋,她似乎覺得有哪裡是不對的,搖搖頭,哪裡不對呢?這是她該呆的地方,下意識的偏頭,身側是空蕩蕩的,風絕沒有在這裡。
是的,他不在,是上班去了嗎?看了眼窗外的陽光刺眼的程度,這個時間,他應該是走掉。
不對,還是有什麼是不對的,她不應該在這裡的,她和風絕在美國紐約的家。
眼睛裡的顏色逐漸變得清明,她想起來了,她去了墨西哥,她去找了風絕,然後……有一個叫金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