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看著風絕手裡那本藍色封皮的書,垂著睫毛,“絕爺,你這記性還真是不錯啊,這麼久了,居然連我看過哪本書都記得。”
風絕皺著的眉頭緩了幾分,淡淡的道,“這有什麼不記得了的。”
蘇顏隻是接過手裡的書,然後沒說什麼就轉身離開了臥室。
步伐穩定,她一直走到客廳,隻是腳步越來越慢,也越來越沉重,直到沙發邊的身邊,手裡的書驀然的跌落了,然後整個人都軟在沙發裡。
她俯身躺在沙發上,讓沙發墊的柔軟將她全部的身體都包裹著,哦,不對,應該說,連她的靈魂都包裹住,她就不會覺得外麵的世界很殘酷了。
果然……是這樣的嗎?
黑色的長發長長的,淩亂的散在她的肩膀上,如同被打斷的黑色瀑布,將她的整個背部和肩膀都灑滿了。
手指漸漸的握成拳,隻是這一次,再也沒有鬆下來過。
尖銳的指甲幾乎沒入血肉,她的臉隱在光線的陰影處,根本就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不知道這也睡了多久,她一直以這樣的姿勢蜷縮在沙發上,這曾經是她最喜歡的地方,早上曬著太陽看著書,中午午睡,晚上看電視,或者等他回來,然後幾乎每次都要被他壓著做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這個沙發,給她安全感,熟悉的安全感。
等她醒來的時候,睜眼看到的就是外麵正在緩緩落下的夕陽,迷迷糊糊的,才從沙發上坐起來,耳邊 就響起男人貌似很震怒的聲音,“蘇顏,你睡在這裡做什麼?該死的,你不顧你自己,連孩子都不顧了嗎?”
蘇顏怔怔的,看著朝著她大步走來的男人,還是她最熟悉的眉眼,卻不滿了陌生的痕跡。
她條件反射一般,一邊用手指梳著自己的長發,一邊淡淡的道,“沒有,這裡很暖和,所以不小心睡著了。”
她甚至下意識的想要去摸自己的臉,看看上麵有沒有濕濕的淚水,但是手還沒出去就連忙忍住了,應該沒有吧,從他的表情大概可以猜出她沒有哭,否則他就不會沒有一點異樣了。
風絕還想說什麼,被她打斷了,“我累了,還是先回臥室睡覺吧。”
她起身,結果因為這個姿勢太久,所以腿都麻掉了,毫無懸念的腿一軟,整個人都差點倒了下去,幸好站在一米外的風絕,伸手就抱著了她。
幾乎是風絕抱著她的那一瞬間,蘇顏整個身體都僵住了,半響都沒有動,這樣明顯的疏離跟拒絕敏感如風絕怎麼會感覺不到,他正想發怒,卻被蘇顏輕輕的推開,她還是微微笑著的模樣,“懷孕的女人總是很容易累,很容易想要睡覺的,所以,讓我去休息吧。”
重新站穩了自己的身體,她就繞過他,往樓上走去了。
“我會做好飯菜,好了再叫你。”蘇顏的腳步停了一下,但是沒有回頭,甚至什麼都沒有說,繼續往前走去。
直到走到臥室,她才關上門,然後整個身子沿著門板滑了下來。
她的手仍舊護著自己的腹部,然後讓自己的腦袋埋在自己的膝蓋裡,漫天的恐懼一點點的淹沒了過來。
那本書她根本就是看過了,準確的說,那兩本書都是看過的,甚至,她就是窩在他的懷裡看完的,因為她怕冷,他的懷抱總是溫暖而厚實,用來靠著再舒服不過了。
為什麼她當初會那麼說,她沒有看過的她都看過了。
蘇顏,你是不是真的忘記了什麼,還是說,有什麼事情是你完全都不知道的?
剛才他抱著她的那一瞬間,她隻覺得無比的惶恐和僵硬,完全沒有辦法放鬆自己。
怎麼會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她起身,全身的力氣仿佛回到了她自己的身體,幾步奔到床頭,拉開裡麵的抽屜,裡麵放著的槍已經不見了,準確的說,是她要找到的槍不見了。
幾個月前的某個晚上,他回來得很晚,她已經洗乾淨澡,就躺在被子裡,因為睡不著所以百般無賴的等著他回來,結果他會回來的第一件事請就是將一把銀色的精致的手槍放在她旁邊的抽屜裡,“這把槍給你,我教你開過槍,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它可以多多少少的額保護你。”
她當時嘟著嘴巴,“你不是說你的保安係統做的天衣無縫,不會再有人進來嗎?”
他一個巴掌拍在她的腦門上,“你在懷疑什麼,我說不會就是不會,這把槍隻是留作萬一而已。”
她記得她走的時候沒有帶走,那麼,她的槍去哪裡了?
原本就揪著的心這一下緊緊的被抓住了,她閉著眼睛,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腦子缺氧,幾乎壓迫窒息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