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一下站在懸崖的邊上,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從一萬米的高空上跌落下去,然後失重,粉身碎骨。
她在騙他嗎?她隻是想借用這樣的方式從他的身邊離開?
越是這樣想,心底的恐慌跟憤怒就變得愈發的深厚。
她真的在騙他?
她隻是為了離開他?
所以走了,就沒有準備回來了?
手上的力氣逐漸被握緊,用力一甩,手機被狠狠的砸早了牆上,瞬間就被摔得粉身碎骨。
墨綠的眸已經被暗黑的冷意染成見不到陽光的深海,一旦掉進去就隻會被徹底的溺死在裡麵。
利落的深色的發還在滴著水,他曆來就習慣不好,頭發隨便擦擦就不管了,她在的時候,見一次說一次,他也不插話,任由她念叨,等她念完了就乖乖的讓她給他擦頭發。
不會的,一想到這裡,想到她蹙著眉不滿的抱怨她不愛惜自己身體的模樣,想到她給他擦頭發時受柔軟的觸感,耐心而舒服。
心又落回去可一點,她是知道的,她如果敢不回來,他所有的怒火都會直接發泄在葉門身上。
但是,但是,如果她真的不顧葉門了怎麼辦?她會違背夏堇的意願而選擇嫁給東方祁,為什麼不能置葉門而不顧就這樣離開他?
原本,從一開始,她就是因為他不擇手段,而被迫來到他的身邊。
他怎麼會因為她幾天的笑靨,就忘記了從一開始,她從來不是真心想要在她的身邊的。
如果,如果她不打算回來……
那他要……怎麼辦?
陰冷的眼神落在自己的手上,如果她不回來,他可以逼她一次,就可以逼她兩次。
他可以給她任由她想要的東西,隻要她好好的安然的陪在他的身邊。
如果她還敢像上次一樣,說要嫁給其他的男人……
門把忽然被擰開,然後那扇門被推開,西澤爾頓時擰眉,他的臥室不需要反鎖也基本不會反鎖,因為他的規矩向來所有人都清楚,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準進來。
事實上,也沒什麼人可以進出他的臥室。
陰的可以滴出水的臉色在看見推門進來的身影的時候徹底的愣住……還是那件淺草綠的上衣,隻是長發散了下來。
神慕笑眯眯的出現在他的麵前,乾淨好看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明媚燦爛得仿佛是一朵盛夏裡開得燦爛的花朵。
一下就閃爍了他的眼睛,甚至有種在做夢的錯覺。
這個時候,她怎麼出現在這裡?
真的是……在做夢嗎?
西澤爾坐在床邊上,身上隻圍了條黑色的浴巾,神慕看著他,緊緊被揪著的心稍稍的舒緩了一點。
一言不發,她幾步走了過去,彎腰抱著他的脖子,臉蛋主動貼上他的,“我回來了,”她在他的耳邊淺聲道,聲音裡帶著些委屈跟鬱悶,“為什麼你這麼不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