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爾頓了一下,這真是個讓人心動的假設,哪怕隻是從修斯的口裡說出來的假設,那也是個無比讓人心動的假設。
可惜的是,這樣的假設永遠不會是真的。
“從我愛上她開始,她就從來沒有給過我生路。”西澤爾閉著眼睛,將窗外繁華的世界關在了視線的外麵。
“等韓離到了,你打電話給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他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再聽修斯說她,他會忍不住,會忍不住去看她去找她去守著她,哪怕明明知道這都隻是犯賤沒有任何意義。
他不能這麼放縱自己。
手捏著手機,指尖還在顫抖著,極其細微的動靜,在陽光下無所遁形。
宮神慕,為什麼她不能好好的,隻要她好好的,他才可以心無旁騖的逼自己放下她。
她不好,他分分秒秒都會擔心她哪裡不好。
“西澤爾,”柔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安沫滑著輪椅走了過來,看了他一會兒,才咬唇低聲問道,“她怎麼樣了?”
西澤爾轉過身,陽光覆在他身形的輪廓上,像是踱了一層金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女子,淡淡的道,“你不是不喜歡她,何必裝作關心的樣子。”
安沫愣了一下,很快說道,“我不喜歡她,但是我知道你喜歡她。”
她滑動輪椅,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伸手去抓住他的手,“西澤爾,你明明是陪我來巴黎散心的,可是你的心都在她的身上。”
她低頭,語氣裡都是寥落,“我……”
西澤爾擰眉,腦海中的那張臉都還沒有完全消退,看著安沫睫毛上沾染的淚水,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知道,你今天抱著她離開,把我一個人留在那裡,我有多難看,我讓你的手下來接我,”她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你讓他們用多可憐的眼光看著我,明明知道你一心隻想著她,我像個笑話一樣的留在那裡。”
她很想質問,到底誰才是你女朋友,到底誰才是你應該關係的人?
但是她不能,至少,她現在還不能。
宮神慕還沒有從他的心裡消失,她不能逼他太緊。
“對不起,”西澤爾淡淡的吐出三個字,“我回想辦法治好你的腿。”
末了,又淡淡的加上一句,“以後也不會把你一個人仍在外麵。”
安沫聽著他的話,心裡的喜悅逐步上升,她知道,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隻要她有耐心,隻要她肯等,那麼總有一天,她一定會等到他的回頭,他會忘記宮神慕。
她揚起笑臉,正準備說什麼,卻被西澤爾一盆冷水澆了下來,“我可以跟你在一起,甚至以後會給你黑手黨女主人的身份,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但是我不會愛你。”
西澤爾一番話說得波瀾不驚,仿佛隻是在告知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安沫卻覺得她一下就被人打進了十八層地獄。
“如果你想要愛情,隨時可以離開我,除非你的腿好了,我承諾,我不會趕你走。”
西澤爾不是純正的西方人,父親是血統純正金發碧眼的意大利美男子,母親則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所以他算是混血,因此頭發是深色,陽光灑在上麵,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