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爾看著她一點點的跟他拉開距離,竭力的忍著想要將她拉回來,重新拉回自己懷抱的衝動,卻見她在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然後身體就突然倒了下去。
他當即赤腳就下了床,幾步衝過去將她抱了起來,這才發現她閉著眼睛,臉蛋因為疼痛快要扭曲了。
心裡一痛,更加大聲的怒吼,“蘇顏!”
他一抱住她,神慕就立刻蜷縮在他的懷裡,手指無意識的亂抓,最後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
西澤爾抬手將她橫抱起來,走了回去將她放在床上。
他將她大半個身子都抱在懷裡,手捧著她的臉蛋,指尖顫抖得很劇烈,口裡胡亂的安慰她,“慕慕,蘇顏馬上就到了……”
“怎麼了?”蘇顏他們走的不是很遠,西澤爾那一聲吼他們立刻衝了進來。
青衝在最前麵,在門口的時候頓住了,有些驚詫的看著床上從病人變成看護人的西澤爾,又看了眼床上痛的臉色慘白的神慕。
這才幾分鐘的時間,怎麼他們之間的角色就換了個邊?
“慕慕,”蘇顏也馬上衝了過去,爬到床邊,“慕慕你怎麼了?”
蘇顏握住神慕的手,臉色更加難看了,她的手很冷,怎麼會這麼冷?冷得似乎連一點溫度都沒有。
怎麼辦?她看著床上痛的不能自已的女子,頓時慌亂起來,她不知道怎麼辦,她對神慕的病情一無所知,韓老師雖然說讓她照顧神慕,但是卻沒有把任何跟她的病有關的資料告訴她。
“蘇顏,”西澤爾一直在等著她可以想辦法,但是抬頭看見的就是她六神無主的模樣,怒意頓時更深,“你愣著乾什麼?你不會想辦法嗎?你看不到她很痛嗎?!”
他一直很後悔,從紐約那裡開始就後悔了,但是看著她痛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身體全都蜷在一起,這樣的感覺更加鋪天蓋地的向他襲來,幾乎要湮滅他整個人。
是他的錯全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她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不是他,她怎麼會還需要承受這些痛苦。
難怪她說不想看到他,難怪她總是叫他滾,難怪她隻想跟他斷絕所有的關係。
蘇顏咬唇,幾乎要將自己的唇咬破,她抖著手拿出手機,不是她不夠冷靜不夠鎮定,隻是看到神慕痛成這個樣子,哪怕隻是看著,她都覺得觸目都是疼痛。
“韓老師,”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蘇顏握緊手機連忙開口,嗓音裡有止不住的哽咽,“韓老師,慕慕發病了,她痛的很厲害,怎麼辦?她有沒有藥?還是馬上送去醫院?”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沒用,早知道慕慕的病那麼詭異,彆人不說,她為什麼不提前做好工作?現在她痛成這個樣子,她也隻覺得無從下手。
“她又……”電話那邊韓離的一句完整的話都還沒有說完,蘇顏手裡的手機就被人奪走了。
“慕慕,”西澤爾連忙握著她的手,哄慰的低聲道,“讓韓醫生過來,等他過來你就不會有事了……”
“慕慕……”蘇顏愣愣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打掉自己的手機。
神慕還是很吃力,剛才拿走蘇顏的手機就耗費她大部分的力氣了,“藥在車上……”
她靠在西澤爾的懷裡,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隻微微抖動著唇,很辛苦的才說完一句話。
藥在車上?
蘇顏幾秒鐘才反應過來,立刻手忙腳亂的要下床去車上拿藥,西澤爾抱緊著懷裡的人,朝著青跟灰吼道,“慕慕的藥在車上,馬上去給我拿過來!”
兩人相視一眼,這次沒有一個走一個留,兩人都以極快的速度轉身跑了。
拿藥汁需要一個人,但是找藥的話兩個人就會快一點。
西澤爾低頭凝視懷裡的女子,她蒼白的容顏,緊緊蹙著的眉眼,這些都像是一把尖刀筆直而精確的插進他的胸膛,一陣一陣的疼痛。
臉上有微微的刺痛,在這像是潮水一般要被窒息的疼痛裡顯得格外的明顯,她將眼睛打開了一點,看到的便是男人堅毅的下巴不斷的摩擦著她的臉蛋。
之所以會刺痛,是因為他的下巴上布滿了青渣。
她眨了眨眼睛,看著他性~感的薄唇在不斷的呢喃著什麼,她聽不到聲音,耳邊都是嘈雜和喧鬨,墨綠的眸裡有濕潤的霧氣,還有毫不掩飾的惶恐。
尖銳疼著的心臟有瞬間的柔軟。
緊跟著,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股幾近要事蝕骨的痛楚一層層的消退了不少。
她閉了閉眼睛,身體放鬆了不少。
“教父,藥找過來了,”青的手裡拿了一個藍色的小瓶子,連忙遞到他的手裡。
西澤爾抬手將她的身體扶起來坐好一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