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慕看著他英俊的臉,淡淡的笑了,即便他說了這麼多,其實也基本上說對了,她也仍舊是平靜而無瀾的模樣,“是麼?”
這些,如今都沒有意義了。
她看著璀璨的陽光,又看著她麵前這張年輕而俊美的容顏,漫漫的想。
有一句說的對,死亡給人麵對一切的底氣,曾經再重要的東西,都變得不重要了。
這種感覺說不上有多好,但也不差。
“為什麼?”西澤爾的目光灼熱得逼迫,“處心積慮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他的聲音很沉,像是大雨一般砸在她的耳邊。
“我不知道,”他的眼睛一動不動,:所以你告訴我,做這些是為什麼?“還有,你是沐琉璃的時候,做出那麼喜歡的樣子,又是為什麼?”
神慕悠然笑了,散散漫漫的,看不出什麼真相,輕描淡寫的跟現在掛著的輕風一樣,“大約是因為,我以前喜歡你罷。”
她對上他的眼睛,疏離淺淺的笑著,“就像你推斷的那樣,我以前是喜歡你的。”
“嗡”的一聲,西澤爾的胸腔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狠狠一震,哪怕他剛才說的時候,心裡想了無數的可能。
而這個可能,是最大的,可即便如此,聽到她親口說出來,他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她喜歡過他?她喜歡他?
這怎麼可能?
神慕仍舊是安靜的看著他,那雙異常漂亮的墨綠的眸中此時是難得的癡呆,就這樣看著她,裡麵閃爍著不可置信,震驚,狂喜,然後是更深的黯然跟失落。
那樣複雜的目光充盈在他的眼睛裡,神慕看著,心臟忍不住的酸澀柔軟。
如果沒有背負所謂南家的宿命,她跟他,即便不能走到最後,但她知道,至少在這段本應該花團錦簇的年華裡,他們會好好相愛。
他很久都沒有說話,其實是因為他此時仍舊沒有反應過來,這個信息對他的衝擊力太大了。
不曾身在其中的人,也許永遠也不能明白他此時的感受,愛了十多年的女人,即便從來沒有死心一直想要得到但潛意識的某個部分已經認定她其實永遠都不會愛他的女人。
突然告訴他,她其實喜歡過他。
哪怕她說的是喜歡,而不是愛。
“為什麼不說?!”就在神慕準備起身離開這樣的氛圍的時候,手腕突然被抓住。
西澤爾扣著她的手腕,甚至忘記了控製力道。
他的眼睛不知道什麼變紅了,死死的盯著她,“為什麼你從來不說?你明知道我愛你,既然你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為什麼不肯給我一點機會?!”
如果她說了,如果她早點說了,那他們又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西澤爾盯著她清秀而蒼白的容顏,滿腔都是懊悔跟憤怒。
他憤怒她什麼都不肯說,更生氣,他是有多蠢,為什麼從來就沒有發現,不………他是有過感覺有過懷疑的。
隻是,那些感覺跟懷疑很快就會被她親手打碎。
神慕垂眸,眼底有什麼情緒飛快的閃過,但很快恢複了淡然,“沒什麼理由,隻是覺得我遲早會死,所以沒必要在一起後又生離死彆,”看了他的臉色一眼,又淡淡的補充,“而且,我隻是喜歡你,說不上特彆喜歡。”
她說的這些話,再配上她此時淡漠的神情,給他的感覺就像她說的那樣,她也許曾經對他動過心,有過淡淡的喜歡,但也不是多強烈的情緒。
可是,西澤爾卻猛然站了起來,俯身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