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慕最後還是沒有拗過他,任他將她抱下了樓,放在了椅子上。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為了照顧她的口味,所以特地熬了很清淡的白粥,雖然是很簡單的食材做出來的,但還是有種淡淡的香味。
西澤爾依舊在她的身邊坐下,墨綠的眸專注的凝著她的臉,低聲道,“把這一碗都喝完,忍一忍就過去了。”
神慕隻有眉梢動了動,然後就安靜的拿起了勺子,舀了不多不少的一勺,喂進自己的口中。
哪怕不看,她也有感覺,身邊的男人比她還要緊張。
蹙眉。
“怎麼了?”哪怕是極其微小的表情,也全都落在他的眼底,一見她皺眉,他立刻略微的緊張起來。
雖然知道她的味覺出了問題,也知道她吃下去隻會覺得難吃得難以忍受,這一句廢話,卻忍不住問出了口。
清香軟濡,味道很好,就算是一碗白粥,大廚也能熬得美味。
她的味覺……恢複了。
“嗯,”她輕輕地開口,轉頭去看他,“我沒事了。”
說完,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話或者多餘的表情,就低著頭繼續喝粥。
沒事了?!
西澤爾愣了一下,驀然的露出笑容,伸手捧著她的臉,“慕慕,你說沒事了的意思,是你的味覺沒事了嗎?”
這麼快?甚至隻要一天?
這算是係統抽風了嗎?她甚至沒有吃藥也沒有乾什麼?怎麼會突然味覺紊亂然後又恢複了呢?
她望著他滿是笑意和欣喜的俊臉,半響才開口,“是,我可以吃東西了。”
“可是為什麼?”他馬上說道,“吃完早餐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不然下次隨時又這樣,你本來就身體不好,隔三差五的吃不下東西肯定不行。”
為什麼,她是不用想,大概也知道。
多半是因為昨天晚上。
對她如今這幅身體來說,他就是她的藥,不管是治標還是治本,都跟他有關。
下次再發作,她閉了閉眼,再做一場估計就沒事了。
得到這樣的結論,她口中的食物已經變得淡然,隻是機械的逼著自己一直吃。
西澤爾一直凝著她的目光閃了閃,近在咫尺的女子,白色的裙子,肩上隻有一根細細的帶子,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白皙的肌膚。
還好她的頭發很長,散在肩頭遮住了不少的麵積,白玉一樣的手臂裸露在空氣中,低著頭安靜的喝粥。
她在伸手就可以抱到的地方,看上去卻清瘦而疏離,無法靠近。
他想起昨晚壞脾氣的神慕,任性肆意,卻那麼生動。
“看著我你能吃飽?”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昨天也是差不多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
現在一大早就盯著她看,他不需要吃東西的?
西澤爾扯出無聲的笑容,迅速的低頭也喝粥,他吩咐過傭人,以後他的早餐就跟她一樣,她吃的是什麼,他就吃什麼,不需要特意準備兩份。
很快喝完,將牛奶遞到她的麵前,神慕什麼都沒說,看了他一眼,就接過然後順從的喝了下去。
“我們出去玩,好不好?”整天呆在城堡裡,不是看書就畫畫,也不跟人說話,他很擔心,再這樣下去,她會得抑鬱症。
神慕安靜的坐著,聞言眉尖再次蹙起,“你不需要工作?”有這麼多時間來陪著她?
西澤爾望著她的眼睛,若無其事的道,“沒什麼大事,有灰跟青,再過幾天墨白會接手。”
神慕睜大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為了陪我?”
西澤爾沒有說話。
“你不需要這樣,我不用人陪。”而且,她也不喜歡他一直在她的身邊,在她的計劃和心裡,這段日子,沒有他的存在,“西澤爾,你忙你的事,我一個人很自在。”
她一個人很自在,她至他於何地?
西澤爾伸出手,緩緩的扶上她的發,淡淡的笑道,“慕慕,我陪你。”
溫柔的強勢,她願不願意,他都會陪著她。
“我不想出去。”她麵無表情,神色淡漠。
西澤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喝了半杯白水,手指扣著她的手腕,“車應該準備好了,地點你選,想做什麼都可以,但是不可以在家裡。”
就算她以前性子安靜,也從來沒有多喜歡宅在家裡,她如今更不會是真的喜歡,隻是覺得索然無味,所以哪裡都不想去。
隻是厭世的表現,對什麼都沒有想興趣了,他的慕慕,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