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爾眼睛都沒抬,一直都是優雅安靜的吃東西,他說完第一句話,就沒準備說第二句。
餐廳裡又陷入了安靜,安沫被他平靜的模樣弄得心裡慌亂,雖然猜到可能會被他罵,但還是走了過去,手撐在他麵前的桌子上,“西澤爾,你為什麼要準備兩份早餐,你剛才說……誰陪你吃早飯?”
西澤爾看到,坐在他對麵安靜的吃麵條的女子,臉上的表情已經透出不悅,板著一張臉,放下了手裡的筷子,連牛奶都沒有喝,起身就要離開。
他一下就慌了,慕慕不喜歡安沫的,扔了手裡的筷子,他起身就幾步走到她的麵前,大力的抓住她的手腕,低聲哄慰道,“慕慕,你彆生氣,我馬上趕她走,彆不吃早餐。”
安沫被徹底的震驚了,但是還沒等到她開口,身上受到一股大力,她沒有防備,被迫往後退了好幾步,還沒穩住身子,就聽到西澤爾吼道,“我說過不準有人進來,你們是死的還是當我是死的?!馬滾進來給我把人扔出去。”
安沫睜大了眼睛,她覺得自己無法消化眼前的一切,如果說這個男人前一秒還是冷酷淡漠的,那現在就是大發雷霆的暴怒,連那英俊的眉宇間,都盛滿了他的暴戾。
凶狠的看著她,似乎下一秒就要上來將她徹底的撕碎,好像她是他深入痛覺的仇人。
她的心都在發抖,他剛才在叫誰的名字?
慕慕?
他在跟宮神慕說話?宮神慕已經死了,他瘋了嗎?!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西澤爾你瘋了嗎?”她再也忍不住,在他麵前歇斯底裡的叫了出來,“你跟宮神慕說話?你的早餐都是給她準備的?她死了!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自欺欺人?她四個月前就已經死了!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再也不可能陪著你了,你就麵對現實不行嗎?”
她真得麵前的男人已經瘋了,她要叫醒他,她一定要讓他清醒過來。
【她四個月前就已經死了!】
尖銳的聲音如一把寒刀狠狠的捅進他的身體,鈍痛的感覺迅速從四肢百骸中蔓延開。
墨綠的眸裡掠起濃烈的殺意,是,他已經瘋了。
但是,他不需要外麵的人知道他瘋了。
安沫被他此刻駭人的殺意嚇到,腦子裡的意識一下就全都被抽空,隻有一個念頭,他真的會殺了她。
求生的本能讓她轉身就想逃,但已經來不及了,西澤爾動了殺意,手臂一陣劇痛,他被一股大力甩到了桌上,還不等她爬起來,一隻大手就直接掐上了她的咽喉。
“安沫,我警告過你,不要出現在她的家裡,她不喜歡你。”惡魔一般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低低的,如死亡的號角。
她拚命的拍打著他的手,想要掙脫,腦子裡缺氧讓她的意識都變得簡單,隻能斷斷續續的道,“這裡不是……她的家。”
就算要說他們的家,那也是在那座城堡,也就是黑手黨的總部,而不是這座臨時的莊園。
西澤爾冷冽的道,“我住在這裡,有我的地方就是她的家,而她的家不喜歡你,我的警告,你都當是放屁嗎?還是你以為我不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