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警察叔叔，我跟他們根本不認識，怎麼可能是主謀，我哥肯定被他們威脅了，你們一定要幫他呀。”
一抵達派出所，秦舟舟就紅著眼眶請求，語氣裡滿是害怕與委屈，配上他穿著校服單薄身體，更顯脆弱。
這場景，很像不良少年青岩亂栽贓，但因為是自家哥哥，秦舟舟在為自己辯解同時，卻以維護青岩為主，怎麼看都讓人心疼。
一行六人，五個殺馬特，怎麼看都像一夥人，唯有秦舟舟是例外——黑發校服，典型學生模樣。
儘管青岩身上傷明顯，還指認秦舟舟是主謀，但秦舟舟剛才話也不無可能。
情況不明情況下，警察對秦舟舟動了點惻隱之心，不禁放柔了語氣安慰他。
“小同學，你放心，我們辦案子講證據。如果事情不是你做，你很快就能回家，彆害怕。”
“嗯嗯，叔叔，我相信你們，我不害怕。”
明明頭都不敢抬，卻還是佯裝堅強應了話。
秦舟舟這幅脆弱模樣，怎麼看都不像心狠手辣主謀。
如果青岩還是秦岩，定然已心疼得不行，恨不得將脆弱弟弟守護起來。
可惜，他是看過原書青岩，對秦舟舟示弱偽裝小百花模樣早已看透。
哪怕秦舟舟三言兩語就拉滿了警察對他好感，青岩也不怕。
像警察說那樣，他們辦案講究證據，秦舟舟此時偽裝得再好，在證據麵前，必然還是得原形畢露。
這也是他為何在會所不直接乾翻紅毛他們，冒險報警原因。
他向來無情，喜歡**冰冷事實，而非因為裹挾著複雜關係虛情假意。
對付擅長偽裝秦舟舟，自然是將兩人關係徹底撕碎才能一勞永逸。
青岩任由秦舟舟傾情表演，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
相比秦舟舟對他維護，始終冷著臉他顯得薄情又心狠，兩者相較，誰更得人心不言而喻。
眼見警察要一個個帶他們到辦案區單獨問話，秦舟舟往青岩身邊走了兩步，刻意降低聲音道：“哥，如果是他們威脅你，你一定要說實話。”
說到這裡，他瞟了一眼警察，目光閃躲又快速，像是怕警察發現般，“哥，我知道你一直覺得爸媽偏心，你放心，回去我會好好勸他們多關心你。
你永遠是我最親哥哥，要是你對我不滿我們回去再說，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在派出所說假話，是要付法律責任。”
雖然秦舟舟壓低了聲音，但他們站在辦事大廳等候區，周圍群眾跟警察自然還是聽到了他話。
很快，群眾開始議論這群少年。
“一看這學生就是被冤枉。”
“那可不，六個人，五個小混混，就這一個穿校服，可著欺負唄。”
“所以講，學生就該好好讀書，千萬不要跟小混混玩，搞不好就被坑了。”
“不是啊，你沒聽到學生喊白毛哥麼，這哥也夠缺德，自己跟小混混鬥毆就算了，居然誣陷親弟弟，就因為覺得父母偏心。
不是我說，要是我是他們父母，我也偏心好學生，誰希望自己孩子是個混混，有夠糟心。”
“像這種自己不好還拖彆人下水青少年就該嚴懲！千萬不能因為年紀小就從輕，誰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人渣毒瘤！”
群眾義憤填膺，仿佛人人舉著正義之劍。
他們望向青岩目光或憤慨或鄙夷，恨不得每人捅他一劍。對秦舟舟就友善多了，好幾個中年男女在安慰打氣。
——讓他不要怕，勇敢與惡勢力作鬥爭，哪怕對方是他親哥哥。
說這種哥哥，不要也罷，不然以後還是會坑他。
秦舟舟聽了連連搖頭：“叔叔阿姨，你們彆這樣說，我哥哥一定會改好。”
這話說得有水平，會改好前提是——他青岩現在是個壞。
說實話，相比裡客觀感受，直麵秦舟舟白蓮花表現，青岩感觸更深。
他總能三言兩語讓所有人偏向他，也難怪缺愛又心軟秦岩到死都念著他好。
想到跟自己一樣早早離世少年，青岩頓時覺得有些煩。
“警官，我們開始吧。我說過話我會負責，絕不會誣陷誰。”
青岩抬眸直視為首警察，語氣冰冷但堅定，在亂糟糟環境裡，莫名給人一種鎮定又信服感覺。
秦舟舟看著一句話就讓議論停止秦岩，莫名心慌。
從始至終，秦岩都沒看他一眼，明明還是小混混打扮，卻有莫名氣場。
這樣秦岩，讓他覺得陌生，好似他這個傻哥哥哪裡不一樣了。
以前，他對自己總是盲目信任和維護，怎麼今天對他這麼冷淡。
特彆是秦岩剛剛那句話，像是真掌握了他致命把柄，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
秦舟舟輕輕吐了口氣平複心情，懊惱被秦岩唬住了，先亂了陣腳。
他輕輕掃視了周圍，目光觸及紅毛等人，沒停留，又移回來。
一行人終於被帶到不同房間問話。
“姓名。”
“青……秦岩。”青岩坐在問話椅上，稍稍適應了下穿書後新身份。
“年齡。”
“十七。”
青岩辦事講求效率，對警察話有問必答，問話過程很順利，他主動提供了跟紅毛聊天記錄和轉賬記錄。
證據確鑿，紅毛等人跑不掉。
對於他配合，警察還是讚許，也幫他拿回了玉佩與錢。
“你說你弟弟是主謀是怎麼回事？”
幾人問話是同時進行，紅毛等人口供一致，麵對青岩證據，他們供認不諱。
唯有一點，他們一口咬定不認識秦舟舟，與秦舟舟供詞不謀而合。
這隻能說明，說謊是青岩。
青岩不知道內情，以為秦舟舟在外麵那場頗具水平表演起到了效果，抬頭迎上問話警官眼睛。
他眼神坦蕩，絲毫慌亂不顯，沉穩冷靜得超越他年紀。
他雙手交叉放在放在問話椅板上，靜靜道：“他們有個微信群，群裡有秦舟舟策劃了這一切記錄。”
聞言，問話警察一怔，給了旁邊同事一個眼神，同事立刻出去了。
青岩知道他們是在核實他話了，也不急，靜靜等待。
微信群這個信息，自然是他在書中看到——贖物事件後，秦舟舟在群裡給紅毛他們發了紅包慶祝，此後才解散了群。
算算時間，他們從會所出來就被收了手機，秦舟舟應該還沒來得及毀滅證據。
去核實警察很快回來，麵色沉重得朝問話警察點了下頭。
兩人一起看向青岩，眼神變了變。
說實話，雖然職業素養告訴他們要信證據。但相比殺馬特青岩，他們自然是更偏信好學生秦舟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