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1 / 2)

第十九章

秦家三口來到英華學校男生宿舍時,青岩正在刷一套化學競賽題。

敲門聲打斷了做題進程,他微微蹙眉,有些不爽。

陸離江昨晚走得急,他不確定是不是他忘了帶鑰匙,起身去開門。

宿舍門打開,猛然見到門外秦家三口,青岩眉頭擰得更緊。

他以為自己做得夠絕,態度也足夠清楚,但沒想到祁林森跟秦家還是糾纏不休。

青岩愣神這片刻,秦安就罵上了:“小兔崽子,你往宿舍一躲快活了是吧?想沒想過你老子我被你坑慘了?!

嗬嗬,你多能耐,往論壇裡一發貼,我們三個都是壞人,就你是被全家欺負小可憐。

你怎麼不想想,你現在能舒舒服服住宿舍,在學校上學,全特麼花得是老子掙辛苦錢。你搞臭秦家,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放心,很快你連學費和生活費都沒有了,我看你還能住哪?!”

本就積怨,加上早上在祁家受得氣,即便秦安在路上反複提醒自己,青岩才是秦家目前唯一轉機,但在看到青岩這一刻,他還是忍不住先罵出了聲。

見青岩皺著眉一臉不爽樣子,想到此行目,秦安又有點後悔。

怕自己做得太過,讓青岩產生逆反心理。

遂緩了緩語氣,恩威並施地道:“你在論壇發貼我能理解,也怪我跟你媽媽平時太偏袒舟舟,沒顧忌你感受和想法。

但你也不對。

你這樣一搞,把祁家整個得罪了,也讓我們秦家在商場舉步維艱。

秦岩,你彆忘了,你也是秦家一份子,我們秦氏破產了你日子也不好過是不是?!

我念你年紀小不懂事就不追究了,但你現在必須要跟祁家,特彆是祁林森道歉。

不然彆說學費,我連生活費都給你停了!”

青岩住得這一棟都是高一、高二生,周末全回家了,這會整棟樓隻有他在。

故而秦安聲音在樓道響起時,還能聽到回聲。

擲地有聲,振振有詞。

麵前是來勢洶洶,又自以為占理三人。這邊,卻隻有沉默寡言青岩一人。

雙方力量過於懸殊,但青岩卻足夠鎮定冷靜。

他拉著門把沒鬆手,任由秦安發泄結束,才極冷地掃了他一眼,毫無感情地回複:“你想停就停,我不會再花秦家一分錢。”

從決定離開秦家那一刻起,他就沒打算再花秦家錢,無論秦安威脅警告與否,都是同樣結果。

這也是他最近如此努力學習原因,他需要獎學金,他要繼續生活。

他回複太過冷靜無畏,倒是讓秦安怔了怔——

秦岩突然變得冷血就算了,他萬萬沒想到秦岩現在連錢也不在乎了。

不可能。

秦岩在京城沒有任何親戚朋友,脫離秦家彆說上學,連基本生存都成問題,他不信這樣秦岩真敢與秦家斷絕關係。

秦岩一定是在強撐。

這樣想,秦安決定加點重料。

他也不在意青岩將他攔在宿舍門外了,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道:“你說倒是輕鬆,不再花秦家一分錢就夠了?

那過去十六年,秦家對你撫養費又該怎麼算?”

秦岩皺了皺眉,他低估了秦安厚顏無恥。

他想說前十六年不是他,況且秦家對秦岩也真沒花幾個錢。

但穿書事他不能暴露,拿了彆人不還回去,也不是他行事準則。

“我會還清。”

儘管惡心,青岩還是堅定回答。

“會還清?什麼時候還清?”他話音剛落,站在秦安旁邊付鴻雁立刻上前一步,苛責地冷哼,

“彆隻是口嗨。秦岩,既然你那麼想跟秦家斷絕關係,那就現在就還錢!

我們拿了錢立刻走人,再也不煩你,怎麼樣?!”

早上去祁家時,付鴻雁不肯。但秦安他們來找秦岩時,她就迫不及待跟了過來,原因無他,她不信秦安跟秦舟舟能乾得過秦岩。

果不其然,聽到付鴻雁話,青岩臉色變了變。

他知道秦家人無恥,但不知道他們無恥到這個地步。

如若現在站在這還是秦岩,哪怕秦家花在他身上錢不多,光擇校費那一筆,秦岩也是還不上。

更何況是立刻。

即便是他,通過拿獎學金也要時間,根本不可能當下就還上。

付鴻雁要求已經不能說是無理,而是在逼迫。

她根本沒給他退路,隻想死死拿捏他,僅此而已。

原本,青岩還覺得欠了錢理虧。

但眼見事情朝不講理方向發展,他放棄了正常溝通,緊了緊放在門把上手,冷眼看向暗暗得意付鴻雁,正準備說出“他不是秦家孩子,所以沒還撫養費義務”時,忽然一道熟悉聲音傳來。

“多少錢?”充滿寒意問句,來自昨晚匆忙離開現在才回來,他室友陸離江。

青岩默默看過去——

陸離江換了套常服,白襯衫、黑風衣,將他整個人塑造更出眾,也更淩厲。

人高腿長他往那一站,氣質斐然,無端給人威嚴又壓迫氣勢。

青岩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陸離江在他困境時出現了。

好像每一次他遇到困難,陸離江都能準時出現。

刻意,卻又恰到好處。

在青岩沉思時,秦家三人齊齊轉身看向發問人。

陸離江沒理他們,慢條斯理地往前走了兩步,很自然地站在青岩身邊,靜靜地看了青岩一眼後,才轉身看向門外三人。

“你們在秦岩身上花了多少錢,列好清單,陸氏集團律師團會跟你們交涉。”

他目光很冷,聲音也冷,不是商量語氣,是命令,更是告誡,“一分都不會少你們。當然,你們也休想多拿一分。”

秦安在商場也見過不少大人物、上位者,但眼前少年除了年紀小,各方麵氣勢都不輸他見到那些人。

氣勢渾然天成,眼神犀利冷厲,說話擲地有聲。

說實話,這一刻,他心裡是緊張和慌亂。

本能,他覺得麵前人能夠說到做到,他在這裡不僅討不到好,可能還會損失慘重。

他暗暗心驚同時,不免多看了陸離江兩眼,卻發現很麵生,並未在電視或網絡上見過。

“你是誰?”秦安警惕發問。

京城陸家,在商界如雷貫耳,卻又極為低調,故而被傳得神乎其神。

陸離江自小就被很多人關注,但商界卻沒什麼人見過他,一是陸家刻意保護,二是他對商界沒有興趣,從不出席一般場合。

秦安不認識陸離江,很正常。

按照以往,陸離江報完“陸氏集團”就轉身走人了,因為剩餘事,有是人幫他辦理,還真輪不到他這個陸氏繼承人操心。

但現在,他看了眼一直默默注視著他青岩,心念一轉,無甚感情衝秦安報出自己大名:“陸離江。”

秦安不認識陸離江,但早早就聽過“陸離江”大名。

在商界混人,誰不知道“陸離江”是陸知行侄子,是陸氏集團未來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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