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蓉急得直跺腳,忘了自己還在船上,結果這一跺腳,直接跺翻了小船,她一下子摔入水中。
冰涼的湖水登時將她湮沒,冬蓉懼水,懼怕到連掙紮的動作都沒有,便安靜地沉入水中……
而沉歌方才被刺客按到水裡,知曉刺客手中有匕首,不敢同刺客硬來,便乾脆潛到水深處,往遠處遊去。
她遊了很久,久到她再不浮上上去就要憋死了,這才裝著膽子冒出頭來,隱約看到自己離刺客們很遠了,蕭翎羽和鹿鳴正在並肩作戰,心中鬆了一口氣。
此時她已經精疲力竭,加之方才憋氣太久,憋得她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她實在遊不動了,便任由自己漂浮在水麵上,反正隻要淹不死,蕭翎羽和鹿鳴他們就一定會來救自己。
而蕭翎羽和鹿鳴亦是很快解決了刺客,他們瞧見了遠處的沉歌,見她靜靜地飄著,以為她出事了,便趕緊向她遊去。
隻是剛遊了幾下,便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姿,踏水而來,乾淨利落地將沉歌從水中撈了出來。
定睛一瞧,竟是朝暖公主。
“好俊俏的輕功。”鹿鳴讚歎了一句。
蕭翎羽亦是沒有想到朝暖公主居然有這般厲害的功夫。
朝暖公主抱著沉歌回到岸上,問她:“還好麼?”
“還好……”
然後朝暖公主將她往地上一扔,嫌棄道:“把我的衣服都弄濕了……”
既然沉歌已經被救上岸,他們離岸邊還遠,便摸了一個小船,準備劃船回去。
這個時候,鹿鳴才發現冬蓉不見了。
“太子您先回去看看沉歌,我去找冬蓉。”鹿鳴重新跳入水中,蕭翎羽便劃著船走了。
這一片的湖水被刺客的血染成了紅色,先前冬蓉乘坐的小船空空如也,鹿鳴便圍著小船附近尋找。
他瞧著一個後腦勺很像冬蓉,便遊過去將那人翻轉過來。
竟真的是冬蓉。
已經喝足了水,不省人事。
她什麼時候落水的?
怎麼不喊他?
鹿鳴將冬蓉弄到小船上,趕緊帶回到岸上搶救。他將冬蓉腹中的水按壓出來,然後掰開她的嘴巴給她吹了幾口氣,冬蓉便醒了過來,看得旁邊的蕭翎羽和沉歌一愣一愣的。
“真的活過來了哎。”沉歌驚訝道。
她第一次見這種救人的方法。
然而比起這個,蕭翎羽更關注的是這種救人的方法,豈不是叫兩人有了肌膚之親。
他也好想跟沉歌有這種肌膚之親。
雖然這種想法是不對的。
冬蓉醒過來之後,抱著鹿鳴就嚎啕大哭。
鹿鳴知曉她方才一定是嚇壞了,不忍心推開她,便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安撫她:“小點聲哭,你方才喝了不少水,這麼哭嗓子容易劈叉……”
發生了這種事情,大家都沒有了繼續遊玩的心情,況且他們幾個衣服都濕了,便趕緊回到客棧換衣服,店家十分貼心地熬了薑湯送過來。沉歌喝過之後,想要去找朝暖公主,好生感謝她救了自己。
蕭翎羽陪她一起過去,可敲開房門,朝暖公主的婢女卻說公主早就歇下了,不方便見人。
可此時不過才傍晚,朝暖公主怎麼這麼早就睡了呢?
“那好吧。”沉歌和蕭翎羽隻好回去。
蕭翎羽今天泡了湖水,身上一直發癢,沉歌想去找鹿鳴調配些藥膏給蕭翎羽,可去到他的房間卻發現他也不見了。
怎麼又不見了。
問過其他侍衛,其他侍衛也不知道。
直到夜幕降臨,鹿鳴都沒有回來。
而在雲州城的上空,兩個極為敏捷的身影,如同疾風一般,已經你追我趕地竄了快一個時辰了。
雲州城富人很多,盜賊也不少,有些人家會在牆頭安插一些碎瓷片,這樣能阻擋一些盜賊翻牆入戶。
也虧得這些碎瓷片,鹿鳴終於追到了那個人。
那人被瓷片紮傷了腳,抱著腳對鹿鳴破口大罵:“要不是你追得老子鞋都跑丟了,老子怎麼會被紮到腳?”
“你到底是誰?”鹿鳴問他,“你為什麼會從朝暖公主房中的窗戶裡出來?”
那人瞪著他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鹿鳴仔細打量著他,雖然容貌上他和朝暖公主並不相同,但身形卻是十分相似的。而且朝暖公主從來都是以濃妝示人,鹿鳴並未見過她卸妝之後的樣子。
朝暖公主比尋常的女子要高一些,而眼前這個男人,比尋常的男子要稍矮一些。
加之今天鹿鳴有幸見到了朝暖公主的輕功,所以他十分確定:朝暖公主和眼前這個男人,是同一個人。
“你究竟是男是女?”鹿鳴走近了他,趁他不備,捏住他的手腕,探明了他的脈搏。
那人躲不過,被鹿鳴探了個究竟。
“男的?”鹿鳴震驚地望著他,“朝暖公主竟然是個男人?”
那人甩開鹿鳴的手,索性跟他坦白了:“朝暖是我的姐姐,她不想來和親,臨出發的前一刻逃跑了,父皇隻好讓我替她過來。本皇子這幾天裝女人裝得累死了……”
鹿鳴看著眼前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男人,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叫朝歌,”那人道,“賠我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