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這樣一張臉,難不成是老爸的私生子?!
奴良滑瓢看著一臉驚疑不定的孫子,笑了。
“孫子,爺爺是不是超帥氣的?”
奴良陸生:“!!!”
大宅的圍牆上,一顆又一顆妖怪腦袋冒出來,留守本家的妖怪們在竊竊私語。
“嚇到了吧。”
“畢竟少主從來沒有看過總大將這副模樣。”
“嗚嗚,看到這樣的總大將,我的青春回來了。”
“少主看上去很有活力的樣子呢。”
“嗚嗚,真好哇。”
***
熬過了失去咒力和靈力的三天後,夏油傑帶著五條悟回了源家。
“夏油大人!”枷場菜菜子和枷場美美子衝了過來,毫不客氣地擠開……試圖擠開五條悟卻失敗,隻能退而求其次地牽起夏油傑的衣角,仰頭看向夏油傑。
夏油傑為數不多的良心有點痛。
好歹是決定要養大的養女,他和悟被食骨之井坑去了五百年前,耽誤了二十多天,回來後又因為複活灰原雄,為了等力量恢複又在外逗留了三天,隻跟她們兩個用電話聯絡過。
這樣對小孩子好像不太好。
“抱歉。”夏油傑摸了摸兩姐妹的腦袋,語帶歉意地說道,“我在外耽擱的時間有些長。”
“沒關係的,夏油大人,我們都明白的。”枷場菜菜子仰起臉,先瞪了一眼死死攬住夏油大人肩膀不放的某個白毛,複又露出一個充滿堅定的笑容來,一字一頓:“我和美美子都明白的。”
“嗯!”抱著玩偶的枷場美美子跟著用力點頭,往日裡看上去總是顯得有些羞怯的臉蛋上是跟同胞姐姐同款的堅定。
夏油傑:“???”
明白什麼?
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
“都是因為我們太弱了才沒有辦法跟在夏油大人身邊。”枷場菜菜子記得源家管家提起五條悟的時候,說他和夏油大人是最強的咒術師。要說五條悟很強,枷場菜菜子還小,沒有個概念,但要說跟夏油大人一樣強,很好,枷場菜菜子頓悟了。
要不是五條悟跟夏油大人一樣強,他為什麼放著乖巧懂事的她們不帶,隻帶著五條悟外出!
“夏油大人說我和菜菜子是特彆的,有著成為咒術師的天賦。”枷場美美子細聲細氣地說道,她用力地抱住懷裡的兔子玩偶,堅定地說道:“我和菜菜子一定會努力修煉,打敗五條、五條先生。”
等她們打敗了五條悟之後,五條悟就沒有跟著夏油大人的價值了。
對,沒錯,就是這樣的!!
枷場菜菜子和枷場美美子同時點頭,以示堅定。
夏油傑:“……”
“哈哈哈哈哈!”五條悟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他攬著夏油傑的脖子,故意用臉蹭了蹭夏油傑的肩窩,果然看到兩個小姑娘同時目光不善地瞪過來,他不禁笑得更歡了。
“你們還差得遠呢,嘿嘿。”五條悟做了個鬼臉,得意洋洋地拉著夏油傑各種貼貼。
打從五條悟動了改革咒術界的心思後,他就意識到了具備新思想的強大咒術師的稀缺,他當時特意跑一趟將伏黑惠拎過來,一方麵是想要讓他跟枷場姐妹爭鋒,自己做黃雀,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覺得那個男人的兒子或許是個不錯的人才。
在這樣的情況下,五條悟自然希望強大的年輕咒術師能夠多一些。反正他是最強的,他並不介意鼓勵一下小咒術師們向著最強的目標進發。
但是!此時此刻,五條悟看著這對虎視眈眈的姐妹,他隻想著潑冷水。
因為她們兩個想要變強的心思不純!
她們想要變強,是想要將傑從他的身邊奪走,這五條悟能忍嗎?
既如此,就彆怪他欺負小孩子了。
五條悟哼笑兩聲,剛想說什麼,他腰腹處就挨了一肘子,不重,但感覺特彆鮮明。就像是不小心打到麻筋上,整個人下意識就是一抖,又酥又麻。
“悟的意思是,你們既然定下了目標,就要吃得下苦頭。”夏油傑眉眼彎彎,對姐妹倆露出一個異常溫柔的笑容來,“不過,修行之餘,文化課不能落後哦。”
枷場姐妹:“……是,夏油大人。”
雖然她們是一點也沒有從五條悟的話裡聽出夏油大人的意思,但既然夏油大人這麼說了,她們就應下來好了。
看在夏油大人的份上!
兩姐妹悄悄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出了這個意思。
自以為成功給五條悟打了掩護的夏油傑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希望悟能夠跟菜菜子美美子和平共處的。
五條悟扭頭,撇了撇嘴。
切,討厭的小孩子。
由著枷場姐妹牽著自己的衣角,夏油傑馱著五條悟走到源家大門前,一身考究和服的源家家主就站在台階上。他微微躬身,溫聲道:“歡迎回家,夏油殿。”
“這段日子麻煩你了,曉義君。”夏油傑微笑。
這其實是一個非常詭異的畫麵,作為主家的源家家主恭敬有禮,作為客卿的夏油傑態度隨意中帶著點長輩看晚輩的溫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人的身份地位是反的。
奈何,在場的人,枷場姐妹內心堅定地認為夏油大人最好夏油大人最棒,源家家主的態度一點問題都沒有。而五條悟從小就被那群上了年紀的五條家族老各種捧著供著,隻覺得這樣的畫麵理所當然——傑誒,這可是傑,傑願意回歸源家,源家上下難道不該仔細地供著嗎?
一行人走進宅邸中,而在這時,青石路的對麵,正走來三人。其中一人,正是源家少主。
另外兩人一前一後,明顯有著地位上的差異。
走在源家少主身邊的是一個留著半長黑發,眸色暗紅的中年男人。他的個頭算不上高挑,可能也就一米七五左右。他的身上穿著長款的西裝外套,脖子上圍著一條猩紅色的圍巾。他的唇角勾著笑容,看上去既精明又涼薄。
中年男人身後半步的位置則走著一個穿著黑色長風衣的高挑青年,妥妥的男模身材,身高可以跟五條悟相媲美。他有著一頭紫色的長發,眸色幽黑,相貌俊美又透著淩厲。此刻,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淡淡的,隻安靜地走在中年男人的身後。
源家家主掃了對麵一眼,低聲對夏油傑解釋了兩句。
其實也沒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跟源家有合作的組織前來本宅拜訪,源家家主將接待的任務交給了自己的長子。
他這兩年一直有意將手中事務交接給被定為繼承人的長子,這會兒接待某個組織的首領,並不顯突兀。
“是異能者誒。”即使當著外人的麵依舊不肯好好走路的五條悟勾著夏油傑的脖子,在他耳邊用氣音小聲說道。
夏油傑微微挑眉,果然,能夠跟源家搭上關係的,不會是什麼普通的小組織。
異能者的說法是從歐洲那邊傳過來的,根據五條家的內部記載,大正時代開始出現特殊能力者。跟以往的天賦者不同,他們的力量源頭既不是靈力也不是咒力,哦,也不是妖力。鑒於那人的實力不強,在祓除咒靈上也沒有什麼幫助,五條家的記錄上隻有寥寥幾筆。
在島國因種種原因與歐洲那邊的國家有了聯係之後,這類特殊能力者就隨著歐洲那邊的稱呼,被叫做“異能者”。
近五十年裡,這樣異能者的數量漸漸增多,能力五花八門,強弱不定,依舊對祓除咒靈沒有幫助還有不少異能者利用能力之便搞事後,政府差點將異能者列為影響社會安定的不穩定因素。
轉變的契機始於十五年前。
以歐洲為戰場的世界規模異能戰爭開始了,野心勃勃的島國政府加入了戰爭,妄圖分一杯羹,卻被歐洲那邊超出概念的強大異能者打得找不著北。
意識到力量懸殊的島國想要抽身卻已經晚了,戰爭如同一台絞肉機,無情地收割著生命,一旦加入,便不是自顧自退下就算退出戰爭。
政府甚至動過將咒術師當做異能者來投入戰場的想法,但考慮到咒靈的威脅以及咒術界的態度,政府不得不放棄這個構想,轉而加緊研究異能者,拉起異能軍隊。
即使贏不了,最起碼也不要輸。
十年前,七位超越者級彆的異能者強行叫停戰爭。本國沒有超越者坐鎮,又輸了常暗島的最終決戰,島國是這場異能戰爭的戰敗國之一,為此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種種金錢資源上的大出血自不必說,位於東京商業圈的重要城市橫濱市更是被政府出賣,以著各種名頭成了歐美各國勢力紮根的地方,火拚槍戰爆炸層出不窮。也正是因為如此,如今依舊不被社會主流所認可的異能者也熱衷往橫濱跑,久而久之,橫濱儼然成了異能者的大本營。
一年前,為期八十八天的龍頭戰爭中,港口黑手黨脫穎而出,橫掃橫濱裡世界,確立霸主地位,混亂到了極致的橫濱裡世界這才像點樣子。
兩邊人相對站定。
“父親大人,夏油殿下,五條先生,日安。”源家少主首先開口。
“源伯父,日安。”帶著紅圍巾的中年男人微微低頭,態度恭謹。
“日安,林太郎。”源家家主態度溫和,他看了一眼長子,溫聲道,“看來你和孝行談得不錯。”
“孝行殿年少有為,源家素來寬厚,我對森氏港口株式會社與源氏的合作充滿期待。”
森氏港口株式會社,好吧,其實就是橫濱裡世界龍頭異能組織港口黑手黨,作為這樣一個龐大組織的首領,親自來京都商討與醍醐源氏合作的森鷗外態度謙和,在源家家主的麵前擺足了晚輩的姿態。
事實上,要是論輩分,森鷗外那當年毅然跟他脫離了父子關係的父親都要稱呼源家家主為世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