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 149 章(1 / 2)

……

海上民族出現在波多雅斯之後,在那位野心勃勃的女沙赫的率領之下,沿著波多雅斯的東海岸往下,一路殺戮而來。

他們擁有堅固的戰艦。

他們有著強大的戰士。

他們的武器鋒利遠勝於大陸上的國度。

他們一路上戰無不勝。

滅族屠城。

掠奪奴隸。

他們手中沾滿鮮血,踩著累累白骨,將自己的民族發展壯大。

他們殺死了戴維爾王。

他們攻下了象征著波多雅斯榮光的王城。

他們自覺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於是,驕傲的他們尚未站穩腳跟,就迫不及待地攻入大陸的內部。

然後,自信心極度膨脹的海上民族以及他們的首領女沙赫就遭遇了他們侵略波多雅斯以來第一次的敗績。

深入內陸之後,失去戰艦的配合,他們的戰鬥力削弱了一大截。

再加上戰線拉得太長,讓波多雅斯的騎兵輕易地斷掉了他們補給的路線。

急迫地需求糧草的海上民大軍落入薩爾狄斯設好的陷阱,被三麵夾擊。

一場慘敗。

不得不承認自己輸了這一場的女沙赫果斷選擇斷尾撤軍。

海上民族的大軍迅速向南撤,撤回了法達加羅河邊。

無需再擔心補給問題的海上民大軍憑借他們堅固的戰艦,重新站穩了腳跟。

女沙赫憋著一口氣想要重振旗鼓,將一路追擊他們的波多雅斯騎兵部隊狠狠地反擊回去。

然而不等她整頓好自己的軍隊,波多雅斯騎兵就迅速主動的後撤,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沒能反擊回去的女沙赫雖然極為惱怒,但是這一次敗仗也讓她冷靜了下來,認清了現在的海上民大軍在陸地上的戰鬥力比不過波多雅斯人的事實。

她承認,這一次,的確是她冒進了。

而且,她也低估了波多雅斯最後的那位王子。

畢竟接連殺死波多雅斯的王、俘虜王太子,讓她有種波多雅斯的王室不過如此的錯覺。

然後,她就被那位王子狠狠地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確認波多雅斯大軍不可能攻過來之後,女沙赫率軍撤回了王城。

離開法達加羅河之前,她深深地望了北方一眼。

薩爾狄斯這個名字。

她記住了。

這一次所遭受的恥辱,她一定會還回去。

……

這一戰,讓海上民暫停了入侵波多雅斯的步伐。

以法達加羅河為界限,海上民族占據了波多雅斯東南方包括王城在內的三分之一的領土。

西北方的領土依然還被波多雅斯的王太子薩爾狄斯所守護著。

而東部海岸線上的城市大多被海上民毀滅,海岸線上基本都處於荒蕪狀態。

因此,真正算起來,薩爾狄斯治下的波多雅斯領土,同樣也就比三分之一稍微多一點而已。

就算有這一次大勝,波多雅斯依然是元氣大傷。

三分之一的國土都陷落入侵略者的手中。

但是無論如何,薩爾狄斯率領波多雅斯大軍反擊戰勝了海上民,不僅遏製了他們入侵的步伐,同時也極大地振奮了波多雅斯人的精神。

海上民族身上那強大到不可戰勝的光環就此被薩爾狄斯一舉擊碎。

…………

在擊敗海上民之後,薩爾狄斯就已經向北方的舒爾特城傳令。

在他的命令下,沙拉姆將軍率領槍之騎士團離開舒爾特城南下,駐守在中部,法達加羅河的北方。

法達加羅河南岸的海上民稍有動靜,他就能立刻做出反應。

等沙拉姆率軍抵達城市時候,薩爾狄斯便和彌亞啟程返回舒爾特城。

當初他們離開舒爾特城時,隻帶了幾千騎兵。

現在返回舒爾特城,人數翻了整整一倍。其中大多數都是彌亞在攻擊海上民的運糧隊時,解救出來那些淪為奴隸的波多雅斯戰士。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白日,薩爾狄斯和彌亞回到了舒爾特城。

城門早已大開。

獲悉勝利的民眾們等候許久,終於等到了他們的王太子以及少祭的歸來。

這一天,萬人空巷。

幾乎所有的民眾都湧到大道上,夾道歡迎將士們的凱旋。

從大敞的城門通往城主府的寬敞道路的兩側早已擠得水泄不通,民眾們甚至都湧出了城門之外幾十米的道路邊上。

薩爾狄斯和彌亞騎馬位於前方,一眾騎兵井然有序地跟隨在其後。

兩側傳來民眾們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寒冬早已過去,如今正是繁花盛開的時候,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歡呼聲,無數嬌豔的花瓣向凱旋的英雄們拋灑而來。

日光明媚,花瓣的清香在空氣中彌漫。

薩爾狄斯和彌亞兩人一左一右,騎著馬在大道上緩緩前行。

從天空落下的陽光仿佛將並肩而行的兩人籠罩在一束光輝之中。

微風掠過,無論是純金的長發,還是淡金色的發絲,都被明亮的陽光照得熠熠生輝。

兩人並肩前行的景象,在繽紛的花瓣中,像一幅唯美的畫卷。

年輕的王太子英姿勃勃,眉眼間儘是飛揚的銳色。

對於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以及紛紛揚揚灑落而來的花瓣,他似毫不在意。

他嘴角的笑意明朗中帶著肆意,騎馬前行中,偶爾會抬手,懶洋洋地對身側的民眾揮一揮手。

但下一秒又側過頭去,和與之並肩而行的少祭笑著交談。

那副姿態,就仿佛這一次勝利就和以前無數次的勝利沒什麼不同,對他而言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對於舒爾特城的民眾們來說,那是讓他們極為熟悉的神態。

薩爾狄斯殿下的模樣,就和每次擊敗斯頓人後沒什麼兩樣。

城民們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在這一刻突然就安穩了下來。

傳說中無比強大的海上民族,其實和斯頓人也沒有區彆,不是嗎?

殿下可以擊敗斯頓人,當然也可以將那些該死的侵略者打敗,趕出波多雅斯。

不久之前那些壓抑的情緒一掃而空,他們儘情地歡呼著,將曾經的不安儘數發泄出來。

他們所歡呼著的不隻是薩爾狄斯的名字,民眾們同樣也在為與薩爾狄斯並肩前行的那位年輕少祭歡呼著。

對於身為大祭司繼承者的少祭親自率軍參與戰爭這件事,言論褒貶不一。

一些人覺得,大祭司是神的代行者,不該親身參與戰鬥,更不該手染鮮血和生命。

和曆代大祭司完全不一樣,這位少祭從來不肯安安分分地待在神殿之中,聆聽神音,向神祈禱。他不肯穿上象征他高貴身份的華麗服飾和飾物,而選擇身穿戰服上了戰場。

不少人對於彌亞如此的行事風格頗有微詞。

他們認為,彌亞的這種行為,踐踏了大祭司的神聖和威嚴,恐怕難以承擔大祭司之位。

但是在舒爾特城之中,是完全不存在這種言論的。

這座城市中絕大多數人都發自內心地崇敬著這位年輕的少祭。

曾經的龐維人清楚地記得,是誰帶著他們逃離了噴發的火山,將他們帶到了新的生存之地。

曾經的迪邁茲城人也不會忘記,在被馬賊襲擊眾人惶惶不安的危機時刻,是誰從天而降保護了他們,讓他們安全地抵達舒爾特城。

他們沒有死去,更沒有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

是少祭殿下賜予了他們新生。

所以,無論這位殿下選擇怎樣的道路,他們都會矢誌不渝地信奉著他、跟隨於他。

如同此刻,彌亞一路行來,民眾對他的歡呼聲絲毫不遜於他身邊的薩爾狄斯。

隻是,民眾的歡呼聲並沒有讓彌亞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