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兵的時候倒沒遇到過這樣的好事,大概不是文工兵,都是大老爺們。隻有遇到慰問演出的時候,才能看到一些女兵。不過,我們閒來無事,也一起吹口哨。你也許不知道,幾十個大老爺們,坐在夜裡頭的山崗上一起吹口哨,那種驚天動地慷而慨的景象!”
王飛揚津津有味地說著。
“我不知道,但想象得出來,外星人都會被你們嚇得掉下來?”
蕭采嫋一陣咯咯笑,接著說:“來,給我們母女倆吹個曲子,不會難為你?”
不知不覺,官太太說話沒有以前那麼盛氣淩人了,還帶上了幾分客氣。
“不會!”
王飛揚說:“不過我就是會比較老的那些軍中曲子部隊紅歌,你不嫌老土的話,那就點播。這種類彆的,我基本上都會!”
“行呐,想聽的就是這種歌,那些流行歌曲,我老了,不愛聽!”
蕭采嫋越笑越開心了,說道:“給我來一首《一二三四歌》!”
“好咧!”
王飛揚醞釀了一下,接著就吹了起來。
他的口哨吹得確實不錯,抑揚頓挫中透著恰到好處的婉轉,把歌曲的韻味釋放得淋漓儘致。聽著聽著,小男孩吳文強都輕輕拍起了小巴掌。
蕭采嫋也聽得滿臉生動,禁不住跟著唱了起來:
“……唱得山搖地也動,唱得花開水歡樂……一呀麼一呀麼一呀麼一,一杆鋼槍交給我!二呀麼二呀麼二呀麼二,二話沒說為祖國……”
她唱得居然也相當不錯,圓潤中帶著鏗鏘,透出當年的巾幗氣息。
整個車廂裡,湧蕩著清脆的口哨聲和歌聲。
價值二百多萬的保時捷已經開上了高速公路,周圍陽光明媚萬物生長,天空烈日高掛藍天如夢。從梅州到廣州,全程387公裡。
兩個身份懸殊的人——一個是省部級高官的妻子,本身顯然也有一些來曆;一個是普普通通的退伍兵,在三線小城市的某個家私城打工——就這麼一個吹著口哨一個唱著歌,一路上開到了廣州。
因為某些共同的情懷,兩個人的距離被拉近。
到了廣州之後,蕭采嫋讓王飛揚把她送到番禺區獅子洋附近的一棟彆墅小區。這個小區位於一座小山頭上,站在上邊可以隱隱看到帶著幾分波濤洶湧的大江,眼界算得上是遼闊。綠樹掩映,裡頭約莫有兩三十棟小彆墅,並不豪華,甚至顯得有些破舊了,但正因此,透出幾分古樸的韻味。看年頭,三四十年怕都有了。
不少彆墅的牆壁上,甚至爬滿了爬山虎什麼的。
但到處都顯得很乾淨,顯然經常有人打掃。
三四十年前,能住這種地方的人,都不能說非富即貴了,光是有錢怕都住不起。何況,那個時候的社會高層並不以金錢來劃分,而是身份。
所以說,那時候能住在這裡的,都是權貴。
哪怕到了今時今日,這裡都還是特殊的存在,特殊人群的住所。
小區門口還站著武警!
蕭采嫋直接讓王飛揚直接把車開進去。
值守的武警顯然認出了車輛和裡頭坐著的人,敬禮後放行。
接著,在蕭采嫋的交代下,他把車子開到了小區中間部分的一棟小彆墅門口,停下。它還有一個用籬笆牆圍起來的院子,裡頭種著五六種青菜,還有百香果、木瓜、涼粉果這些玩意兒,看上去如同鄉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