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徐警官的手裡還捧著一杯熱茶,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至於怎麼惡劣,我也不跟你囉嗦了,該說的都說了,何況還有目擊證人?先故意傷害一個人,緊接著再強暴另一個人,性質相當惡劣啊!”
梁甜芬喃喃地:“徐警官,我這邊的情況,你也大致知道。雖然我之前一時糊塗,為了保住小叔子,誣陷霍偉光,我不對!但是,我小叔子確實情有可原。說起來還是我的錯,我不該受到霍偉光的勾搭,跟他有了些曖昧,不該接受他的脅迫,跟他差點就……被我小叔子跟蹤看到,才把他打成那樣子,也對我……說起來,霍偉光也有違法嫌疑?”
忽然,她抬起頭,目光爍爍地看著徐警官。
徐警官默然一陣,點點頭,溫和地說道:“照你所言,確實,霍偉光也有些問題。但是,他存在的問題,大體上並不構成違法,隻能說是違背社會倫理道德。說不好聽了,他能脅迫你,也是因為你本身有問題。我們打個比方,他要是用某種手段逼你拍下裸照,並用此威脅你,他確屬犯罪無疑,但他有麼?”
梁甜芬啞口無言。
“再進一步說,如果他有,你也要舉證,提供足夠的證據。不然,警方也是難以受理。畢竟,他哪怕脅迫你都沒造成你的人身或經濟傷害,對麼?”
梁甜芬默默點了點頭。
徐警官歎了一口氣:“所以就這一點來看,我們是沒辦法根據你說的這些,來對霍偉光立案偵查的。而且,你已經有前科在身了,警方對你的說法很難采信。我為什麼跟你說這麼多,也是同情你,覺得你不容易,明明是小叔子強暴了你,你還要幫他說話,儘力幫他開脫。我還了解到,你的丈夫出了事在精神病院呆了兩年了,都是你不離不棄照顧他,現在又要這麼幫傷害自己的人。我不大理解你為什麼這麼做,但我覺得你很……”
她本來想說“可憐”兩個字的,大概又怕傷害這女子的自尊心,就改口道:“但不管怎麼樣,這個局麵很難改變了,你還是省省心。”
“我不告我小叔子,加上這裡頭也有隱情,我這次來想說的就是這兩點!我不求能對霍偉光進行什麼處理,但不是說法律不外人情麼?連輕判都不行麼?”
梁甜芬驟然抬起臉蛋,一雙眼睛已經是淚花閃爍。
“照你們那麼說,我小叔子起碼判個十年。他今年二十五歲,十年後出來,都三十多歲了,他一輩子最好的時光就糟蹋在裡邊了。他雖然有些暴脾氣,雖然把我那樣了,但我知道他並不壞,他就是生我的氣!他還是一個熱心腸的好人,法律要判的是真正的壞人,可他不是壞人啊!徐警官……那你告訴我,給錢能不能辦?”
梁甜芬說著說著,就急了起來,竟然這麼說。
甚至她問:“要多少錢?我聽說給錢能減刑對麼?十萬減一年還是……”
“不像話!!”
徐警官忽然喝道,站起身子,瞪著梁甜芬。
“你這是從哪裡聽來的?都是謠言!梁甜芬,你說話注意一些,傳播謠言是違法行為,何況這是抹黑我們公檢法形象的謠言。行了,出去,以後除非我們通知你過來,你就彆來了,安心等著你小叔子的判決。估摸也沒那麼快,你可以先回梅州去。”
“徐警官,求求你,指點一條明路行不行?我害了我丈夫,不能再害我小叔子了!”
梁甜芬忽然站起來就朝徐警官跪下,哭著說。
嚇得徐警官趕緊把茶杯放到一邊,扶住了她。
“梁甜芬你神經病是麼?跪有用麼?這是法律,法律是一絲不苟的,你趕緊起來!真沒見過你這種人,明明被小叔子強暴了,還說你害了他,你這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