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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崽子你還敢跑!跟我走!”

“你破壞店裡設備不許跑!”

左右兩個大男人都在用力,陳月洲被夾在正中間反倒是完全動不了,兩邊頓時都惱怒了起來——

“狗rī的你給老子放手!他是老子閨女,老子家裡事你敢管?”

“既然是你女兒,先賠了機子的錢,不然公安局見!”

“怎麼了怎麼了?”這時又有好幾個店員從裡麵衝了出來,一個上前查看破碎的顯示屏,一個去撿地上的手機,還有幾個三步並兩步走到陳月洲麵前,擋住老頭,神色嚴肅,“敢砸店?等著,你們倆都彆想跑,公安局見。”

陳月洲長舒一口氣,心裡的石頭重重落地。

他聲音輕輕的,用力點點頭:“好啊,公安局見。”

……

半個小時後,陳月洲和老頭被扭送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接待他的警察上次在張明宇的婚禮上出現過,對方對這個身材迷你膚如白雪的小姑娘印象頗深,一見她頭上包著厚厚的繃帶,露出意味深長的目光:“這位同誌,你個子不高,人文文氣氣的,怎麼這麼喜歡打架鬨事啊。”

陳月洲:“……”。

我他媽就取個快遞啊!

誰知道鍋就從天上來了!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無奈啊!

這時警員已收回視線,翻著出警報告,抬眼看向老頭:“你說她偷了家裡的錢,你要拉她回家,結果她居然對你拳腳相加,你迫不得已才推了她一下,導致她摔倒在地上?”

“對,對對,警察同誌你要替我做主,這孩子從小性格惡劣,手腳從來沒乾經過,我打也不是罵也不是,隻好送她來北川陪小兒子曆練曆練,可誰知道她居然事到如今還不老實,我這個當爹的實在是沒辦法了啊。”

老頭一改剛才凶神惡煞的姿態,如今弓著背,佝僂著腰,萎成一團,耷拉著眼皮,粗糙的大手不斷地搓著臉,倒真像個受了委屈的孤寡老人。

可陳月洲看得清清楚楚,那雙無神的眼裡寫滿了掩飾不住的貪婪與狡猾。

他不禁感歎:不愧是蹲過號子的人,和陳悅豪那個弱智完全不同,很清楚如何在公權力麵前表現最有利於自己。

這時剛趕來不久的陳悅豪他三叔也湊了過來:“對啊警察同誌,這小妞從小手腳不乾淨,四處扒竊,我兄弟為了她四處借債還錢,就為了堵上她捅的那些窟窿,實在沒辦法送她來北川,想著陪著侄子,也就能懂得一個家的不容易,可誰知她不但外麵偷,還勒索我這侄子,我這侄子單純,那天一氣不小心碰了她一下,還被她訛了一萬塊錢,我們門口那個派出所就能查到記錄,你瞧瞧這小妮子什麼貨色啊……”

“唉……我這都是什麼命啊……”老頭接著三叔的話就哭了起來,鼻涕眼淚一大把,演技了得,“我想著帶她回家,以後老老實實在鄉下過日子,可她居然砸了人家店鋪……我這人這輩子怎麼這麼命苦啊……”

陳悅豪一聽忙跟著補刀:“對啊,我……都是她敲詐我,她自己摔成那樣子還訛走了我的錢!”

陳月洲一聽,低頭哧哧笑了。

這一家子雖然智商不高,但默契還真是高,三分鐘時間就替他重新構造了個人格和童年。

警員看了會兒蘋果店交來的監控記錄,又把顯示器一推,讓另一個警察看。

過了會兒,兩人嘀嘀咕咕商量了起來,好一陣兒後,警員扭頭看向陳月洲:“同誌,你有什麼可說的?”

陳月洲抬頭,醞釀了幾秒,擺出一副做賊心虛又欲哭無淚的樣子:“警察同誌,我……砸蘋果店是我不對,可,可是說我偷錢,總得有些證據?我沒有偷錢!沒有!絕對沒有!我身上可是一分錢都沒有,怎麼偷?”

“怎麼沒有證據?你……你還不知道悔改!”老頭像是就在等他這句話出口,從懷中掏出沃爾驢的卡一掌拍在桌子上。

之後,對著警察好似一副苦不堪言:“警察同誌,你看看這卡,上千塊,誰沒事買超市購物卡買幾千塊的啊?這都是這孩子在家裡偷的,我老伴關節病一直嚴重,就靠著這錢救命,我就因為這罵了她,誰想到她一生氣居然把這錢直接充成了卡,我老伴現在的住院費都沒著落了啊……”

警員接過卡,瞅了眼,有點熟悉——

這卡怎麼……怎麼看都像市局上個月季度獎的獎勵卡啊……

他不禁轉頭看向陳月洲。

說來也奇怪,這邊剛才六神無主的小妮子忽然就停了啜泣,聲音冷而平:“警察同誌,那卡你可拿好了,千萬千萬彆鬆手。”

“什麼意思?”警員本能將卡往裡挪了挪。

“你認識一個身高……呃……大概一米九了快,然後腿很長,長得特彆帥的一個警察嗎?就上次張明宇婚禮出現過的那個。”陳月洲做著比劃。

“你是說……小端?”警員眨了眨眼。

“嗯嗯,是他。”陳月洲指著卡,笑眯眯轉過頭看著老頭,眼神卻冷得像是埋了冰霜:“爸,既然你說這是你的錢買的,那我們把這卡的主人叫來問問看?指紋指不定還在上麵的。你說怎麼樣?對方可是個條子呢,隨叫隨到。”

“你——”

望著眼前淡定自若的陳月洲,老頭這才恍然:媽的自己被這個小兔崽子套路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