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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茜花園是舊式商品房,位於三環外東南區郊區較繁華的商業圈附近,小區全是49x2模式的小戶型複式,每月房租6000元,白領都望而卻步的房費,陳蕊卻和表妹兩個人居住,頗為奢侈。

隨著陳蕊進入她家,陳月洲見到她的表妹的第一眼就驚了。

上麵有個資質這麼好的姐姐,妹妹的外在條件卻特彆差!

身高和體重看起來都是一百五,還沒有正常人審美,一頭網紅款原諒綠的長發,粉色的眼影,紅白相間的校服被水彩筆塗得花花綠綠的,後背中央用紅筆寫著四個字:“我愛楊洋”。

陳月洲:“……”

楊洋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你這般愛著……

“這是我妹,陳晴。”陳蕊潦草地介紹一番後,拿出了陳晴近幾個月的試卷。

陳月洲接過試卷一看,數學和理綜基本都是白卷,兩科加起來就考了11分;英語24分,選擇題瞎猜對了幾個,非選擇題基本也是白卷;語文算是所有成績中最高的,56分……

陳月洲呆呆地看著手中的試卷,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臥槽……

人才啊……

到底是有多大本事能把語文都考成這樣子……

把初中的自己召喚過來,語文考得比陳晴低都算他輸!

所以,最終隻能得出一個結論——

這個陳晴,不但不學習,而且對待學習的態度很惡劣。

不過,仔細一琢磨,也能猜出其中的部分原因——

父母早逝,姐姐撫養,沒有安全感,家庭缺乏溝通,又在叛逆期。

這個時候,處於邁向成人過渡期的孩子很喜歡忤逆正常的生活方式,通過苟同一些黑深殘的歪理和毒雞湯去證明自己的成熟。

不過,這些孩子對付起來也簡單。

他轉身拉過陳蕊:“從現在開始我對你要提幾個要求——

一,每個月給她的零花錢不能超過200元,越少越好;二,退了這套房子,租一個月城中村的房子,可以選位置好一點的,免得不安全;三,告訴她你得了重病,從今往後再也沒有月入過萬的姐姐,隻有需要三十萬醫藥費的姐姐;四,告訴她讓她暫住遠房親戚——姑且叫表姐的我家,並且告訴她,我的父母是北醫的教授,最近的醫藥費全靠我家接濟。”

陳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你安排這麼大一出戲,至於嗎?”

陳月洲點頭:“至於。”

叛逆期的年輕人,你與其去違背她的意誌,觸碰她不知道長在哪裡的逆鱗,不如偷偷斷了她的其他出路,讓她不得不遵循你安排的道路前行。

等貧窮的日子過不下去了、狐朋狗友不一起唱K了、唯一的姐姐又快死了,發現能讓她吃飽穿暖還能救姐姐的隻有表姐時,這唯一的一條路不管是誰走起來就會格外謹慎。

而謹慎是個好事,這說明她即使依舊叛逆,卻必須開始學會試著妥協。

他還記得小時候有條新聞,一個女生不愛學習,還總是埋怨父母對她不好,嬌蠻任性。

無可奈何的母親設下一計,對她說:其實你親生父母早就死了,你不是我們親生的,如果你不聽話,不考上大學,我就送你去孤兒院。

那個女孩兒一開始還不信,直到看到父母連續數月冷淡的態度,終於意識到這一切並不是個玩笑。

從那天起,她忽然就學會了自己做飯、自己洗衣、自己學習,從不勞煩父母,最後高考一舉上了北大還是清華來著。

等她入學後父母才揭穿了這個瞞了無數年的謊言。

人這種生物,有依靠的時候,本能就會想要偷懶犯渾;但如果依靠消失了,眼前隻剩下一條路能走時,大多數人一瞬間就成長了。

當然,這種成長方式對孩子的心靈勢必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但這不在他陳月洲的關心範圍內。

這邊陳蕊思考了良久,還是有些不放心:“那如果她還不學習呢……”

陳月洲露出紳士般的微笑:“那就把她捆起來打,打不上三本線算我輸。”

陳蕊:“……”

兩人的勸妹學習聯盟姑且算是成立。

陳月洲在陳蕊家吃了個晚飯,正打算回,接到了陳語軒發來的短信:[姐姐,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來呢?]

陳月洲頓時滿意地勾唇一笑。

陳語軒這個點兒給他發短信,說明翟建鵬沒留她過夜。

不愧是陳蕊,十一分鐘的單獨相處就動搖了翟建鵬和陳語軒同居的想法。

也是,外麵的花花世界那麼美好,桃花遍地,乾嘛要照顧一個早就有點玩膩了的高中生呢?

陳月洲不緊不慢地答複:[彆急啊,姐姐剛買了好吃的炸魷魚,馬上回。]

……

自從陳蕊那天出場後,翟建鵬約陳語軒的頻率驟然下降。

這個可以從陳語軒每天回家的速度和她做的料理中觀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