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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任務對象?”陳月洲一臉錯愕, “大姐你沒搞錯?這可是他姐姐啊?難不成他倆是德國骨科?”

478白了眼陳月洲:【不知道, 我隻能查已接任務主人公的個人資料, 這種沒接的不能查, 隻能幫你搜集一些他們的外部資料……】

【還有,宿主, 我得提醒你一下, 這妹子百分之百的直女, 而你——】

478掏出鏡子, 對著陳月洲,一臉冷漠:【現在是百分百純妹子。】

“你這就不懂了?”陳月洲自信滿滿道, “我現在主動接近她, 和她做閨蜜, 了解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等到以後我任務做完了, 萬一有機會變回男人,就用現在了解到的這些追她……你覺得會怎麼樣?”

478:【宿主, 先不談你有沒有機會變回男人——你是不是忘了你臨死前還有兩個女友呢?】

陳月洲不以為意:\"有關係嗎?羊露露家裡那麼富裕,你信不信她現在早就有新對象了?還能記得我陳月洲是誰?至於李薇……八成單著, 但我都重生了和她和好有必要嗎?放著母親是人大、哥哥是市局刑警的白富美我不追, 我是不是傻?”

陳月洲正打算上前進一步搭訕,外套裡傳來手機鈴聲阻斷了他的想法——

是李玲娜。

他摁下接聽鍵,對麵的女人有些尷尬地開口:“小洲啊,前幾天的事,姐姐真的很抱歉……”

“我沒怪你。”

“真的?”李玲娜頓時興奮了起來, “我現在這工作壓力也不輕,戾氣可能太重了,抱歉了……你有空嗎?我請你吃飯?”

陳月洲想了想,問她:“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喜事了?”

“呀!這都被你發現了?”李玲娜欣喜若狂,“你快來,美陽酒店,今天這個相親對象我覺得相當不錯!”

陳月洲頓時翹眉。

李玲娜那麼挑剔的人,居然會有看中的人?

他還真是有點好奇什麼男人這麼“幸運”能被這個女人相中。

這麼想著,陳月洲轉身走下擂台取了外套,對著眼前的姐弟二人頷首示意,匆匆離開。

一時間,偌大的健身房變得無比安靜,連牆上鐘擺的秒針聲仿佛都能聽得清。

“真意外,居然是個女生,我可記得自從回國以來,你連妹子瞧都不瞧,讓我一直以為你隻能接受北歐那邊的審美了。”呂佳音忽然道,嘴角掛著一彎淺笑,“不過那個姑娘真白啊,簡直和北歐人一樣白。”

端琰背靠在擂台旁的金屬健身器材上,攏了攏身上的襯衫,平視大門的方向。

他的眼神裡少了往日的幽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麻木,仿佛一灘沒有生命的死水。

許久後,開口,聲音平靜,仿佛沒有感情:“她認識趙世風。”

呂佳音瞬間瞪大了眼睛。

“半年前,趙世風還在開燒烤店,打架鬥毆進過南城區二胡街派出所,跟進他的備案資料時,發現了這個女人的口述。”

端琰垂眼,短而密的睫毛遮住視線,將他的表情藏在一片陰霾之中。

他頓了下繼續:“這個女人曾對值班民警曾紹勇親口說——趙世風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她親口說?”

“親口。”

“那現在……?”

端琰冷漠的臉龐稍微有了一點點表情,他蹙眉:“她很奇怪。”

“奇怪?”

“四個多月前,老趙住院,醫院地址剛好在這個女人打工餐廳的附近,我替老趙訂餐,試圖了解情況,可是你知道,發生了劫持案……被劫持的是她。”

“然後?”

“然後,她就忘記了。”端琰撩起眼皮,視線諱莫如深,眼底如藏著深淵的死海,明明風平浪靜卻讓人不寒而栗,“她忘記了我正在質問她的內容,昏厥之後就像開啟了一個隱藏的開關,變成了另一個人格。”

呂佳音扶了扶眼眶,蹙眉思考了半晌,湊近問:“切換人格?……分離性身份識彆障礙?雙重人格?她是在刺激的時候切換了人格嗎?”

端琰垂眼,回想起剛剛陳月洲嫻熟的動作,視線越發晦暗。

呂佳音搖搖頭,露出一副拒絕的表情:“多重人格這種事情,隻有破案劇才有,真正的多重人格哪有這麼穩定?她也許是害怕你,故意裝裝樣子的……”

之後,她走到端琰麵前,在他身前蹲下來,聲音溫柔繾綣:“小琰,這件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沒有人再會願意去翻案了,叔叔的信你也不是沒看到,他讓我們都好好活著,活著比什麼都重要,以我們的能力,現在做再多都……”

呂佳音的話語溺斃在端琰冷漠的視線裡。

“姐。”端琰啟唇,聲音低低的,平平的,“一個初中文化水平都沒有的農民工,會懂醫懂法還懂和公權力博弈嗎?”

端琰抬起手臂,手腕處有一抹細微的擦傷。

他道:“一個送外賣的女人,能用自由搏擊的招數傷到一個警校前三的刑警嗎?”

呂佳音嗔目結舌:“……這不可能……即使是雙重人格也不可能啊?一個人的人格可以多個,可是她的能力是不可能突然轉變的,除非……”

她剛想到了什麼,卻又瞬間搖了搖頭:“不,她才多大啊,那件案子發生的時候她可能比你我還小啊?她能知道什麼?”

呂佳音的目光裡的笑意逐漸退去,她起立,無奈地歎了聲:“小琰,聽姐姐勸告好嗎?”

呂佳音伸出雙手,握拳,對著端琰:“左手是我們現在平穩的生活,你成績優異、前途無量,就算不做警察了媽做什麼都沒問題,咱們家雖然沒那麼有錢但絕對不會說讓你為了生活而放棄自己的追求那種,你想做什麼都能做;

而右手是注定波浪滔天的生活,是你想要的真相,你想要趙世風死,你想要所有人知道殺死那對母女的不是叔叔而是趙世風,可是就那麼一個目擊證人還已經死了,你想從一個小姑娘身上挖掘出什麼?無非是再次把北川攪亂,到時候你未必能揭露真相不說,還有可能丟了性命,即使如此你也要選擇右邊嗎?”

“姐。”端琰打斷呂佳音,抬頭,凝視著她。

他此刻目光依舊是涼的,卻帶著一絲溫柔。

仿佛褪下了平日裡的層層偽裝,單純得像個薄弱的少年,他道:“謝謝你,我不會拖累爸媽還有你,如果真有拿到證據那麼一天,我一定會和你們兩清。”

之後聲調驀然轉沉:“所以,請彆妨礙我。”

***

陳月洲趕到美陽酒店3092包房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包房內坐著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黑色碎發,皮膚偏白黃,一張英俊的臉如刀削般……不,不是如刀削般,就是刀削的。

就他以前在整形外科見習的經驗來談,這個男人做過至少六項麵部手術,還不包括微針和微整。

陳月洲繼續往下看,身材筆挺,腰肢纖細,一雙大長腿閒散地交疊著,外套、襯衫甚至褲腳均打理的一絲不苟。

如果忽略這純手工的俊臉,的確外型上沒什麼可挑剔的。

“這誰啊?不會真是李玲娜相親對象?特麼一小白臉?她不是不要小白臉嗎?”呆了好半天,陳月洲才從驚訝中回過神,愣是沒敢進包房的門。

李玲娜從衛生間回來,見他遲遲不進門,戳了戳他:“怎麼了?看呆了?”

陳月洲指了指裡麵,想了想,決定將那人滿臉刀工的事暫緩先不說。

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陳月洲也對這張醜臉做過微整,人家指不定就是個追求內外都完美的人呢?

想了想,他問:“這就是你那個相親對象?長得……挺好的,什麼工作?”

“以前做風投的,後來在金融公司做管理,現在自己開了店,在和人合作做餐飲和酒店行業。”李玲娜興奮地介紹著,“而且,和我同歲,最關鍵的是,非常非常有禮貌,對女性說話非常溫柔知分寸,還有,愛好和我也差不多,我們兩個太有緣了!”

“哦……”陳月洲眼珠子一轉,又瞧了眼裡麵的男人,總覺得哪裡不對。

三十二歲,還事業有成,相貌英俊。

如果真如李玲娜所說還是個品行和性格都很優秀的人,那身邊的資源定是一茬接著一茬,又怎麼會……來相親呢?

又怎麼會選中李玲娜呢?

不是他看扁了李玲娜,是這個人都舍得自己去削臉了,這麼追求完美的人能接受李玲娜這種長相的如此不入流的女性?

回想起昨天龍子說過的話,陳月洲總覺得這事情有詐。

“對了,呂航一直都忙著搞事業,一直沒機會談戀愛,結果忙著忙著,就單著了。”李玲娜歎,“怎麼樣,你之前還說我要求高來著?”

說著,推開虛掩的門,領著陳月洲落座。

一頓飯局下來,李玲娜和這個呂航聊得是眉飛色舞,臨彆之際還不忘熱情攀談,倒是旁邊一直被冷落的陳月洲,神色越發凝重。

自己雖然是個學術類理科生,對金融領域完全不知,但僅通過兩人對答如流的談話也能判斷出他的確有一定的金融類知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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