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4(1 / 2)

尚維年輕體壯, 先是替李玲娜將李父攙扶上了輪椅, 又陪伴送去了住院部交接了各項手續, 之後小跑著折回來替李母取了化驗報告,到最後給李玲娜買了份小麵包和熱牛奶。

握著手心柔軟溫熱的食物, 李玲娜有些恍惚地看向尚維,和自己的疲乏與困頓不同, 年輕的男孩子像是有著永遠都用不完的體力和生命力,他隨時隨地都能揚起朝氣的笑容:“學姐, 忙了這麼久餓了, 吃完早早回去休息, 我剛才問了醫生,說你的父親和母親身體狀況沒有大礙,彆太擔心了。”

“謝……謝謝你……這麼麻煩你真是抱歉……”

“學姐你沒必要這麼拘謹, 這種時候不出手幫忙……不是才顯得奇怪嗎?”

李玲娜默默地捏緊了手中的麵包, 心房湧過一股暖流。

“那,學姐,你先回家去, 已經很晚了。”

“可是……”李玲娜搖了搖頭,“我家離得比較遠, 明早還要排隊做檢查,沒關係的……”

“那……”尚維沉默了會兒,抬頭,稍有遲疑道,“學姐, 我家就在附近……要不然……去我家?客房可以借給你……”

李玲娜瞬間麵色一片緋紅:“那個……”

她搓了搓手。

尚維隻是自己的學弟,好心幫自己做了這麼多事,這個時候懷疑人家對自己居心不軌,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再說了,自己這幅樣子,尚維那麼優秀個男孩子,怎麼會對自己居心不軌?

於是,鼓起勇氣的她抬起頭:“那個,不麻煩你嗎?”

……

尚維所住的小區距離醫院隻有五分鐘。

是附近比較有名的住宅小區,環境氛圍頗為高檔,開發商在全國都比較有名。

房屋內飾簡單,MUJI風,但不失格調。

尚維進門替李玲娜倒了杯紅酒:“如果你認床的話,建議你喝杯紅酒再睡,這樣會比較舒服。”

“好。”接過紅酒,李玲娜抬頭環視著房間,“這房子,實用麵積有七十平嗎?”

“差不多,實用麵積70平,建築麵積110平。”

“110平?建築麵積怎麼和實用麵積差這麼多?”李玲娜有些吃驚。

“因為公攤多啊。”尚維淺笑。

李玲娜歎:“這也差距太大了,換作是我,我絕對不會買這種房子……”

買房子的時候,購房合同上所簽的麵積並非真正的住宅麵積,而是建築麵積。

建築麵積等於實用麵積和公攤的和。

實用麵積,顧名思義,就是人們自己家實際能夠自由活動的麵積;公攤,指的是住戶分攤的公用建築麵積。

這裡的公共建築麵積,指的是小區的大堂、公用樓梯間、電梯、配電室等建等為整個小區服務的公共用房和物業用房以及其他功能為該住宅建築服務的專用設備用房。

一般一個小區越高檔、地理位置越好,它除了房價和物業會極高外,公攤也會極大。

而老百姓更願意買外部建設差一點或者位置偏僻一點、內部空間大一點的房子。

畢竟,如果一平米五萬,四十平米的公攤就意味著兩百萬都買的是公共空間。

李玲娜不禁感歎。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曾以為尚維隻是個各個方麵都不如自己的後輩,今日一見才發現,真正不如人的那個,怕是自己……

她長歎一聲,端起酒杯將紅酒一飲而儘。

“學姐,你就彆笑話我了。”尚維有些無奈,“這是我哥買的房,他名下原本有四套房產,但是這幾年國家政策變來變去的,他怕要上房產稅,就便宜賣我了一套,分期的,你可以當我是在他那裡按揭了一套房,隻不過不收利息。”

“即使這樣,也比我強啊,我手頭的那套房子在郊區不說,連商品房都算不上……”

……

另一邊,陳月洲已經搭了車回家睡覺,隔天一早,聯係了陳蕊。

“你說呂航和楊旭在尚德做公關,有什麼實錘證據嗎?”陳月洲開門見山。

“這怎麼可能。”陳蕊懶散地伸著懶腰,慢悠悠從床上爬起,撈著地上的內衣,瞥了眼身後還在熟睡的少年,“一般天天逛夜店的,多少都去過夜總會,大家都認識或者臉熟,認個人沒問題,但實錘證據,除非你去尚德把他們的檔案扒出來。”

“也是。”陳月洲揉了揉眉心。

“還有,我上次說的話你記得沒?”陳蕊叮嚀,“腳上不穿鞋的人可比穿著鞋的人難對付,小心人家破罐子破摔。”

“我知道。”陳月洲點點頭。

光腳不怕穿鞋的,他自然懂這個道理,那麼,讓他們狗咬狗如何呢?

掛斷電話後,他緊接著將號碼撥給了雪梨。

雪梨對陳月洲的來電頗感意外,她笑:“小洲洲哇,我還想著我的號碼躺在你的聯絡簿裡應該隻是擴列用的,沒想到你居然真的給我打了電話,有事嗎?”

“上次你的顧客對呂航的服務質量怎麼樣?”陳月洲隨便寒暄了幾句,立刻進入正題。

“中規中矩,怎麼啦?”

“我想請你幫個小忙。”陳月洲道。

“幫忙?”雪梨一聽笑得老開心了,“幫你有什麼好處嗎小洲洲?”

陳月洲笑:“下次請你去BALA喝怎麼樣。”

BALA是家蕾絲CLUB,裡麵有很多外國人,金發洋妞和翹臀黑妹到處都是,算是夜店中百合女的天堂。

“哇,你很上道嘛小洲洲。”雪梨對陳月洲的上道很滿意。

“過獎啦。”陳月洲笑。

雪梨和陳蕊不同,什麼都不缺,純粹就是個玩咖。

與其一本正經和她談怎麼回報她,不如投其所好,和她商量下次去哪家店喝酒泡妹子比較合適。

再說了,折磨直男癌這麼對雪梨胃口又能打發無聊的事,她怎麼會沒興趣參與呢?

“說說看,想讓我幫你什麼呢?”果不其然,雪梨興衝衝地問道。

……

一番交代完畢,雪梨立刻接受陳月洲的請求。

等萬事安排妥當了,陳月洲開始了下一步計劃,首先撥通了呂航的電話——

“呂航是嗎,我叫許婭,是陳姐的好朋友啦,前一陣雪梨把你介紹給陳姐了?陳姐對你讚不絕口呢,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空呢?這邊有個剛離婚的小姐姐,前幾天才從美國回來,心情不大好……”

呂航一頓,之後趕忙應答:“當然,當然有空。”

陳姐,就是雪梨帶呂航去酒店見的那兩個富婆之中的一位。

即使是常年做公關,呂航也很難見到這種級彆的富婆。

在人們傳統印象裡,一直以為隻有有錢的老女人才會去消費男色,其實不然。

這些年,隨著女性對直男癌社會思維的厭惡和對喪偶式婚姻的絕望,超過三十歲、單身、有獨立收入、且處於一二線城市有相對開放思想的女性,不少都開始選擇消費男色。

相比於賺錢去服務一個未必對自己有所回報的男性,不少女性更願意賺錢去找一個高顏值的男性服務自己。

這樣消費群體的出現大幅度增加了市場對男公關的需求,但與此同時對男公關的質量層級要求也開始像女公關一樣越來越明顯。

現在男人找小姐的時候,普遍要求身材長相和聲音,有的地方還要求姑娘懂得多、玩得開;同理,女人找男人的時候,除了要求這些之外,還會要求一堆彆的。

論變態,接觸過的人都知道,女人其實比男人可怕多了。

隻是自古上千年的傳統,一直壓著她們上房揭瓦的本性。

賺錢的公關從來不是網上謠傳的那樣,“一夜七次隻要硬起來就行”那麼簡單。

像他這種,雖然表麵上看著還不錯,但放在整個行業裡隻能說中規中矩,陳姐這種開著瑪莎拉蒂的富婆,他這輩子接待的次數五個指頭能數清。

和她關係不錯的女性,勢必也都是手頭經濟優渥的女人。

特彆是這種剛離過婚、心靈脆弱、急需要男人慰藉的女人,簡直再合適他不過了!

如果能和她長期保持關係,他還需要用照片去威脅李玲娜嗎?他還需要和楊旭合作騙房嗎?

那套房雖然是全款,但地理位置偏僻,屬於北川郊區,而且好像不是商品房,戶型差,淨麵積小,附近的商品房房價也就一萬五一平米,滿打滿算那套房就值個一百多萬。

一百萬對他而言不是個小數目,但對於陳女士這種在三環內能買得起八萬一平房子的女人而言就是個小意思。

再說了,楊旭嘴上說著到時候會和他五五分賣房的錢,但真的會和自己五五開嗎?

他手上可是拿捏著自己不少的黑曆史,到了真該分錢的時候,兩個人為此開撕的可能性極高。

呂航生怕機會溜走,忙忙又補了句:“我最近一直都有空。”

“哇,太好了。”陳月洲笑得合不攏嘴,“過幾天我就聯係你。”

結束了和呂航的通話,陳月洲又換了張手機卡,撥通了楊旭的電話。

“哪位。”

“你好,楊旭先生,我是通過尚德的出台負責人找到了你的電話,請問您現在方便嗎?”陳月洲彬彬有禮道,“我是楊雪紅女士的秘書我叫王菲菲,上個月楊雪紅女士剛剛從美國回來,她是你離職前一年的客人,從回來開始就一直吵著想要見你,我也是沒辦法,找去尚德問了才知道,說你已經離職了,不知道你還方不方便……”

電話那頭的楊旭陷入了沉默。

尚德?

客人?

他都離職多少年了,怎麼會有回頭客找上門?

他以前這麼受歡迎嗎?

受歡迎的話自己怎麼還會離職!

騙局?

不過誰騙自己這些乾什麼?

能知道他在尚德做過事的人都是圈內的,騙自己能有什麼好處呢?

楊旭想了想謹慎地答:“我最近有些忙,不太方便,算了。”

“你是已經金盆洗手了嗎?或者是對我不信任?”陳月洲窮追不舍,“不然這樣,我明天開車去接你,你隻需要和楊雪紅女士見一麵,談一談,到時候其他問題再說,行嗎?”

楊旭一怔。

這個楊雪紅到底是誰啊?

他年輕時候接待過的客人蠻多的啊……

不記得有個大富婆或者窮追不舍自己的女人啊……

但是,既然是開車來接,僅僅是見一麵,也不是不可以……

他想了下:“那這樣,明天,下午五點,圓鋼路上的Alice清,不見不散。”

陳月洲笑:“好啊,不見不散。”

……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

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空氣是燥熱,路人普遍穿得單薄。

楊旭雖然對這件事將信將疑,但本能還是期待著這件事是真的,於是規規矩矩地穿著久違的白襯衣和牛仔褲,袖邊和褲腳打理得一絲不苟,臉上掛著含蓄的笑容。

陳月洲撐著臉,坐在拐角裡一杯接著一杯喝著紅茶,不由地為楊旭的敬業點讚。

不得不說,這些做公關的男人是真得很上道。

把妹講有個基本法,叫做:對付沒見過世麵的女人,就帶她們體驗世間滄桑,讓她們覺得你成熟穩重;對付見多世麵的女人,就帶她們坐旋轉木馬,讓她們覺得你不忘初心。

難怪他能夠在一開始騙到李玲娜,又在後期一直能在不攻略李玲娜的情況下拿捏著她父母的心。

這家夥,很擅長投人所好啊。

這時,窗外傳來囂張的鳴笛聲,陳月洲順著聲音的方向向外望去,是輛騷藍色的911。

車子停穩後,一身職業裝的女性從駕駛座方向推門走了下來,快步走向對麵拉開副駕的門——

一隻穿著黑高跟的粗短絲襪腿先從車廂裡冒了出來。

緊接著,一個女人肥胖的身影被職業裝女性攙扶下車。

陳月洲定睛一看,穿職業裝的女性正是雪梨。

即使一張臉刻意繃著,但依舊難掩她興奮的表情。

陳月洲撐起下巴。

看來,自己的整人計劃,這位白富美很樂在其中啊……

聽到鳴笛聲向外望去的還有楊旭。

保時捷在北川街頭不算少見,但騷藍色的911在外觀上還是很吸引眼球。

向來喜歡好車的楊旭不由自主地盯著車子主人的身影移動視線,直到,那二人坐在了他的對麵——

“你好,楊旭先生,我是昨天聯係你的王菲菲。”雪梨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線。

“你……你好……”

楊旭這才反應過來:敢情昨天聯係我的還真他媽是個富婆啊!

而且……都是穿製服的,怎麼這個叫王菲菲的秘書,比李玲娜看著順眼一百倍啊!

坐在遠傳的陳月洲也頗有同感。

雪梨除了長相妖嬈,最重要的是胸大腰細臀翹,將平坦的製服那麼一撐,雖然破壞了衣服原有的工整形狀,但使得西裝麵料的刻板氣質蕩然無存,反倒是平添了禁欲的誘惑感。

“旭……我的旭啊……”

楊旭招呼還來不及打完,對麵的“富婆”忽然一把抓住楊旭的雙手,兩眼含淚,癟著張嘴,抬著一臉麻子臉,嬌滴滴啜泣,“旭……這麼多年了,我好想你啊……”

瞬間懵逼楊旭:“……”

一切掌握在計劃之中的雪梨:“……嘻嘻。”

喝茶嗆住的陳月洲:“……”

不。

有問題。

這老太太確定是富婆嗎?

人們的刻板印象總是刻意醜化人家大富婆,說多醜多老多胖,可他心裡很清楚——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啊!

人啊,就算懶得收拾打扮,誰還不在意自己的基礎形象了?

更何況富得流油的女人,哪個不會做做保養、補補玻尿酸、打打水光針的?

也許人家是真的胖不想減肥,但絕對不會像這樣滿臉都是斑。

一些斑的形成原因總體來講,是生活環境和生活水平的鍋。

也許人家年輕時候忙著創業,生活環境艱苦,落下了一身斑斑點點,但是,這些玩意兒隨便去個醫院,不到十萬塊錢就能解決的一點兒不剩,後續注意保養,即使重新出現在臉上,也不會顏色深成這樣。

這位大姐到底是個乾什麼的?

……

陳月洲還在深思楊雪紅女士的來曆,楊旭那邊已經和對方談得眉飛色舞。

期間他一把抓住楊雪紅女士肥胖的雙手,含情脈脈道:“我從小父母對我不好,家裡也從來沒人關心我從來沒想過,居然有人會記我記得這麼久……”

陳月洲:“……”

大哥,如果我沒記錯,你的檔案寫你父母對你挺好的,還指望你跟個大富婆讓你們全家自此享清福來著……

這年頭,為了錢,人人都是影帝啊……

兩人又寒暄了會兒,雪梨見時間差不多了,就驅車送兩人去了酒店。

之後又繞回來,一臉興奮地撲向還在喝茶的陳月洲:“小洲洲哇!”

陳月洲被她的大胸擠得透不過氣,但也不掙紮,抬起眼皮看她:“那女人誰啊。”

“她?”雪梨賊兮兮地笑了,“呀,你發了現了哇,她啊,就是叫楊雪紅哇,不過……不是我的客戶。”

雪梨在陳月洲對麵坐下:“是我家保姆阿姨的好友啦,總去參加公園的周末老年相親集會,你知道的,一群老頭老太太跳舞唱戲什麼的,其實是老年約pào啦……”

陳月洲:“……”

不,不知道。

他隻知道廣場舞現在是老年人的約pào活動,怎麼公園集會也成約pào活動了?

怎麼現在什麼都能變成約pào活動?

“我就對她說願意不願意陪我演戲,順便可以睡小帥哥咯,她一下子就答應了。”雪梨用白皙的手掌撐起下巴,“順比一提,據說這位阿姨超級喜歡男人給她口。”

陳月洲:“……”

默默地端起紅茶,本能地漱了漱口。

……

雪梨是個表麵功夫做得相當到位的人。

她不但給楊雪紅準備了大牌服飾和背包,還給她準備了不少用來送楊旭的鞋子和手表等男性用品。

據她自己口述,這些都是原先買給家裡人的,結果不合適、隻好閒置的。

一直囤積在家裡占地方,掛在閒魚上還沒人相信是真的,丟掉又可惜,現在能夠用上剛好。

而另一邊,自從楊旭和楊雪紅在一起,每天有專車接送,還會收到很多奢侈品禮物,雖然這些東西有不少已經過了流行季,而且他本人至今為止一分真金白銀都沒收到過,但光是能豪車接送這一點,已經讓他迷得認不清現實。

他每天會主動聯絡楊雪紅求歡,縱使身上的女人早已皮膚鬆弛、肚皮層層、有著一張和自己母親同齡的臉,但一想到紙醉金迷的生活,腐爛的海鮮都能在心中美化成甘露。

過了沒幾天,楊雪紅告訴他讓他準備準備,三個月後陪她回美國。

楊旭還當了真,火速去辦了護照,還買了本英文入門開始看。

而呂航這邊日子就不好過了,在陳姐那邊吃了點兒甜頭,天天眼巴巴等著“許婭”聯絡自己,卻發現一眨眼半個月都快過去了,依舊沒人給自己打電話。

又過了幾天,呂航再也熬不住了,主動給“許婭”打了電話,開門見山:“許婭姐,你上次說的那個美國回來的女人的事……”

“哦……呂航啊。”陳月洲裝模做樣惋惜地歎,“上次的事情,出了點差池,怕是……”

坐等了一周收到這樣的結果,呂航心裡不是滋味,他本能地問:“發生了什麼嗎?”

“是這樣的。”陳月洲又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邊有個叫楊旭的男人毛遂自薦,楊姐直接看上了,甚至還回了陳姐的推薦,我這邊也挺尷尬的,一開始跟你說的好好的……”

“誰?”呂航迅速抓到關鍵字,“楊旭?哪個旭?”

“旭日東升的那個旭……”

“多大?多高?是不是頭發刺刺的?”呂航連環炮似的追問。

陳月洲繼續裝傻:“對……你……你怎麼知道?你們認識?”

“……”呂航瞬間感覺呼吸都不怎麼通順了。

這個楊旭,明明說好的金盆洗手不乾了!

結果,一個李玲娜還不夠他吃嗎!

居然截胡截到自己身上來了!

他迅速掛斷了電話,發微信約楊旭見麵。

不知情的楊旭這幾天被楊雪紅放了個三天假,天天趴在家裡看英語書,接到微信也沒遲疑,換了衣服就出門。

而陳月洲這邊,早就從羅萊雅寵物中心那裡利用經理妹妹的身份便利搞到了楊旭的住址,掛掉呂航電話的同時就蹲在楊旭家隔壁的肯德基裡守點。

楊旭人高馬大,分辨度高,見他出來,陳月洲迅速叫了輛出租車,一路跟了上去。

出租車停在大學城附近的咖啡廳外。

陳月洲喬裝打扮了下,給自己紮了個雙馬尾,穿了身清爽的運動服,塗了美黑的粉底液,裝模作樣地跟了進去,在兩人身後的座位上坐下,默默打開了錄音筆。

呂航早一步到店,點了杯咖啡正慢悠悠喝著,見楊旭入座,本能地抬眼,視線正好落在他手腕的手表上——

寶珀巨匠係列。

以楊旭這種每月千八百塊的工資,根本不可能消費得起。

瞬間,憤怒的火燒得呂航腦仁痛。

他的視線轉向楊旭的身上——

各大名品品牌的外套、襯衣、褲子、鞋子……雖然不少是過季許久的款,但依舊不是呂航日常工資開銷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