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11(2 / 2)

“佳音,我從來沒欺負過你,都是張安安在那裡惹事,一直都是她欺負我,我們都是受害者啊……”

“張安安逼我脫褲子的時候,如果沒有你們這群人圍觀和助威,我和她一對一,我跆拳道藍帶,可以摔翻她。”

“可是,可是如果我不站在那裡,下一個被欺負的人就是我啊,我是被迫站在那裡的啊……”

“那麼,一群人把我圍在廁所裡,逼我給錢也是被迫無奈嗎?”

“是啊,如果我不接受那個錢,她明天就會認為我要背叛她,我會遭受比你還慘的待遇啊,我不是在欺負你啊,我是在被她欺負啊……”

“那麼,今天我答應成為你的朋友,明天你還會因為被人欺負就轉過頭欺負我嗎?”

“……”

最後,呂佳音還是選擇了和趙韓洋梓成為朋友。

不光是趙韓洋梓,呂佳音和那些欺淩她的所有人成為了朋友。

理由如下——

頂層的孫乾,身強體壯,出生在充滿出軌、家暴和爭吵的家庭中,他從失敗的原生家庭中習得了惡劣的習慣,並在遭受原生家庭欺淩的同時將憤怒和無助發泄在了比他弱小、晚熟和天真的同學身上……這樣的人,沒有原則,給點甜頭,什麼都肯乾;

二階層的張安安、胡豔等人,要麼原生家庭經濟不錯被溺愛、要麼原生家庭惡劣本人膽小卻心思惡毒等等,她們有點壞心眼,但也很勢力眼,當意識到無法與自己為敵之時,就已經成了她招手即來的馬仔;

三階段、四階段甚至五六七階段的蘇科、邵華、徐淼等人,不過都是和趙韓洋梓一樣的普通人,她們懦弱、無能、膽怯、不敢反抗、趨炎附勢、隨波逐流。

就像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大人,嘴上說著冠冕堂皇的正義和身不由己的無奈,出事的時候能立刻道貌岸然地對他人的不幸落井下石。

他們聲稱自己是被害者,卻不承認自己也是加害者的事實,也不認為自己的某些行為是在加害。

是萬千的他們讓欺淩在人群中擴散周轉,形成了整個社會欺淩的本質,卻各個把自己當作苦難電視劇的主角。

他們小學生活在金字塔的底部,初中生活在金字塔的底部,高中生活在金字塔的底部,大學生活在金字塔的底部,實習後、工作後、甚至一生,如果沒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生活在金字塔的底部。

他們並不會因為財富和社會地位的提升而改變靈魂的本質,他們依舊會在他們未來的階層、和與他們一樣不不幸而無奈的人互相欺淩,然後自憐自艾。

不和這樣的人做朋友,就相當於在拒絕社會,何必呢?

於是,就這樣一眨眼,十幾年過去了。

趙韓洋梓早就不記得自己對呂佳音做過的事,隻記得自己同甘共苦的朋友是個各方麵都很優秀的白富美;而呂佳音,也習慣了趙韓洋梓陪在身邊的日子,畢竟,她也自知自己歸根到底也不過也是金字塔中懦弱的一員。

所以,趙韓洋梓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

在呂佳音的認知範圍內,她是個自卑而自負、善妒而懦弱、牆頭草而缺乏反抗精神的人,這樣的她如果不是鐵了心要離婚,隻是被人逼迫離了婚,也不會有好的未來。

倒不如,以不變應萬變,船到橋頭,要麼沉,要麼直。

反正無論發生什麼事,自己站在趙韓洋梓的身邊就夠了。

……

陳月洲收起檔案,陷入沉默。

第一次看這份報告的時候,他一心關注趙韓洋梓的片段,對涉及到呂佳音的情節能跳就跳,現在重頭細細看來,才發現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呂佳音這個人……很黑啊!

在自己還蹲在地裡捉蚯蚓玩泥巴的時候,人家就已經會zhèng治上那一套了,到底是跟誰學的?她那個當人大代表的媽?難不成端琰其實也這麼黑?

陳月洲還在思考,車窗被人敲響。

他一抬頭,是端琰在外斜睨他的樣子:“你打算今晚睡車上?”

“唉?”陳月洲趕忙抱著毯子推門下車,這才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了某處的地下停車場內,“這裡……”

“我家。”端琰鎖了車門,邁開長腿向前走著。

“你家?”陳月洲趕忙拍了拍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的腦袋,順勢給自己來了一段電擊。

“你不是要告訴我事情的真相麼?”端琰回頭睨著他,“選個你逃不掉的地方比較合適。”

“我……”陳月洲使勁吞了吞口水,為了預防意外,還是再給自己來了一段電擊。

“走吧。”端琰此刻已經回了頭,去電梯口摁上樓鍵。

陳月洲忙邁開小短腿跟上去,與此同時不由咧嘴:“等,等一下,腿短,還腳疼……”

端琰扭頭,看著陳月洲那一瘸一拐的動作,默了幾秒,又大步走了過來。

先是用毯子將陳月洲的臉蓋住,再用毯子的四個邊角,將他的手腳也包住,最後,將木乃伊一樣的陳月洲整個人抱起,扛在了肩上。

陳月洲:“……”

不,端隊長,做人不能這樣。

雖然我知道我今天惹您生氣了,但也不至於這麼報複人的吧?

麵對這麼性感可愛的美少女,就算不用公主抱,至少也背一下吧?

在黑漆漆的毯子裡被裹了大約五分鐘,陳月洲被擱在了地上,毯子從臉上扒去,視線重見光明。

一包軟物從天而降,端琰用下巴指著衛生間的方向:“洗乾淨了我們來談抗體的問題。”

陳月洲默默地從頭上扯下那堆軟物,一條浴巾、一條毛巾、一套金黃色的睡衣……

聳聳肩,然後乖乖進了浴室。

沒辦法,找人辦事就得看人臉色,算了,不吐槽了。

在浴室裡一番衝刷後,陳月洲穿著那身大了七八個號的金黃色睡衣走了出來,一邊用吹風機吹著自己的頭發一邊照鏡子看著身上的睡衣。

誰能告訴他,一個大男人為什麼要買金黃色的海綿寶寶睡衣?

而且,因為大了太多號,這衣服穿在他身上,海綿寶寶的那張臉和整容失敗了似的塌陷下來,看著跟恐怖片似的。

最關鍵的是!他原本性感迷人前凸後翹的小惡魔氣質,因為這件巨大無比的獵奇衣服,瞬間破攻,整個人看著和腦子有問題的小孩一樣……

算了算了,這樣也好,清心寡欲,蘇珊死了那條心,自己也好專心坐下來和端琰談判……

吹完頭發,陳月洲無奈地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撩起眼皮瞧了瞧正在沙發上看電視順便擦頭發的端琰:“洗完了。”

端琰聞聲回頭看他,不由眼前一亮,抿唇輕笑:“沒想到挺合適的。”

“哈?你確定你審美有問題吧?”陳月洲翻了翻白眼,在端琰附近找了個位置坐下,順便從桌上撈了個橘子開始剝皮,剝著剝著,扭頭隨口道:“我給你說,這件事我就算告訴你了,你也不要多想或者妨……”

妨礙的“礙”字還沒說出口,陳月洲就僵住了。

端琰此刻換了寬鬆的睡衣,衣領是敞開的,從側麵看去,正好可以從胸肌處看到他的整個上半身。

和船上那個小帥哥的白皙皮膚與微微隆起的腹肌不同,端琰的膚色是偏深的,身上的肌肉也是結實而飽滿的,伴隨著氤氳的水霧,那種肉眼可見的彈性手感不斷衝撞著陳月洲的理性。

他慌忙抓起電擊棒,重重地給了自己一下,然而——

[嗶嗶嗶,電量過低,請您及時充電——]

“啥?”腦內的陳月洲頓時驚了,“係統給的玩意兒還需要充電?坑爹啊?”

這下怎麼辦?

充電器在哪兒?

陳月洲火速衝到478的小窩裡。

然而,一進門,他就呆住了——

隻見滿地的果皮紙屑和零食袋子,床上、桌子上和地上堆著各式各樣的書本和化妝品,放眼望去一片五顏六色,彆說找充電器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簡直和豬窩一樣……

哦不,本來就是豬窩……

那現在要怎麼辦,他要怎麼對付蘇珊?

陳月洲左思右想,視線最終落在端琰修長而緊實有力的臂膀上。

既然不能內部電擊,看來隻能外部受力了……

於是,他趕忙湊到端琰麵前,擺出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吸了吸鼻子道:“端隊長,您能,一拳把我打暈嗎?”

作者有話要說:  #題外話#

以後會固定早上發,所以明早應該還有更新。

等下捉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