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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琰的話讓陳月洲的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

這廝認識趙世風?

不不, 就算認識也未必是自己理解的那種程度的認識, 還是不要隨隨便便神經敏感比較好……

指不定趙世風在北川也犯過什麼事情進過幾次派出所,畢竟端琰是個條子, 認識愛犯事的人很正常……

而且, 之前有一次自己在市局門口見到了趙世風, 是端琰將自己帶走, 所以他才會認為自己和趙世風認識吧……

應該是這樣的……

這廝應該既不知道江陳輝, 也不知道那樁冤案,更不知道趙世風殺過人, 隻是單純地知道趙世風這個人。

畢竟, 江陳輝因為冤案被槍斃那會兒,自己剛上大學, 端琰的話……應該才剛剛十四五歲吧?

知道這件事真相的,當年已經全部脫了警服被敲掉腦袋。如今還能知道其中一二的, 除了上麵的某些大人物之外, 可能就隻剩下係統了吧?

料定端琰對趙世風的黑曆史一無所知, 陳月洲想了一下,答:“趙世風是我打工店的店長, 有問題嗎?”

端琰蹙眉:“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陳月洲:“我不知道。”

“你曾經在安順街轄區派出所說過,趙世風是殺人凶手,這是怎麼一回事?”端琰的手掌心漸漸用力, 陳月洲因為手腕的疼痛本能地向後退,端琰就一點點逼近他,直到將他逼入牆角, 居高臨下地看著無處可逃的他。

“我……”陳月洲用手掌抵住繼續逼近自己的端琰的胸膛,穿了高跟鞋的他,正好和端琰形成20厘米左右的身高差,15厘米左右的眼高差,他微微上揚的角度,在端琰的角度看起來楚楚動人。

陳月洲道:“我……我隻是聽說過,我並不知道具體。”

“聽說過?”

“嗯。”為了讓端琰相信自己的話,陳月洲認真地看著他,“我曾經在趙老板手下做工,有一天老板喝醉了,他說他殺過人……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你要相信我。”陳月洲道,“我真的隻知道這麼多,而且這麼無憑無據話還是從酒鬼嘴裡說出來的,誰會信呢?我當時隻是太天真了,所以就在警局亂說了一通……”

“那你為什麼知道江陳輝?又為什麼知道趙世風是江陳輝冤案的凶手?”端琰問。

“什……”陳月洲本能地吞了口口水,一時語塞。

他匆匆敲了敲478:“怎麼回事,這幅身體原來的主人到底知道多少東西?為什麼我的大腦裡沒有她的那些記憶?”

【這個啊。】478一邊喝著可樂一邊道,【因為長期遭受趙世風虐待,原主其實已經出現了精神上的隱疾,人啊,如果遭遇過太痛苦的事情,身體為了自我保護,就會放棄一部分太過痛苦的記憶,但是這些暫時封存的記憶是有辦法被激活的。】

“怎麼激活?”

【不知道。】478喝完一瓶可樂又打開一瓶雪碧,【這得你自己想,任務沒有提示的。】

“你發燒才好就開始浪了嗎?喝那麼多那麼冰的碳酸飲料?”陳月洲上前一把奪下雪碧放在桌子上,“吃你的零食去,彆喝了!”

【……】478一臉嫌棄地走開。

將意識抽回現實的陳月洲有些尷尬地看著端琰。

在沒有證據的時候,他不能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全盤說出,知道太多的人死得最快,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陳月洲視線有些飄:“那個……我也就是……聽趙老板隨便提過江陳輝的名字……因為好奇江陳輝是誰就去百度了一下……”

“看來你知道的事情遠比你在派出所交代的多。”端琰冷冷道,“你在派出所的時候,並沒有提到江陳輝的名字,隻是提到了趙世風殺過人。”

“哈?”陳月洲一怔,頓時有些氣急敗壞。

這廝……

套路了自己?

該死……

說了不該說的……

為了補救,他又急忙道:“我……我百度了江陳輝這個名字後,發現很多內容不予顯示,而且他還是北川市局前副局長,我就在想這種事情不是我這種小嘍囉可以染指的,就沒有在派出所說出這些內容,所以我就……”

“你到底知道什麼。”端琰打斷陳月洲,定定地看著他,“你在派出所其實說了江陳輝的名字,我剛才隻是在騙你。”

陳月洲:“……”

媽的。

這廝……

原來一直在試探自己嗎?

到底說沒說?

“我要聽真話,陳月洲。”端琰抬起另一隻空閒的手臂,捏起陳月洲的下巴,迫使他和自己對視,兩人眼唇離得極近,可以感受到對方身上淺淡的煙草味。

“我……”陳月洲覺得腦仁疼,他也不想繼續兜圈子了,直接道,“算了,實話告訴你吧,我不記得了。”

端琰蹙眉:“不記得?”

陳月洲:“對,可能是我的身體選擇性忘記了吧,但我的的確確不記得了,我隻知道他說他殺過人,其他我什麼都不記得……他為什麼騷擾我,為什麼不肯放過我,我不知道,也許……也許我的記憶深處真的藏著什麼真相,但很可惜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我也很害怕,害怕曾經的我萬一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所以我才拚命尋找一個能讓我安全的容身之所。”

說完這些話的同時,陳月洲陷入了思考。

以前的時候他沒考慮過趙世風為什麼這麼執著於騷擾自己,一直想著可能隻是性的方麵,可是如今這麼一說,他還真有點害怕。

趙世風曾在醉酒後羞辱原主,並且說出殺人的事實,酒醒之後的他,到底有沒有記憶?

或者說,趙世風事後是否還對原主提起過殺人的事情?

不知道……

記憶裡一片空白……

趙世風可能本來以為原主隻是個長相醜陋沒什麼文化的打工妹,對這樣一聲在泥裡摸爬滾打的人說任何話也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所以很隨便地將自己殺過人的事實趁著酒勁兒說了出去,但是如今見對方人生有了轉機還和警察曖昧不清,趙世風可能害怕對方趁機報複,所以三番五次地騷擾?

如果是真相是這樣,那就不妙了……

怎麼樣才能激活那些被冰凍的記憶呢?

等等,自己是什麼時候回憶起原主被趙世風羞辱的事情的?

好像是在……和端琰有過親密接觸後?

陳月洲蹙眉。

也就是說,類似的場景再現,有助於刺激原主身體記憶的複蘇嗎?

可是,這不就意味著他必須和男的……

啊,算了,直男的尊嚴什麼的,他已經不想去考慮了,還是早點出門和趙可見麵,早點抱上那廝的大腿比較好。

陳月洲本能地看向玄關處的鐘表,十二點半,必須要出門了。

“端隊長……”他歎了口氣,“我該說的都說了,可以放我走了嗎?”

對方掃了眼鐘表,依舊沒有鬆手:“你說你冰凍的記憶,要怎麼找回來?場景還原達到刺激蘇醒嗎?”

陳月洲一怔:這廝倒是對找回記憶這種事兒很上道啊,絲毫沒有懷疑就認同了,而且這麼輕車熟路的說辭,就好像以前有過這樣的操作似的……

“應該……是這麼回事。”陳月洲道。

“你上次回憶起關於趙世風的事情,是在什麼時候?”端琰想了一下,神色一暗,“那次,你第一次來我家,你做噩夢了,在做夢之前你提到過趙世風,在此之前,我吻過你。”

說到這裡,端琰勾唇,露出些許嘲諷的表情:“我知道和趙世風有染的女人挺多,怎麼,你也是他的情婦之一?非要靠肉體關係才能想起來?”

視線對視的那一瞬間,端琰那種幾乎冷漠到讓人渾身不適的目光讓陳月洲一時間有些窩火,但還來不及發火,對方的吻就蓋了下來,侵略式地攻略他口腔的城池,絲毫不留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鬆……”陳月洲使勁推搡著端琰,但他的右臂使不上力,左臂又不是常用手臂,一時間對端琰的攻城略地束手無措。

直到端琰開始扯他身上的衣服,陳月洲才意識到事態的重要性,不得不使用妹子慣用的技能——咬嘴唇,來獲得自由。

驀然和陳月洲拉開距離,端琰擦去嘴巴上的鮮血,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陳月洲驚慌之餘憤怒地看著端琰:“端隊長,你是不是過分了?”

他惱怒道:“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到底想知道什麼?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答案?我很早就覺得很奇怪了,你對我不像是有感情的那種相處方式,如果你真的是想從我身上知道什麼,你就問出來,如果我想不起來以後我想起來了一定會告訴你……”

說完,他沉了口氣:“晚上寫個單子給我,我儘可能回答你,還不行嗎?”

說著,他抓起沙發上的背包,臨走前看了端琰一眼:“那個外賣,查一下,如果發現的的確確是我老板做的手腳,麻煩不要打草驚蛇,算是我拜托你了。”

端琰沉默,看著陳月洲的眼底一片清冷,伴隨著一閃而過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