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穿一件低胸裝就能解決的,也不是穿一件衛衣就沒有的。
於是他開始重新反思:為什麼有些女生撒潑大哭男友覺得厭煩?為什麼有些女生撒嬌大哭男友反而笑得像個癡漢?
前者可能真的是蠻橫不講理試圖用撒潑掩蓋原則性的錯誤、又或者是把撒潑任性當作日常解決問題的手段,本末倒置;但後者可能知道有些事根本不是個事,而男朋友也知道這不是個事,沒必要爭吵卻解決不了的時候,哭一下鬨一下兩個人再膩一會兒,這件事又不需要上綱上線,其實就那麼過去了。
隻要把握好撒嬌大哭的度……其實這更像是在……tiáo情?
他和端琰之間,最大的問題除了不信任外,如今陌生到這種地步,也許就來自於自己每一次做事都在上綱上線。
沒辦法,做任務習慣了,對待端琰可能有時候也太任務格式化了……
如果想要讓自己至少暫時在端琰心目中提升一定的地位並且獲得相應的自由,並且還想把端琰的好感值刷高,就必須找到一個以柔克剛的和平相處方式,切忌不能再和端琰硬碰硬。
陳月洲頓時撐起下巴思考。
這個道理聽起來倒挺無懈可擊的,但是啊……嗯……怎麼做啊?
雖然他現在是個姑娘,但是他以前畢竟是個大老爺們啊!
他也沒談過小心眼多得和小惡魔一樣的女朋友啊!
他沒經驗啊!
飛機落地後,導遊去安排住宿,陳月洲和端琰打車去了附近的百貨商廈。
進了商廈,陳月洲迅速衝進優衣庫選了幾件連衣裙結賬,又進屈臣氏買了幾瓶防曬霜,出來的時候,無意中照了下鏡子,發現短發綁個小辮的自己雖然清爽乾淨,但是好像並沒有長發看起來有女人味,最關鍵的是,後腦勺沒有頭發的樣子實在是太SB了。
他記得,之前端琰說過,更喜歡深色長頭發的他。
之前並不想刻意討好端琰,隻是想隨心所欲地活著,所以根本不在乎端琰的審美;但是眼下形式緊張,長發的自己看起來更加溫柔乖巧更符合直男審美,如今還是讓自己外貌的欺詐性高一點比較保險。
於是,陳月洲道:“我覺得天氣有點冷了,我想去接頭發。”
端琰點頭答應,陪著陳月洲到負一層的美容美發店接頭發。
“你確定你要陪我?”陳月洲看著坐在等候區的端琰,指了指自己的頭頂,“接頭發可是非常耗費時間的。”
旁邊的理發師笑了,瞧了眼陳月洲手上的戒指:“接出來這麼好看不就是給他看的,他憑什麼不等啊?”
陳月洲:“……”
理發師的話讓他心裡的感覺怪怪的。
他剛想開口,可是從前方的鏡子裡看到端琰掃了眼自己,於是又把嘴閉上。
“什麼時候結婚啊?”理發師問。
“呃……還沒想好。”陳月洲低聲喃喃道。
“嘿呀,還害羞了。”理發師笑笑,開始著手修整陳月洲的頭發,“想把自己最好看的一麵展示給自己老公,是不是?放心,絕對讓你美美的……”
陳月洲:“……”
大家都認為他變美是為了男人,如果他當著男友麵說:“我是悅己”,雖然強調了自己的自尊心,又或許是說出了實話,但是對於端琰那邊就會顯得有些尷尬,說難聽點就叫做上綱上線。
有時候違背社會普遍的認知去澄清一些內容,非但不會得到認可,反而會被人誤以為自己太過於刻板較真,不夠可愛,太過死板,性格極端,自作聰明,讓人厭煩。
與其糾正,不如笑嗬嗬點頭。
於是,陳月洲抿唇道:“嗯,謝謝。”
接頭發是真的很廢時間,足足兩個小時過去,天都黑了,陳月洲腦袋上的頭發才接好並染好。
奶茶色的長發,發梢微卷,長度在肩膀下方約十厘米有餘,既不顯得陳月洲矮,還能顯得他溫柔可愛。
連陳月洲本人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都不由感歎:果然披肩長發是男人的愛!我怎麼可以這麼美!
弄好了頭發,陳月洲身上這件白T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端琰帶著他去了二樓,最終在一個名為NINENINE的女裝店外停了下來。
陳月洲一抬眼,店內清一色超級華麗的連衣裙,一打眼看過去,全是蕾絲、蝴蝶結和雪紡,最關鍵的是,配色基本都是——死亡芭比粉!
這一瞬間,陳月洲感覺自己要窒息。
作為男人的時候,他一直覺得粉嫩粉嫩的粉紅色真是太少女啦!妹子一定很喜歡!
可是實際上落在妹子身上時,他才明白:不是什麼顏□□區人類都能駕馭的。
“要……要在這裡買嗎?”陳月洲吞了吞口水問。
端琰默默地掏出一張金燦燦的VIP卡:“之前衝了九千,全國可用。”
陳月洲:“……”
所以說屈臣氏大媽真的很喜歡這種人啊,讓你充卡你就衝,騙你妹子喜歡這種衣服你就買!
陳月洲原本想自掏腰包去其他家店買,但仔細一想,剛才自己已經心裡梳理過一遍了:隻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不要上綱上線,不要和端琰去較真,儘量順著毛捋!
於是,他沉默地踏入店內,在足足瀏覽了二十分鐘後,挑出了三件沒那麼“死亡”的粉色,一件□□色,一件皮粉色的連衣裙,還挑了一件白色的鬥篷披在身上,因為昆明氣溫不比西雙版納,外麵實在是有點冷。
結完賬後,路過一家珠寶店時,陳月洲忽然想到自己手上的戒指。
不得不說,這個戒指因為造型誇張,戴上實在是太礙事了,洗澡的時候掛頭發、脫衣服的時候掛衣服、取手機的時候掛耳機……對於端琰這種短頭發來說沒什麼事,但對自己來說怎麼都不方便。
如果能把戒指摘下來,哪怕掛在脖子都行……
不如說如果能掛在脖子上該多好……
可是,如果摘下來的話,端琰一定會生氣吧……
戒指戴在無名指,象征著已訂婚,暗示了兩個人的關係,這是身份的證明,是抵擋有非分之想的人的盾牌。
如果戴在脖子上……算個什麼事?
但是,也不是不存在把結婚戒指或者訂婚戒指掛在脖子上的人……
這個話要怎麼說呢……
陳月洲想了想,最終決定試一試——
晚上,換上新衣服的陳月洲在鏡子前轉了個圈圈,等端琰洗澡出來,撲到對方懷裡嗲聲嗲氣道:“做嗎?”
端琰低頭看了眼陳月洲,片刻後道:“做。”
等一局結束後,兩人休息了一下,端琰抱著陳月洲去浴室洗澡,等剛洗完回到臥室就又來了意思,端琰去拿003,卻發現酒店隻備了一盒,而且一盒裡麵唯一的一片被他們用掉了。
端琰頓時蹙眉,陳月洲發現了問題所在,卻裝作沒看見,嗲聲嗲氣地叫著:“還沒好啊?”
“等一下,我叫客房服務。”端琰說著就去拿床頭的座機。
而陳月洲直接趴在了端琰的背上,甜膩膩道:“沒有就不戴了唄?”
端琰的身子猛地一僵,抓著座機的手輕微微一顫。
“快點啦快點啦……”陳月洲裝作急不可耐的樣子,“沒有就不戴啦,偶爾一次沒關係啦,快點啦……”
端琰轉頭看向陳月洲,陳月洲不由分說地親了上來。
陳月洲的主動讓端琰的猶豫徹底消失,兩人火速進入狀態,這一局比之前的任何一局火力都要凶猛。
等眼見著這局就要結束時,陳月洲忙道:“彆在裡麵。”
端琰還算是有點自覺性,沒有在裡麵出來,最後關頭離開,灑在了外麵。
陳月洲癱著喘氣,其實戴和不戴在他這邊體驗感差距並不大,003那麼薄,而且膚感很好,自己濕rùn度也很到位,戴著並沒有傳說中那麼難受,不戴也沒有傳說中那麼舒服。
他之所以會選擇讓端琰這次不戴,並不是他真的不想讓端琰戴,隻是一種交好心理:我願意做出一點犧牲,承擔一點風險,跟你把距離更拉近一步,希望你能夠明白,我是真心想跟你相處。
於是,等端琰擦掉他身上的汙漬後,他撲在端琰懷裡,使勁蹭了蹭道:“和你商量個事好不好?”
端琰掃了眼陳月洲。
“我可不可以……”陳月洲揚起右手,“我可不可以不戴戒指?”
端琰頓時蹙眉。
還沒等對方開口,陳月洲立刻委屈兮兮地道:“我見今天旁邊有個小姐姐,人家把結婚戒指掛在脖子上呢,那樣多好看啊,配衣服也好看,配造型也好看,我這個今天已經掛了好幾次我的頭發了,我好不容易新接的頭發,我不想弄亂……”
端琰沒說話。
陳月洲頓時抓著端琰的手臂使勁搖:“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端琰還是沒說話。
陳月洲:“……”
完了,是不是自己的操作方式不太對?一點都沒有小女生的可愛,反而像個人妖在發?
彆吧……
陳月洲頓時有些心灰意冷地趴下:“好吧我知道了,我戴著就是了,我再也不提了……”
然,就在這時,端琰將頭微微一偏,看著陳月洲,輕聲道:“明天我陪你去買項鏈。”
陳月洲這才安心了下來。
看來,暫且的交好成功了。
陳月洲不由抱著端琰使勁親了親,之後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望著那被骷髏手緊抓的心臟,他一時之間有些迷茫——
到底是他使用小心機的交好行為換來了端琰短暫的信任,還是他如今已經是飼養者籠中的動物,隻是在作揖諂媚,獲得飼養者的寬容?
不知道。
不過沒關係。
沒關係的。
動物園的動物,也是經常會咬傷飼養者的。
……
另一邊。
北川市內的龍宮開發區,一棟小彆墅坐落在綠植林蔭深處,彆墅的地下室被人改造成了健身房,黑發的年輕男生撐著顫抖的雙臂,艱難地做著俯臥撐。
當做到第七個時,男生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渾身大汗,手臂不斷微微地顫抖著,慘白的臉瞬間沒了血色。
“適可而止吧。”趙天喻從外走進來,臉上表情複雜,“身體恢複不是一朝一夕的,你能四肢健全醒過來,已經是奇跡了,彆折騰壞了自己。”
男生背對著趙天喻平靜道:“我現在連十個俯臥撐都做不了,和死了有什麼區彆。”
“還是有區彆的。”趙天喻將手中的毛巾遞上去,“他們兩個人這個點可能在男歡女愛,而你,如果死了,就沒辦法報仇了,小可。”
趙可猛地扭過頭,冷漠地看著趙天喻,太陽穴隱隱抽痛,語氣生疏冷漠:“不要在我麵前提那對狗男女。”
作者有話要說: #題外話#
這兩天一直陰天,雖然氣溫不是很低,但是真得蠻冷的,手指頭露在外麵澀澀的……
雖然一直有開空調,但是因為電壓低,還是冷啊……【露出了絕望的笑容】
99的閨蜜——哈爾濱社會姐,簡稱哈姐,因為冷,感冒了。
(沒錯,她冷,她說她家十月底都供暖了,她沒有辦法在不供暖的地方過冬)
所以,她昨天寫了封請假信給她導師,內容大概如下:我很冷,我回家去了。
99以為她開玩笑,然而,今早她就坐灰機走了……走了……了……了……
她導師:“……”
99:“……”
希望大家注意保暖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