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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護工或者護理員, 泛指沒有護士資格證但具有少量基礎護理學常識、並從事照料病人日常生活護理工作的人的總稱。

這個領域大多數人沒有上崗資格證、入職入門門檻極低、薪水自然不會有多高。

在保姆範多陽眼裡,趙可身邊有自己照顧三餐起居,有司機外出接送,護理員其實可有可無。

如果非要說護理員有什麼用的話,大概就是負責照顧趙可日常的身體狀況,應對各種突發狀況吧。

可是, 這種時候找一個專業的護士或者醫生來不是更好嗎?乾嘛找這種馬上就要考試的醫學考生?

思來想去, 保姆得出了一個答案:現在的小年輕人, 和好就和好,戲真多。

順便也不由地多瞧了兩眼陳月洲:謔, 真有手段。

陳月洲簽好合同後, 窗外就下起了雨夾雪, 不一會兒, 天色變得更暗了些, 鵝毛般的大雪便紛紛揚揚而下。

保姆走到趙可身邊,想了想,小聲道:“那她住哪兒?”

趙可正坐在沙發上戴著藍牙耳機打電動,聽保姆這麼問,摘下耳機冷漠道:“你覺得護工應該住哪兒?”

保姆想了想——

這套房子就三層加一個地下室, 地下室隻有一間小客廳用來做健身房, 外加一個帶迷你衛生間的小彆間, 雖然裡麵放了張小床,但基本算不上臥室,供暖不如樓上, 而且通風不怎麼樣,最關鍵的是,趙可住二樓,如果讓這姑娘住地下室,不方便二人見麵;

三樓倒是方便二人見麵,但是因為是樓頂,隻有一間小客廳和一個大陽台,沒有能住人的地方,而且趙可的顏料和作畫工具都擺在那裡,讓一個護工住那麼大的客廳不合適,趙可好像很不希望外人覺得他對那姑娘有任何偏私;

一樓倒是應有儘有,可是保姆間就一間,剩下的兩個臥室,一間是留給趙可父母偶爾過來居住的,一間是留給趙可堂哥或者表姐過來居住的,至於還剩一間書房,空間和自己的保姆間比起來實在是太大,騰出來給護工的話趙可肯定會嚷嚷;

二樓倒是有個空著的小書房,裡麵隻安了書架和單人的榻榻米,適合護工的身份……不過距離趙可實在是太近了,不知道這小子會不會答應?

思來想去,保姆道:“一樓保姆間我住了,現在就二樓那個拐角的小書房空著,我覺得那裡挺好,跟你在一個樓層而且就在你隔壁,方便照顧……”

趙可:“誰讓她上樓住了?當然是繼續住地下室。”

保姆:“……”

行吧,你們小年輕人談戀愛,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了。

這一夜,雪下得特彆大,但是地麵的溫度還比較高,落地的雪不斷地融成水,陳月洲不得不關掉天窗的玻璃,可是房子一旦沒了窗,就會顯得特彆壓抑。

而且,地下室隻有接觸一樓地板——也就是房頂處有供暖,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單一的供暖無法抵消來自於窗戶這邊地麵的寒冷,整個地下室濕冷濕冷的,而保姆給的毯子有些薄,導致陳月洲第二天因為太冷醒來特彆早。

一起床,望著四周連窗戶都沒有的密閉空間,陳月洲有些煩,覺得自己不能在這麼個牢籠裡麵繼續住下去,必須想辦法換個好點的地方住。

趙可如今雖然留下了自己,可是心中的那道“被出軌”的坎始終是存在的,那道坎不消失,趙可基本不能好好麵對自己,那麼這種扭扭捏捏的關係會一直存在,他必須想個辦法,銷毀趙可心中的那道坎。

今天是周一,負責照看趙可的醫生按照每周的回訪時間定期來給趙可做簡單的體檢,確定無恙之後,將一係列趙可身體的照顧事項列成表交給陳月洲,又拿了一份新的配餐表給保姆後離開。

中午的時候,趙可因為身體還有些困睡下了,保姆準備出門去采購,陳月洲原本也想出門,但是因為太冷了,他決定先叫個跑腿買件外套再外出。

等衣服的期間,陳月洲出門倒了趟垃圾,結果回去的時候發現自己沒有房子的鑰匙,進不了房門。

他原本合計著要不然叫趙可幫忙開個門,但是轉念一想,醫生說了,趙可現在精神壓力遠比身體壓力要大,雖然良好的作息是好事,但是如果能睡個懶覺,未嘗不是一個減壓的方式。

於是,陳月洲放棄了微信召喚趙可,閒著也是閒著,他就穿著單衣頂著漫天大雪給花園裡的花朵澆水等外套。

恰好之前救了陳月洲一命的的男學生路過,一見陳月洲頓時露出一副看神經病的表情:“大下雪天澆花,花真可憐……”

“啊?”陳月洲轉頭看向男生,“哦,要我買MAX的那個啊。”

男生哼了聲:“你不是這家的小孩吧?我聽我爸說了,這家的戶主是個年輕人,哪兒有你這麼大的女兒。”

陳月洲笑了笑:“對啊,不過還是謝謝你救了我,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得了吧。”男生無視陳月洲走開,“你又不是老師,就你是幫不了我什麼忙的……”

“那可不一定。”陳月洲道。

說話間,他順便掃了眼男生身上的校服:深藍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