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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月洲點頭:“當然啊。”

趙可笑了聲:“你不是挺滿意你現在的處境嗎?有吃有喝有住……”

陳月洲:“……”

趙可轉了回去,繼續畫畫:“不用在意我哥,他就是那個德行,你好好學習生活,現在也五月份了,你不是說馬上就可以住宿了,等到時候,你住過去,我們兩個分開住,我哥也管不到你們學校裡麵去……”

陳月洲:“……”

是啊,有吃有喝有住,讀研後和趙可自然而然地分開,這樣就能在不用得罪趙可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想辦法去和端琰結盟,這就是他目前對生活的安排。

所以即使覺得趙可的冷淡讓他有些難受,但還是選擇就這麼算了。

可是突然接了個任務,又得和趙可拉拉扯扯一陣兒,他能怎麼辦呢?

過去是他自己不想要良心,現在是任務逼著他連最後的良心都不能留著……

陳月洲隻能深吸一口氣,走上前摟住趙可的脖子,聲音軟軟糯糯的,透著小女生的委屈:“可可……你已經厭煩我了嗎……”

趙可繼續畫畫,不為所動:“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彆撒嬌,你這套把戲我見多了看久了也會有抵抗力。”

陳月洲見撒嬌不成,索性深吸一口氣直白道:“不是我滿足我們之間現在的狀況,隻是我不得不滿足,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趙天喻把我的黑曆史全部告訴了你,而你,因為害怕我就是DID,送我去做了檢查,雖然醫生並沒有就此下我就是DID的判斷,但是你還是因此對我產生了畏懼心理,在你心中,我已經變成了需要謹慎對待的病人,所以你不知道該怎麼和我相處,越來越疏遠我,所以我覺得就算你當時提出分手我都覺得很正常,你覺得這種情況下我還能奢求你什麼?”

趙可一聽,丟了筆轉頭看著陳月洲,這些天待在這麼個冷清憋屈的家裡,如今還沒說兩句倒是陳月洲先生氣了,他也是火了:“是,我退縮了,可是我提分手了嗎?我一個字都沒有說、我在試圖自己消化這一切!所以麵對我的一時猶豫你就無動於衷嗎?

我們兩個的關係中,一直都是我在主動,如果不是我每天在主動和你曖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隻是我的家庭教師、隻是房客、隻是表妹!現在我害怕了、我被流言迷惑了、我停下主動了……可是即便如此我還是沒有拋下你!

明明知道我已經深陷泥潭了,你還站在原地等著我去主動嗎?”

趙可看著陳月洲,臉上寫滿了失望:“陳月洲,你口口聲聲說你不相信彆人的愛,但是你卻總是等著被人來愛,如果彆人停止愛你或者猶豫愛你,你就會立刻抱著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態,覺得世界上沒有愛,你這是在談戀愛嗎?你以為你是林黛玉嗎?!”

頭一次和趙可吵架,陳月洲被噎得無法回答。

趙可冷漠地笑:“你又想說,你是自卑、你是不相信愛情你是沒有信心、你天生消極嗎?你想說你害怕我不能接受之類的嗎?”

陳月洲:“……”

“我已經接受你多少次了,你心裡還不清楚我是什麼態度嗎?”

“可是我……”

“‘我自卑’這句話我聽你說一次,我會開導你,聽你說兩次,我會幫你,聽你說三次,我會忍著你,可是,太多次了……”趙可忿忿道,“就像是久病床前無孝子這個道理,你所有讓我反感的行為都來自於你的自卑,好像隻要一句‘我自卑’就可以為你之前所有的行為找借口……你太多的自卑,讓我已經覺得精神疲倦,不想再應對了。”

陳月洲:“……”

“出去。”趙可撿起地上的筆,“我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和你鬨得不歡而散。”

“你要和我分手嗎……”陳月洲沒有走動,站在原地低聲問。

“如果你想,隨時可以。”趙可已經重新在畫架前坐下,沒有回頭,淡漠回答,“但是你依舊可以住到開學,我們分手的事我會到了你走之後再告訴我外人。”

陳月洲站在原地,看著趙可,沒有走動也沒有再說話,眼眶微微有些紅。

自己一直清楚自己的心理狀況,也知道自己的這份狀態不健康,可是這種心態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深入骨髓,就像是一個人的身高在成年後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被明晃晃地拿出來指責,有一種特彆無力和委屈的感覺。

478看著發愣的陳月洲,忍不住推了推他,遞上一根開心棒棒糖:【宿主,你沒事吧?】

陳月洲深吸一口氣,有些頹廢地搓了把臉,接過糖咬碎:“我沒事,就是得思考一下如果沒了趙可任務該怎麼做,我不想和那個暴躁導師在生活中走太近,總覺得會很麻煩……”

【宿主,你不再爭取一下趙可嗎?】478道,【不管是朋友還是情侶,越是關係好的人有時候吵架越是容易說很嚴重的話,趙可可能也就是怨念憋得久了,其實並沒有嚴重到想要和你分手……】

陳月洲一聽,瞪了眼478:“你什麼時候還變得這麼懂了?”

478頓時笑:【當局者迷嘛。】

陳月洲一臉冷漠:“我又不喜歡他,哪兒來的當局者迷,我就是個旁觀者。”

478搖頭:【這世界上喜歡分為很多種,有的感情來的時候轟轟烈烈很有存在感,有的感情細水長流在不知不覺中發芽……】

陳月洲立刻擺手:“你可得了吧,都說了讓你少看點韓劇……”

又和478扯了會兒,陳月洲覺得自己的心情順暢多了,他整理了一下心情,覺得還是得和趙可打好關係,於是深吸一口氣,走到趙可麵前蹲下,輕輕抓住趙可的手臂:“我錯了,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不行嗎?”

趙可掃了眼蹲在地上可憐巴巴瞅著自己的陳月洲,心中還是會在乎,但在乎之外更多是“煩躁”這種負麵情緒,正負情緒的相互抵消,讓他對陳月洲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狂熱。

他們兩個因為太多事故的羈絆而走到了一起,又因為相處的過程中的磨合消耗了他對她原本瘋狂的感情。

他不是聖父,明白眾生皆凡人,所以從來沒有拯救彆人的念頭。

需要太多太多體諒才能相處的戀人,會加速消耗另一半的熱情,而陳月洲,就在燃燒他對她的感情。

所以,最後一次。

他給她這最後一次機會。

畢竟他能給她的機會,也就這最後一次了。

……

今天是周末,晚上九點半,到了端琰和趙天喻約定見麵的時間。

兩人在市局附近的一家清吧裡落座,趙天喻剛下班,他扯了領帶,放開喝了幾杯烈酒,過了一會兒微微紅了眼眶,也分不清是慍怒還是喝酒上了頭,他開口道:“為什麼要那麼對你姐。”

端琰也下班沒一會兒,脫了警服穿著件單薄黑T,沒有學趙天喻喝得這麼瘋狂,而是點了一罐生啤,打開龍頭接了一杯,抿了兩口。

“回答我。”趙天喻道,“你姐應該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

端琰抬頭看著眼前的人,沒說話。

趙天喻知道端琰的意思,他長歎一聲,將自己的煩躁感壓了回去,取出一摞資料拍在桌子上:“我知道你惦記著陳月洲,可是陳月洲可不是什麼善茬,她和她家裡人比,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端琰看都沒看那些資料,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趙天喻見端琰無動於衷,又道:“不信?”

端琰勾唇笑了下:“我知道。”

“你知道?”

“她一開始做事的時候,就是我替她善的後。”端琰又抿了口啤酒,抬起手臂,舉著杯子晃了晃,望著杯中澄清的黃色液體淡淡道,“不然以她的身份,怎麼可能不留後遺症。”

趙天喻頓時皺眉,但也沒說什麼。

端琰放下杯子,背靠卡座望著對麵的人:“你的進展?”

趙天喻:“我說了,很快就會結束,倒是你,該給我個答複了吧?”

端琰:“你確定要知道。”

趙天喻煩了:“如果不是因為和你的交易,就陳月洲這一堆見不得人的行為,我早讓她知道什麼叫做法治社會。”

端琰又抿了口啤酒,轉頭看上角落裡抱著吉他演奏的年輕男生,當一曲結束,光影熄滅的那一瞬間,他道:“知道我姐的秘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甚至因為不能說出去,會變成心中的負累。”

趙天喻一臉冷漠:“要說就快說。”

演奏的男生彈響了第二首曲子,端琰歎了聲,低聲平靜道:“十幾年前,官員家屬赴美產子是熱潮,有很多人讓自己有孕的妻子在外產子,孩子生來擁有國外戶口,那些孩子很多根本就沒有回過國,國內更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趙天喻一臉莫名其妙:“然後?”

端琰再次沉默,直到再一曲結束時,他道:“江陳輝有孩子是在他翻車之後才被爆了出來,而呂佳音,在進入我們家之前,是美國國籍。”

趙天喻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識重複:“呂佳音進入你們家是美國國籍是什麼意……”

話說到一半,他瞬間睜大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尷尬,設定自動發文填對了時間,填錯了年,導致昨天沒法送……

每次喝完酒就感覺自己遭受了降智打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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