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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478一副摸魚的姿態, 陳月洲不開心了:“你們這個係統就沒有什麼投訴按鈕嗎?就你這樣我還是個有係統的人嗎?”

478撓了撓自己粉紅色的臀,一臉無所謂:【我沒什麼用才顯得宿主你牛逼啊……】

陳月洲懶得和478繼續廢話, 也沒再想那通電話,雖然恐懼,但自己現在手頭還有支線任務,趙世風的事情等閒下來再說。

可是,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你想什麼時候解決一個問題就能什麼時候解決, 往往是問題來了, 你還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 等到事情徹底發生了, 才明白自己腦海深處到底企盼著什麼。

一個多星期之後的陳月洲每當回想起自己今天對趙世風出現的敷衍時, 就不斷地後悔著自己當初太過於懶散去應付, 如果那時候更仔細一點, 也許就不會發生讓他追悔莫及的事。

……

趙天喻離開醫院後,驅車到北川師範大學接尤雪悠下班。

等接到人,他將車子開到附近一家餐廳外, 想一起吃個飯,順便調節一下自己剛才不愉快的心情。

尤雪悠將高原抗壓藥交給趙天喻, 又和他閒聊了會兒學校裡麵的趣事, 而趙天喻,全程都是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玩著手機上的小遊戲,他偶爾應一聲,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不耐煩, 但很明顯心思沒在飯桌上。

尤雪悠看著坐在自己對麵心不在焉的男人,輕輕地歎了口氣,努力保持著臉上的微笑道:“天喻,我最近聽到了一句話:女人如果嫁了不喜歡的男人,就會變得尖酸挑剔;男人如果娶了不喜歡的女人,就會變得越來越敷衍。”

趙天喻沒有察覺到尤雪悠臉上小表情的變化,低頭看著屏幕,隨口回複:“我不這麼認為,婚姻的幸福不一定非要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多少夫妻之間維係了一輩子互敬互愛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夫妻雙方都有高道德素養修養、高契約精神、知恩圖報的意誌和責任心這類的品質。”

尤雪悠一怔。

一對即將結婚的新人,本該是兩人你儂我儂的甜膩膩時刻,未婚夫卻當著未婚妻的麵說“婚姻不一定需要愛情”,想必這個未婚夫說這段話的時候,是完完全全沒過腦子了……

趙天喻低頭撥弄著手機,繼續道:“愛情的保質期可長可短,但是一個人的品質卻是刻在骨子裡的,想要婚姻和諧,最保守的方式不是找一個愛你的人結婚,而是找一個家教極高的人結婚,當然,如果雙方中一方家教缺失,那這場婚姻依舊是白搭,水桶最短的板決定了一桶水的盛水量,所以我一直很反對我弟弟和那個缺失家教的女人在一起。”

“所以你一直想拆散他們嗎?即使他們之間有感情?即使那個女孩未來也許會有很好的發展?”

“一個人的性格與道德和學曆、職業、收入、地位都沒有什麼關係,而是和遺傳與原生家庭有關,遺傳基因會導致孩子先天性格缺陷,家庭會導致孩子後天習得性道德缺失。”趙天喻道,“她無論基因還是家庭,都是殘次品。”

“那如果兩個人沒感情,但因為兩個人家教都很好,所以也可以結婚嗎?”尤雪悠問。

“嗯。”

“不會覺得未來很絕望嗎?”

趙天喻:“……”

他這才意識到不知不覺中,兩人的聊天內容好像有些走偏了,不禁抬起頭看著尤雪悠:“你怎麼了?”

“天喻……”尤雪悠笑了下低下頭,不想直視自己未婚夫的雙眼,“天喻你……是因為喜歡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嗎……”

趙天喻:“……”

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不太喜歡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時,另一半問對方“你是否愛我”這樣的問題,因為覺得沒有意義。

我能選擇和你在一起,能走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說明我覺得我們合適,我們兩個可以步入婚姻的殿堂。

一旦領了證,我們就是夫妻,我們可能就此要彼此陪伴度過一生。

而我是一個有道德底線的人,相比愛情那種短暫存在的感情,匹配、家教甚至外部資源才是我最看重的。

非要問的話,一個人願意和另一個人結婚,其實也是有好感的,不然就算再怎麼合適,也不可能和一個完全沒有好感甚至討厭的人在一起長期相處。

既然選擇和你結婚,我就不會去動那些歪腦筋,而且會儘自己的責任,這世界上除了感情還有很多的事情占據著人們的生活。

既然你知道我的品性,也知道我絕對不會犯錯,絕對不會讓你的人格尊嚴蒙羞,又為什麼苛責我是否愛你——這種我自身都不能控製的玄學概念呢?

可是,這樣的話沒辦法對尤雪悠說。

過去的時候,人們總是說: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婚姻。

如今國內各種LGBT平權運動興起,女權公知又開始給大眾帶節奏的觀念是:女人的婚姻不要將就,如果不愛就不要結婚,單身無罪,要嫁就嫁給愛情,嫁給愛情的女人才是最幸福。

而在自己看來,這些人,就是一群智障。

縱觀那些年事已高卻相濡以沫的老人,維係著兩人婚姻底線的從來不是所謂的愛情,而是雙方自身的道德感以及善於發現幸福的性格。

嫁給愛情或者迎娶愛情的結果無非就是買彩票:一賭愛情的保質期,二賭沒有愛情的濾鏡之後這個人的真實的品質。

我不愛你不代表我不會對你好,我愛你也不代表我不會出去piáo……這是性格、道德和三觀範疇,愛與不愛和婚姻質量哪有什麼關係?

當然,這些話不但不能和尤雪悠說,而且不能在任何女人麵前說,特彆是朱媛那種。

三兩句不對就先開噴,這年頭女逼絲和男diao絲天天都在素質論戰,如果不想被扣上噴了shit的帽子,還是少說話。

尤雪悠見趙天喻不作答,伸手戳了戳趙天喻緩解二人尷尬的氣氛:“你想什麼呢,怎麼,該不會說你不愛我吧?我可不允許你不愛我,畢竟我好愛你呢。”

趙天喻對著尤雪悠笑了下:“吃飯吧。”

“嗯。”尤雪悠笑嘻嘻地拿起筷子,低頭將盤子裡的丸子夾入口中後,趁勢使勁擠了擠眼睛,讓快要流出來的眼淚直接掉進了碗裡,這樣就不太能看出來她有落淚的跡象了。

之後兩人又聊了些彆的,趙天喻送尤雪悠回父母家。

等他一個人開車回家後,天已經黑了,他一進門就鑽進浴室裡,用滾燙的淋浴澆著腦袋,緩解自己的壓力。

自己不能繼續受呂佳音乾擾了……

尤雪悠麵對自己的冷漠沒有發作,是因為之前自己和她做了溝通,她在試著體諒自己……

可是,誰的忍耐都是有限的。

多少夫妻和和平平相處好幾年,一夜之間分崩離析,讓他們感情決堤的從來都不是一件事,而是多年來一言不發對彼此的體諒和忍耐,以及對方仗著體諒和忍耐有恃無恐的揮霍……

這麼長長久久下去,尤雪悠會從逐漸開始厭煩、挑剔甚至生氣,而他也會在掙紮中逐漸麻木、敷衍和冷漠,他們兩個的婚姻就不會幸福……

一旦他們之間的婚姻不幸福,自己未來就一定會後悔現如今做了這個選擇,然後會在更加痛苦的情況下越來越不幸福,甚至埋怨自己今天的選擇、順帶著遷怒於尤雪悠……

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趙天喻跳入浴缸沒一會就抓過手機開始搜索近一周的旅行團消息,希望能早點去西藏。

尤雪悠今年的年假還沒有休,所以基本隻要定了就能立刻出發,等過去之後兩人好好度一度婚前蜜月,加深一下感情,把最近關於呂佳音的所有事都淡忘一下,在那個距離天空最近的地方,好好沉澱一下自己的心情。

小小的火苗放任不管雖然可以燎原,但是隻要隔斷可燃物,那零零星星的火星很快就會消失。

因為現在是六月初,五一勞動節剛過,正是旅遊的淡期,進藏的小型自助團每天都有空票,趙天喻立刻給尤雪悠打了電話,兩人商量了一下,將出遊時間定在了一周後的周三。

期間,端琰還打了電話來約酒,趙天喻冷淡拒絕道:“我下周三就要和雪悠去西藏了,我現在要提前服藥,按時睡覺,你不要想著試圖拉攏我,沒門。”

說完,趙天喻還補充了句:“我弟那邊的垃圾你要就快點拿走,計劃我會幫你,但是彆的就不要想了。”

端琰輕聲笑:“你隻需要做出你該做的反應就好。”

掛了趙天喻的電話,下班的端琰已經將車子開入了療養院的地下停車場,上樓敲開病房的大門,他將一籃火龍果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