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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到了板車,陳月洲長舒一口氣。

雖然拖著一百斤的東西走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但是如果僅僅是從床上走到衛生間,他還是可以的,現在隻需要將孫曉敏支開就行了。

於是他道:“小敏,我想吃飯了,你能給我去食堂買一份八寶粥嗎?”

孫曉敏已經洗好了毛巾出來,交給陳月洲,然後點頭應著:“好啊。”

說著,她將衛生間的門用鑰匙反鎖,然後扭頭離開病房。

陳月洲:“……”

我可去你媽的。

廁所都反鎖,這哪裡是請的護工啊,這分明是請了個監工!

孫曉敏走後,陳月洲慢慢爬下床,抱起那百斤的鐵疙瘩放在地上,拖著向前走。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手腳都在顫抖的老大爺被幾個人扶著進了隔壁病房,坐過的輪椅還在門外無人問津。

說時遲那時快,陳月洲俯身抱起鐵疙瘩,一個百米衝刺坐在了輪椅上,火速將鐵塊放在自己背後之後,摁下輪椅上的開啟按鈕就劃著輪子頭也不回地逃離了現場。

因為醫院裡坐輪椅的病人很多,也沒人關注陳月洲,直到乘坐電梯到了一樓的出入口時,問題再一次出現了。

這裡出入要嚴格的登記製度。

探病進入住院部要電聯病人獲取同意書,難進來好出去;病人在沒有出院證明的情況下暫時離開住院部要家屬陪同並簽署知情同意書,難出去好進來。

陳月洲頓時糾結了。

就在這時,隔壁的電梯門打開了,下來一個和陳月洲這幅皮囊年紀相仿的男生,對方步履輕盈,玩著手機,也沒穿病號服,顯然是個家屬,而且很閒。

陳月洲靈機一動,匆匆滑動輪椅攔在對方麵前:“小哥哥,幫我個忙好不好?”

男生聞聲,抬眼看了眼陳月洲。

是個白白嫩嫩還有點可愛的小姑娘,嗯,被這樣妹子搭訕,還挺開心的。

“我想去花園逛逛,可是我家人一直不來,你能不能冒充一下我家人?”陳月洲道,“就冒充一下下,推我出門就好了,不會有事的。”

男生想了一下,看陳月洲挺健康的,而且這棟樓住的也都不是什麼傳染病,接觸一下也無所謂,於是應著:“也行吧。”

“那好那好,我的家屬叫端琰,信息是……”陳月洲大概說了一下端琰的個人信息。

就這樣,男生在冒充家屬做過登記之後,成功將陳月洲推出了大門。

這下,陳月洲算是自由了,他趁著輪椅還有電,火速滑動著出門,來到附近一家鎖店。

因為身上沒錢,他直接摘了和端琰的結婚戒指放在桌子上:“老板,這個壓在你這裡,這是我結婚戒指,你幫我開鎖,我明天把錢還給你。”

老板看了眼陳月洲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又看了眼她身上的病號服,再看了眼她背後的巨物,頓時露出了異樣的目光。

電視劇裡說,穿著病號服還戴著腳銬的,那……那都是被羈押出門就醫的犯人啊!

看她樣子弱弱小小的,也不像是十惡不赦的家夥,怎麼就帶著這麼大的大家夥呢?

她附近又沒有人看守,莫非是逃犯?

出於為了安全和避免打草驚蛇的考慮,老板佯裝同意替陳月洲開鎖,下一秒就給老婆發微信,讓她報警。

於是,鎖還沒開完,陳月洲就被警察圍住了。

一圈盤問結束,嫌疑便解除了。

畢竟送罪犯就醫誰送私立醫院啊,一般去的都是公立部隊醫院。

不過警察倒是很在意是誰給陳月洲的安的腳銬,再三詢問他具體情況,陳月洲一番解釋,警察才大概明白了狀況,見陳月洲不願意報警,也不強求。

於是,在警察的陪同下,老板解開了陳月洲腳上的鐐銬,陳月洲將戒指這次抵押給了其中一個警察,希望他先幫自己墊付了開鎖費。

警察也不好收彆人的結婚戒指,就乾脆收了那一百斤重的大鐵塊和鐐銬,登記了陳月洲的身份信息、手機號碼和住址後就放他離開。

終於把腳上的負擔去除了,陳月洲又向警察借了500塊錢的現金,去隔壁的迪卡儂給自己買了套最便宜的運動衣,然後火速來到公交車站,上下打量著站牌,最終找到了一輛通往南城區的車。

路上,他撐著腦袋看著窗外的風景,夏日的太陽火辣辣的,刺目的光直射在他的臉上他也毫無感覺,大腦仿佛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想思考。

在連續換了三輛公交車後,他總算來到了記憶的碎片中所謂的南城區第一人民醫院。

這棟醫院雖然名字很是氣派,但是規模不大,就一棟摩天大廈,12樓以上都是住院部,沒有九九綜合醫院那樣相對森嚴的管理機製。

陳月洲看了路牌,確定了腫瘤外科的住院部在22樓,再回憶起之前看到的床號22-34-8,就大概明白了這串號碼的意思:22樓,34房間,8號床。

他乘坐電梯一路上樓,青灰色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冷色調的燈,一望無際的白色長廊,病痛的□□聲……這裡所有的一切都讓他覺得無比壓抑。

腫瘤外科的住院部,是一個充斥著頹廢和絕望的地方。

患有良性腫瘤的患者一般不會住院太久,手術後沒幾天就能出院;而患有惡性腫瘤的患者……可能從住進醫院的那天起,到死都離不開這個地方了。

陳月洲快步穿過走廊,終於找到了回憶中的病床。

這裡已經住了新的病人,是個看起來身高約摸一米八的中年男人。

他正蓋著被子在睡覺,麵色蒼白,雙唇一點血色都沒有,滿是死皮,仿佛隨時都要炸裂一般。

他露在外麵的手臂和小腿瘦的仿佛隻有皮包骨,床頭掛著的病曆上他的體重一欄赫然寫著37千克。

就在這時,有護士走了進來:“請問你找誰?”

陳月洲一聽,轉過頭道:“我想找一個病人,出去說……”

跟著護士來到護士站,陳月洲交代了自己夢中看到的劇情,小護士想了想,找來一旁的護士長。

護士長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是有這麼個病人,我印象倒是挺深刻的,也的確有個護工和他同名同姓,因為他擅自離開醫院,後來發生了交通事故,導致科室被點名批評,他的責任護士當時被罰了當月全部獎金。”

說到這裡,護士長歎氣:“聽說是北醫碩士的時候,我還挺惋惜的,畢竟我是北醫護碩畢業的,也算是校友了……不過你是他誰?怎麼現在來問這些?”

“我……我是他表妹,今年才知道他的死訊,我小時候挺喜歡他的,可是他家裡人找不到了,所以我來醫院問問,想看看他有沒有留下什麼讓我懷念……”陳月洲應付道。

“哦,妹妹……”護士長應著,“這你應該找他女朋友啊?他出事後所有東西都被女朋友收走了,包括他住院之後一直用的錄音筆……”

“錄音筆?”

“嗯。”護士長道,“他當時每天都會記錄自己身體的具體情況,還會錄錄日記,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做了什麼、遇到了什麼事……比其他病人還是顯得更像個文人一些。”

陳月洲頓時蹙眉。

女朋友,那不就是李薇嗎?

自己死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如果都記錄在那隻筆裡麵的話,找到之後說不定能幫助自己修複混亂的記憶。

看來,昨天那個將計就計的計劃必須實施,一方麵為了快速完成任務,一方麵也為了找回自己。

傍晚,趕在端琰下班之前,陳月洲火速搭車回九九綜合醫院。

孫曉敏如果機靈的話,在端琰下班之前是一定不會給端琰打電話告狀的。因為這是她對自己看管失責,告狀就等於炒自己的魷魚。等端琰即將下班實在瞞不住時再開口,是最降低損失的操作方式。

可是,當陳月洲趕回病房時,卻發現端琰早已坐在病床上等著了。

他一手勾著領帶煩躁的拉扯著,一手握著自己的病例低頭看著,視線冷漠而陰森,一旁站著的孫曉敏一臉委屈卻不敢說話。

矗立在門外的陳月洲頓時後退兩步,可已經來不及了,洞察力極其敏銳還接受過訓練的端琰迅速瞟了眼大門方向。

兩人四目相對,陳月洲隻能乖乖進門,還不忘抱怨著:“再怎麼說你也不能銬著我啊,我都說了我身體沒問題……”

陳月洲話還沒說完,端琰起身疾走而來,抬手,一個耳光落在他臉上。

這一巴掌下來,陳月洲臉蛋是火辣辣的痛,人也是徹底被打懵了。

端琰之前為了訓練自己動手打人他勉強可以接受,端琰上一次誤傷自己事後道歉他也勉強可以接受,但是這次……這次……這他媽是真的動手打了他吧?

於是,惱羞成怒的陳月洲捂住臉猛地抬起頭對端琰大聲道:“你瘋了吧你?我都說了我身體我自己心裡清楚!你拿鐵鏈子像拴狗一樣拴著我,我還沒找你算賬!你他媽還打我?!”

“陳月洲。”端琰低頭瞪著他,表情陰冷,“彆再鬨了,彆逼我。”

“我鬨?”陳月洲氣得快要發瘋,“我倒是希望我這是在鬨!我能怎麼辦?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就要被當作神經病嗎?就要被當作多重人格嗎?我還覺得你們無知!我還覺得是現代科學滯後!我身上發生的這麼多變化是科學能解釋的嗎?你們哪怕勉勉強強做出解釋都要給我扣上一個多重人格的帽子嗎?”

端琰也被氣得頭疼,他深吸一口氣,無視陳月洲的咆哮,咬牙切齒地低聲道:“你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在你做手術之前,我就隻能送你去精神病院,那裡比醫院更適合現在的你、也更安全,你想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  #題外話#

剛才回來的路上,一家店在放《BLEACH》的某個主題曲。

就在這時,路過的小哥忽然停下腳步,對旁邊的小哥說:“想起死神,我就想弄死久保帶人,我的露琪亞。”

旁邊的小哥:“一護和露琪亞在一起的話,戀次和井上太可憐了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想弄死他的人多了,不缺你一個……”

我:“……”

雖然我對作者想畫什麼結局一直保持:“你的作品,你說了算。”

但,當時的我也想真誠地表達:“暗殺久保帶人的加我一個。”

……

所以,如果這本書的之後的結局你們不喜歡,你們心裡想想怎麼弄死我就行了,不用說出來的【拍胸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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