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 87 章(1 / 2)

尉遲君到底性子直,就算三年時間在母親和商場的教育下冷靜成熟了不少,對付起彼此知根知底的舒霖還是不容易。

但是尉遲君可怕之處在於他詭異靈敏的直覺,雖然被舒霖的理由說服了大半,但尉遲君仍然沒有離開西裡島:“怎麼,這麼大一個公司搞團建還留不下我一個人?”

舒霖如平時一樣,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指示旁邊眼觀鼻鼻觀心的服務人員:“聽見了嗎,給這位大少爺開個房間吧。”

這家酒店已經被包下來,酒店經理自然是舒霖說什麼就做什麼,更何況他也不敢得罪這位脾氣更火爆的尉遲少爺。

尉遲君狐疑地看著舒霖理直氣壯、絲毫不畏懼的模樣,近段時間頭一次懷疑自己的直覺。

難道真是他想多了?而且舒霖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尉遲君情緒莫名煩悶,幾個在舒霖指示下圍過來的高層給他敬酒,尉遲君便來者不拒了。

舒霖看著尉遲君皺緊的眉頭和開始遲鈍的反應,鬆了一口氣。

不敢離開,舒霖隻能詢問一邊的員工:“現在大家都在什麼地方?”

趕過來的員工想了想:“應該都去看露天電影了。”

舒霖心裡有了章程,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摁了摁眉心,心中有猶疑和內疚,隨即堅定下來。

員工大部隊的確都去看電影了,但範白自己一個人卻偷偷溜出來了。

他始終在想之前舒霖奇怪的表現後,再沒有員工和遊客靠近那片被攔住的斷崖,是不是舒霖真的在那裡藏了什麼東西?或者有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

範白越腦補越嚴肅,腦中的小劇場已經上升到,自己小小的個體,在國家大利益和暗中做壞事的財閥中,是如何一葉容易傾覆的小舟。

但即便是這樣,範白也絕不會讓步的!

但表麵上,範白平靜的模樣就如同普普通通要去衛生間,絲毫看不出內裡波瀾壯闊的模樣。

來往結隊的職員們都沒想太多,隻是讓範白快一點,電影開場不等人。

範白很是乖巧地點頭。

背著人群,又偷偷摸摸地往斷崖的地方潛行。

然後發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路都有點搖搖晃晃的,隔著老遠的距離就能聞見他身上的酒味,簡直像是在酒缸裡泡過一樣。

喝醉。斷崖。半夜。

這人不是要輕生吧?

範白沒有猶豫太久,過去把人拉得離欄杆遠了點。

近看範白才發現這酒醉男人的穿著打扮都非常精致,手臂微晃露出的那塊腕表,範白聽過牧柏介紹,是一位手工製表大師的關門之作,有價無市。

牧柏本來很喜歡,但得知彆人也想要就沒有再執意爭取。

但具體是誰牧柏也沒有說。

看樣子就是這個人了。

應該不可能是破產了想跳崖輕生吧?

範白越想越離譜,把人拉遠斷崖後,自己也警惕地離得遠了點。

尉遲君此時的狀態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像是醉了,連思維都遲鈍了些,但他卻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處在什麼地方,在乾什麼。

尉遲君靜靜地盯著底下無風平靜的海麵,像是看著一隻吃人的巨獸。

這裡的斷崖,跟那個人消失的地方很相似。

雖然半醉了,但感覺到有人拉扯著自己向後,尉遲君還是下意識伸手把人擋開,擰著眉毛回頭去看他人。

在看見熟悉的人後表情全然怔了。

尉遲君酒後有點沙啞的聲音:“範……白?”

範白眉頭動了動,不知道這人為什麼會知道他的名字,但借著不遠處大燈的燈光,能勉強看清這人長什麼模樣。

好像有點眼熟。

“你好,你需要什麼幫助嗎?”醉鬼這個時候就適合回去睡覺,不然吹涼了頭孢就酒,越喝越有。

不管是眼前所見還是耳朵所聽,一切都真實得可怕,像是真的範白走到了他的麵前一樣。

但尉遲君很清楚,這隻是一個夢,或者是他酒醉之後的幻想,如同往常的每一次。

“喂,你還欠著我錢,怎麼像個大爺一樣,這麼久才來看我一次。”

範白雖然不是特彆明白這個醉酒男人現在要唱什麼戲,還是下意識張嘴跟他貧,像是無數次做過的那樣:“現在這個年代,欠錢的的確是大爺。”

尉遲君絲毫不覺得跟他對話的這個語氣和內容奇怪,醉醺醺的,眼裡卻不是高興或生氣的情緒:“那就我還欠你工資。”

範白冷笑:“那你更見不著他了,你該見的是你工人爺爺的鐵拳。”

範白其實不是很確定這個醉鬼跟他失憶前有沒有什麼關係,但他確信就算是認識,他這個本能反應一樣的回懟也不應該是什麼特彆好的關係。

範白越看尉遲君越覺得眼熟,擰著眉頭冥思苦想。

尉遲君眼神有點迷蒙,外表已經徹底成熟的年輕男人,這時候卻帶著幾分孩子氣,像是怕看見範白擰眉頭的模樣:“是不是很痛。”

他想述說自己遲鈍意識到的感情,但就算是幻覺,尉遲君也有點無法開口。

“對不起,我那時候不該衝你發脾氣,不該對你說那些話。”

他憤怒範白的離開,但那股怨恨其實並不是衝著範白而去,所有的憤怒都源自他自己的無能。

所以在這三年的時光,他是成長得最快的那個。

範白已經實錘了這人關係跟他不太好,也想起來為什麼覺得他眼熟,但看著醉鬼這麼大一個卻這麼可憐的作態,也不好繼續落井下石了。

範白聽過見過尉遲君,在雜誌上,在尉遲阿姨的嘴裡。

怪不得尉遲阿姨堅持不讓他見尉遲君,提起這個兒子時的態度也有所隱瞞,他們倆看來關係真的不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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