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今天依舊是一份工作(1 / 2)

傅真關了房間燈,躺在床上將被子蓋好,睡夢中,他與江恒殊又一次在酒吧中重逢,兩個人目光剛一撞到一起,江恒殊就向著大步走來,一把將他抱起,他踹開了306房間門,把他扔在床上,緊接著他身體覆蓋下來,兩個人天雷勾地火地糾纏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傅真一覺睡到大天亮,他是被吵醒,隔壁房間裡租戶今天就要搬走了,房東過來檢查房間裡家具和設施有沒有損壞地方,發現家具上有幾處劃痕,兩個人就因為這事吵了起來。

一個昨天很晚才回來女租戶穿著一身粉色睡衣就出來了,皺著眉頭抱怨他們爭吵聲音太大,已經打擾到她休息了。

傅真好像是遊離在這個吵鬨、混亂世界外圍,他洗漱好,穿了外套,打開門離開了出租房,外麵冷空氣一下子將這隻剛剛走出巢穴小獸捕捉到手中把玩,傅真縮了縮脖子,將脖子上圍巾拉得更高了一些。

江恒殊早早就來到了工地上,他身材高大,四肢比例協調,天生衣服架子,將彆人穿得邋邋遢遢工作服穿出一種特彆氣質來。

傅真有心事,所以一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不過他手上活一直都沒有停下來過,將一車又一車沙子推到巨大沙堆上,工人們用鐵鍬將沙子鏟起,揚到篩網上,然後將濾過細沙與石灰等材料混合,製成另一波工人所需要混凝土。

傅真在推車時候沒有注意到腳下一塊石頭,一個跟頭直接摔到在了地上,他前麵小推車也跟著翻到在地方,發出巨大響聲,其他工人們聽到聲響紛紛抬起頭來,看到傅真狼狽摔到在地,有人發出一聲愉悅笑聲,然後又低下了頭繼續自己手上工作。

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生計忙碌著,沒有人過來問這個小瘸子摔得疼不疼,現在怎麼樣了?

傅真也習慣這樣生活,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將小推車扶正,蹣跚著找來鐵鍬,將灑在地上沙子全部鏟回車上,寒冷風從他耳邊呼嘯而過,夾雜著幾聲麻雀爭吵。

江恒殊剛才扛著沙袋低著頭走在工地上,他心思飄到了那天晚上酒吧中,他與那條小美人魚死死糾纏在一起,兩個人肌膚緊緊貼在一起,小美人魚皮膚冰涼而滑膩,他在自己耳邊發出輕輕歎息聲。

你怎麼了?是我弄疼你了嗎?我輕一點好不好啊?還是誰讓你不開心了?

請你……

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江恒殊藍色如玻璃珠一般眸子中閃過一絲憂鬱,可是再一眨眼,他小美人魚就不見了。

他不是化成泡沫,他隻是回到海裡去了。

等江恒殊回過神時候,放下肩膀上沙袋,一抬眼就看到了不遠處艱難地鏟著沙子傅真,他機械地揮舞著手中鐵鍬,很快就將散在地上沙子全部鏟到了小推車裡。

傅真兩隻手把上車上扶手,木頭車把上包裹著鐵皮因為使用太長時間而卷起來,刺得他掌心一疼,傅真翻過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掌,這才發現掌心連帶著手腕部位皮膚已經滲出血絲來,與泥沙混在一起,結成一片乾涸紫紅色。

傅真輕輕歎了一口氣,將這車沙子推到目地以後小跑到警衛室裡。

警衛室算是這個工地上最乾淨地方,有二十多平方米,平日裡隻有打更老王住在這裡,傅真跟老王借了個水盆,接了一些清水在裡麵。

細小水流輕輕衝洗著傅真手掌上陷入到皮肉裡麵沙礫,轉眼間清澈水變得渾濁起來。將手上沙子衝洗乾淨以後,傅真起身將水盆裡水傾倒出去,還給了老王。

不過傅真這趟走得實在是不巧,工頭來到工地上沒有看到傅真便開始拿出收起開始計時,看著傅真從警衛室裡走了出來,眉頭立刻就皺起來了,衝著傅真高聲喊道:“你怎麼沒乾活跑這兒來偷懶?扣半天工錢!”

傅真抬起頭向著聲音傳來方向看過去,工頭臉上憤怒是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意思。

他快步衝著傅真方向走過來,問道:“剛才你乾什麼去了?”

“手受傷了,清洗了一下。”傅真低著頭解釋道。

工頭視線落在傅真手掌上:“還能乾活嗎?”

傅真立刻點了點頭:“可以。”

“腿沒事吧?”工頭又問。

傅真明白工頭意思,他一旦承認了自己腿上傷很嚴重,接下來幾天可能都不用來工地上工了,傅真隻能搖搖頭,說了一句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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