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是一部**恐怖懸疑,在網站擁有很高的熱度,能夠找到自己為這部畫彩插傅真感到很榮幸。
隻是因為原作的高熱度,也讓傅真感到了巨大壓力,他究竟該畫成什麼樣的風格,大部分的恐怖彩插都是一些陰暗的樓道、帶著鮮血的床單,或者是臉色蒼白的人物,這樣的彩插傅真不是不能畫,他隻是想畫出另外一種不同的風格,他希望既能夠給人一種詭異感,畫麵又不至於太血腥。
傅真按著額頭思考了一會兒,劈裡啪啦的在鍵盤上敲下格爾尼卡四個字,《格爾尼卡》是畢加索以德軍轟炸西班牙北部的小鎮格爾尼卡、又殺害無辜為背景創作的一幅巨幅油畫,這幅畫是將立體主義、現實主義與超現實主義三者結合,給人一種很強烈緊張感與恐怖氣息。
他沒有畢加索的水平,隻是想嘗試著模仿這種風格為作者畫一幅彩插,不過在畫之前他得征求一下作者的意見,畢竟這種風格好像不太好使人接受。
作者是一個非常痛快的人,知道了傅真的想法後,直接應了下來,讓傅真自由發揮。
傅真根據自己在網上搜到的劇透,原作者發給自己的人設,以及從每一個案子提取出來的重點,很快就想好了構圖,思路清晰下來後傅真的速度提了上來,等他終於把草圖改完,一抬頭,發現都要到淩晨一點了。
他把東西收拾好,上床休息。
一月就這麼悄然無聲地來到了,新的一年裡,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又好像已經變了很多。
早上傅真帶著自己的電腦找了一家電腦修理店,修電腦的師傅搖著頭歎氣說:“你這台電腦啊……我這就算現在修好了,過兩天肯定還得出問題,這電腦都用了好幾年了吧,你不如再換一個吧。”
傅真嗯了一聲,應著師傅的話說:“等過一段時間吧。”
師傅操作一番後,電腦很快就能正常使用了,傅真給了師傅五十塊錢,抱著電腦回到出租屋裡,繼續昨天晚上沒有完成的彩插。
今天是元旦,出租屋裡的大部分住戶都出去玩了,一直到下午兩三點鐘才提著大包小包從外麵回來,原本寂靜的房間逐漸變得吵鬨起來,人們高談闊論著自己這幾天遇見的新鮮事。
傅真待在房間裡安靜的畫圖,等到外麵的天色漸暗,房間裡該開燈的時候,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已經五點了。
估摸著江恒殊就快要下班回來,傅真關了電腦從房間裡走出去,坐在外麵客廳裡的沙發上,不遠處幾個租戶正在打牌,笑聲、罵聲不斷地傳來,廚房散發著飯菜的香氣,有人正在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
聽見推門聲,傅真抬起頭,看向門口,走進來的人不是江恒殊,傅真失落地垂下頭,手指在手機屏幕上來回滑動。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裡,又接連走進走出了幾個人,可他們都不是江恒殊,傅真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江恒殊為什麼還沒有回來,他是不是忘記了昨天晚上與自己約好的要去吃飯。
外麵再一次響起了推門聲,這一回傅真沒有再抬頭,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在傅真的不遠處停了下來。
傅真放下手機抬起頭,看見江恒殊站在自己的不遠處俯視著他,湛藍色眼睛如湖水一般清澈平靜,傅真站起身來,問江恒殊:“你回來了?”
江恒殊點了點頭,對傅真說:“我去換一身衣服,等我一下。”
“嗯。”傅真轉過身,望著江恒殊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不久後,穿著一身黑色風衣的江恒殊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來到傅真的身邊,“走吧。”
傅真同江恒殊一起走出了這座擁擠得蜂巢一般的樓房,一走出樓房,寒風便帶著冰冷的雪粒席卷而來,傅真縮縮脖子,偏頭看著江恒殊,對他說:“昨天 沒有問你,你想吃什麼?”
“都行。”
“有什麼忌口的嗎?”
江恒殊:“沒有。”
傅真本來想了好幾家餐廳,可江恒殊這麼說他覺得接下來的問題也沒有必要在問了,他對江恒殊說:“那我們去吃烤肉行嗎?”
“嗯。”
都行、沒有、嗯,每一句話都簡短到極致,傅真輕輕歎了一口氣,走在路旁叫了一輛出租車,與江恒殊一起上了車。
車裡開著空調,有些悶熱,傅真側頭看著窗外,沿路的路燈都已然亮起,將有些破落的城市邊緣點綴出於白天完全不同的景致。
聖誕節才過去不久,留下的痕跡還沒有完全被清除乾淨,街道兩側綴滿小燈,聖誕老人的貼畫粘在黃色的玻璃窗上,商場前的大廣場上聚集了很多市民,正在觀看一場盛大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