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政局出來以後, 江恒殊帶著傅真回到了江家, 江夫人還不知道今天他們兩個跑到民政局領了證的事,隻是看著他們倆回家還挺高興的, 趕緊吩咐廚房多做一些傅真喜歡吃的菜, 隨後江夫人就想起江恒殊說傅真這兩天的胃口不太好,讓廚房做的彆太油膩了。
“我跟傅真先上去有點事。”江恒殊拉著傅真的手,沿著樓梯來到了江恒殊的臥室裡。
傅真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他站在臥室的中央, 金色的陽光透過巨大的窗戶灑了進來, 無數的塵埃在半空中飛舞。
傅真根本不知道江恒殊讓自己上來是為了什麼,隻是隱約覺得大概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江恒殊彎腰打開他床頭的一個櫃子, 因為是背對著傅真, 傅真並沒有看到他從抽屜裡拿出了什麼。
他不安地搓了搓手,伸長了脖子,向江恒殊問:“什麼事?”
江恒殊轉過身來, 望向傅真,他藍色的眸子裡仿佛藏著無數的星屑, 手裡握著一個灰色的小盒子。
他走到傅真的麵前, 然後緩緩地跪下身, 將手中的那隻灰色盒子打開, 一枚鉑金的戒指靜靜躺在白色的戒枕上,戒指上麵的鑽石在陽光下閃爍著七彩的光暈,江恒殊仰頭看著傅真, 仿佛在仰視著自己高高在上的君主。
“你願意跟我結婚嗎?”他向傅真問道。
傅真委實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他後退了一步,捂著嘴,看著江恒殊,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他沒有想到這一刻會來的這麼突然。
其實也不算是突然,畢竟他們今天都把結婚證也領了,不過如果不是江恒殊突然給他單膝跪下,他都忘了還有求婚這件事。
傅真呼了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胸口,抿了抿唇,對跪在地上的江恒殊說:“你這個順序不太對吧。”
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先求婚,再去領證吧。
江恒殊笑笑,將手中的戒指舉得更高了一些,他對傅真說:“雖然順序不太多,但是該有的儀式必須要有。”
“傅真先生,你願意與我結婚嗎?”
傅真怎麼可能不願意呢?
他想要讓自己看起來矜持一點,但是他急切的聲音出賣了他。
“我願意。”
江恒殊抿唇微笑,握住他的手,將那枚戒指套到傅真左手的無名指上,然後在傅真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江恒殊從地上站了起來,傅真上前一步抱住他,有些歉意地對他說:“對不起,我什麼也沒有準備。”
江恒殊輕聲安慰著傅真,對他說:“沒有,你準備得已經夠多了。”
傅真的臉龐貼在江恒殊的肩膀上,透過透明玻璃窗,他看到遠方深色的樹林,還有樹林中央的那一灣湖泊,湖麵上的冰雪正在消融,春天要來了。
求完婚以後,江恒殊帶著傅真從臥室裡出去,來到樓下的客廳,他這才告訴江夫人說:“我們今天去了一趟民政局,把結婚證給領了。”
江夫人正在泡茶的動作頓了一下,但是馬上就恢複正常了,她隻是沒想到江恒殊的動作會這麼快。
她嗯了一聲,放下手中的茶壺,眼神在傅真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上停留了片刻,她笑了起來,向江恒殊問道:“那婚禮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舉行啊?”
婚禮肯定要在傅真的肚子還不明顯的時候就給辦了,不然的話就得等他把孩子給生下來,這兩個選項相比起來,江夫人當然更希望他們能選擇前者,而且既然江恒殊現在把結婚證領了,他大概選擇的也是前者。
江恒殊偏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傅真,握住他的手,對江夫人說:“我想在四月舉辦婚禮。”
江夫人顯得有些猶豫:“四月的話會不會太匆忙一點了?”
“不用請太多的人,婚禮也不必太鋪張。”
江夫人點點頭,轉頭問傅真:“小真覺得呢?”
“我聽他的。”傅真伸出手指,在江恒殊的胳膊上碰了一下,江恒殊抓住他的手,握在手心裡。
傅真對江恒殊的話沒有異議,他沒有親人,也沒什麼朋友,隻剩下一個江恒殊,這場婚禮對他來說最大的意義,就是江恒殊從此要與他共度一生。
但關於這點,江恒殊在婚禮之前就已經在向他保證了。
江夫人點點頭:“……那這樣的話,確實不太費時間,等我找個大師給你們算一算,四月有什麼好日子。”
江夫人並不是迷信的人,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她格外的謹慎,她認為必須找個大師來,算是圖個吉利。
說完婚禮的事後,江夫人拉著傅真的手,臉上的笑容愈發的和藹,她向傅真細心詢問:“這兩天感覺怎麼樣?恒殊說你都吐了好幾天了。”
傅真害羞地低下頭,回答說:“已經好很多了。”
江夫人笑著對傅真說:“家裡的廚師可比恒殊的手藝好多了,要不在家裡住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