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見琛靠在外麵走廊的牆邊, 低著頭望著腳下,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傅庭站在他的身旁,眼神憂鬱。
江夫人從裡麵走出來,向著傅見琛走過來,傅見琛的年紀應該比江先生要小一些,但是現在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彆人絕對會認為傅見琛才是年紀更大的那一個, 他頭上的白發太多了。
她開口問傅見琛:“你不進去看看他?”
“不看了, ”傅見琛搖頭苦笑,低垂著眸子, “小真他, 應該不想在這裡見到我的吧……他現在怎麼樣?”
江夫人道:“挺好的,就是有點累了,現在已經睡了。”
“那就好,”傅見琛帶著苦澀的笑,抬起頭問道, “對了, 孩子有名字了嗎?”
江夫人搖搖頭, “我還沒問恒殊他們。”
傅見琛緘默了許久, 對江夫人說:“今天多謝, 我們先走了。”
他與傅庭一起離開了醫院。
江夫人注視著傅見琛與傅庭的背影良久,直到他們兩個從自己的視線中完全消失,江先生走過來, 問她:“看什麼呢?”
江夫人搖搖頭,對江先生說:“我有些看不懂傅先生他們。”
從他們今天的表現來看,傅見琛對傅真一定是疼愛到了極點,可過去的那兩年,傅見琛究竟是因為什麼為了唐彎彎把傅真趕出傅家的呢?
“看不懂就看不懂吧,”江先生抱了一下江夫人,在她耳邊說,“我得先回公司去了。”
“去吧。”
江先生離開以後,江夫人推開病房的門,緩步走了進去,病房裡傅真已經熟睡,小小的孩子躺在他的身邊,而江恒殊則在床邊守護著他們。
江夫人走過來,在江恒殊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把江恒殊叫出門,出去以後問他:“以後你們還住在金沙區那邊嗎?”
江恒殊回答道:“等小真出院以後,我們就搬到陽和區那邊的那棟房子裡。”
江恒殊在陽和區的那棟房子江夫人是知道的,那是一座二層小彆墅,私密性好,交通也方便。
“也行,”江夫人頓了一下,又提了一個建議,“要不你們先回家住一段時間吧,正好家裡有人照顧傅真,奶媽我也給你們找好了”
江恒殊回頭看了一眼病房,對江夫人道:“等他醒了,我去問問他。”
“那孩子你們想好叫什麼了嗎?”江夫人問道,一旁的江老先生也湊了過來。
江恒殊點點頭:“叫江拂。”
“江拂、江拂……”江老先生把這個名字低聲念了幾遍,笑眯眯地說,“涘江拂潮衝白日,淮海長波接遠天,好名字啊。”
江恒殊笑笑,沒有同江老先生解釋,江拂隻不過是取了他和傅真的姓氏捏合在一起,之所以不叫傅江,是傅真覺得這個名字諧音不太好聽,為了孩子的將來著想,他們才選擇了江拂這個名字。
江夫人點點頭,對江恒殊說:“你進去把孩子抱出去,奶媽在下麵等著了,得趕緊給孩子喂點母乳。”
江恒殊嗯了一聲,轉過身輕輕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傅真還在熟睡,旁邊的小嬰兒好像一點也不知道饑餓,從出生後到現在隻叫了兩聲,她現在輕輕扭動著身體,偏過頭,伸出短短的,藕節一般的胳膊,抱住傅真的臉,張開小嘴,仿佛在親吻她的父親。
江恒殊無聲地笑了起來,走過去把孩子抱起來,手指在她的小鼻頭上輕點了一下:“可彆把你爸爸吵醒了。”
傅真在生下孩子的第二天就出院了,孩子有江夫人提前給找的奶媽喂著,不幾天就長得白白胖胖的,而且也不鬨人,非常省心。
江恒殊與傅真都是初為人父,開始的時候傅真連個孩子都不會抱,剛把江拂抱到懷裡,江拂張開小嘴哇的一聲就叫起來,嚇得傅真當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