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藥瓶(2 / 2)

然而等了片刻,尋人的丫鬟回來了,身後卻不見沈望舒的身影。隻見她衝著路以卿歉然一禮,說道:“路郎君,奴婢已經去對麵找過了,但尊夫人並不在對麵。她許是已經回府了,您可先使人問問車夫,亦或者回府去看一看。”

路以卿聽了哪裡肯信?她與沈望舒之前明明約好一起提前離開的,之前又沒有人去尋她,對方怎麼可能先走了?除非是有人從中作梗!

她正要質問,卻又見一丫鬟匆匆而來。

後來的丫鬟似乎瞥了她一眼,卻是湊到尋人丫鬟耳邊低語了幾句,後者臉上有詫異一閃而過。等對方再如來時般匆匆離開,她方才對路以卿抱歉道:“路郎君,之前是奴婢疏忽了,尊夫人已經尋到。隻是路夫人不在對麵的花園,而是在東邊的水榭裡。”

她說著,指了一條路,又問路以卿:“沿著這條路直走便是水榭,郎君可要奴婢帶路?”

丫鬟守在這裡顯然還有職責,再加上一條路直走實在簡單,路以卿急著尋人也沒多想,便擺了擺手道:“多謝姑娘,不必了。你還有職責在身,我自去尋人便是。”

說完她匆匆走出幾步,又回頭:“不知那水榭裡可還有女眷,我直接去不會衝撞了吧?”

丫鬟搖頭,肯定道:“沒有了,夫人和貴女都在對麵花園裡。”

路以卿正滿腹擔憂,一心隻想快些尋到沈望舒,對丫鬟的話也沒深想便走了。

水榭離花園其實不遠,路以卿沿著路匆匆行了二三百步,遠遠便瞧見了水榭的所在。而後她再定睛一看,那水榭中倚欄而立的熟悉身影,正是沈望舒。

見到了人,路以卿提著的心也放下不少,腳步更是輕快的向著水榭而去。

隻是沒走幾步,擋住視線的水榭廊柱移開,卻又露出了水榭中的另一道挺拔身影——玄衣金冠,滿身驕矜,不是覬覦她媳婦的襄王又是誰?

路以卿剛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隻覺自己之前的擔憂成了真。她腳步匆匆向著水榭而去,到後來甚至不顧儀態的小跑起來,就怕兩人私下相處,自家媳婦被那好色姐夫占了便宜!

然而跑著跑著到了近前,路以卿的腳步卻又緩了下來,到最後索性停下了。

離得近了,水榭中兩人的舉止便都清晰可見。並沒有路以卿以為的調戲逼迫,兩個人隻是麵對麵站著,似乎在說些什麼,而且說得還挺投入,連她一路跑來都沒人發現。

這氣氛就……有點奇怪啊?

路以卿也不知自己此刻是怎麼想的,前進的步伐就慢了下來。然後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後直接停在了一處假山石後,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望著對麵,好似偷窺一般。

呸,她才不是偷窺,她就想看看這兩人躲在水榭裡做些什麼。而且之前她明明都叮囑過沈望舒了,讓她彆和襄王在一起,她也答應得好好的。結果這才過去多久?兩人不僅湊在了一起,而且還是在水榭中獨處,沈望舒她明顯食言了!

此時的路以卿也沒有懷疑沈望舒什麼,她隻是下意識的做出了對自己有利的選擇——窺視對方,發現真相,比起某人的一麵之詞,她顯然更願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好在水榭裡兩人也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多數時候似乎都是襄王在說話,沈望舒隻是聽著。偶爾給個反應看上去也是敷衍居多,便好似無奈被人堵在了這處水榭。

路以卿觀察了一會兒也鬆了口氣,暗惱自己想太多陰謀論了,結果一個晃神就見對麵的襄王動了。他猛的向前兩步,等到沈望舒下意識後退時,便一手撐在了她身後的水榭廊柱上。兩人間的距離瞬間被拉得極近,襄王甚至湊到沈望舒耳邊說道:“乖,聽話,幫本王做了這事,本王就迎你入府。”

遠處的路以卿自然是聽不見襄王說話的,她隻看見自己媳婦被壁咚了,襄王還萬分曖昧的往她媳婦脖子上湊!一瞬間熱血上湧,隻還不等她跑出去,便見沈望舒已經將人推開了。

襄王也不惱,看著沈望舒的目光中帶著勢在必得,又藏著兩分玩味。

沈望舒卻是終於忍不住了,她繞行幾步離得襄王遠遠的,一張臉上滿是寒霜:“殿下還請自重,您這般作為,姐姐知道了必是要傷心的。”

襄王聽了挑挑眉,想到自家王妃吃醋發瘋的模樣,再看看眼前故作冷淡的妻妹,心中甚至是有些得意的——王妃為什麼會吃醋,自然是因為愛慕他,可他這般優秀的人又怎麼可能隻屬於她一人?這世上愛慕他的女子多了去了,眼前這個就不錯,順便還能為他的大業添磚加瓦。

自信滿滿的襄王便仿佛開屏的孔雀一般,並不覺得眼前的小女子能逃過自己的魅力。他勾起唇角笑了笑,好看的皮相確實魅力十足:“你想她作甚,娥皇女英不也是一段佳話嗎?”

沈望舒被這話說得直犯惡心,深吸口氣轉身欲走。

早先她不是沒看出襄王對她多有暗示,可那也隻是暗示而已。兩人私下沒有接觸,旁人麵前襄王也知收斂,她粉飾太平也沒什麼。可今日真不知怎麼回事,之前他當著路以卿的麵對自己表現曖昧就不提了,現在又使人將她誆到這水榭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莫非真是腦子壞了不成?!

不過不管襄王是不是腦子壞了,沈望舒都已經沒有耐心再來應付。她轉身就準備走,結果步子剛邁開就被襄王抓住了手,同時手心裡還被塞了個小藥瓶。

沈望舒的臉頓時就黑了,剛想將藥瓶扔回去,就見水榭外路以卿正小跑而來。

一時驚詫,半分慌張,沈望舒便錯失了將藥瓶還回去的機會。

路以卿很快跑到了水榭前,第一個動作便護犢子似得將沈望舒護在了身後。而後她仰頭看向水榭台階上的襄王,目光中的警惕與不善終於再也掩藏不住。

襄王也看著她,居高臨下,眼含輕蔑。

氣氛幾乎一觸即發,沈望舒卻在此時扯了扯路以卿的袖子:“阿卿,咱們回家去吧。”

話音落下,鼓起的氣好似被一根針紮破,瞬間一瀉千裡。

路以卿看了看襄王,又回頭看了看沈望舒,欲言又止。可最後在沈望舒的目光注視之下,她還是將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隻牽起沈望舒的手說道:“嗯,咱們回家。”

兩人說完沒理襄王,轉身走了,卻沒看到身後襄王一瞬間陰鬱下去的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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