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搶救一下(1 / 2)

路以卿是被一陣敲門聲叫醒的。醒來後的她在床上呆呆的坐了許久,總感覺自己之前似乎做了個很重要的夢,可惜隨著清醒,那些夢境的記憶便如潮水一般迅速褪去了。

片刻後,她揉了揉腦袋,也隻隱約想起夢中似乎有著沈望舒的身影。

然而外間的敲門聲並未停歇,那急促的聲響催促著她,讓她沒有時間再仔細回憶。於是她隻能將這份悵然若失藏在了心裡,然後迅速起身更衣,打開了房門。

“這麼著急敲門,發生了何事?”路以卿語氣不太好,帶著被攪擾的不悅。

敲門的仆從看著有些眼熟,好似在主院那邊見過。他見路以卿神情不悅也沒被嚇到,連忙開口回道:“郎君,家主醒了,方大夫讓小人前來相告。”

路以卿聞言也就顧不上不悅了,她隨手撥了下略微淩亂的長發,也來不及收拾整理,抬腳便往外走。走了幾步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匆匆回房一趟,接著便以更快的速度出了門。

東院距離主院不遠,路以卿匆匆而來甚至還沒用到半盞茶功夫。

她到的時候好巧不巧,正見著方大夫親自端著碗藥站在門外,可不知為何卻沒進門。

路以卿什麼都不記得,對方大夫自然也不熟悉,可大夫這個身份總是讓人尊重信任的。她便停下匆匆腳步,轉頭問道:“方大夫你怎麼站在門外不進去?還有這藥,是給阿爹的吧?”

說著話,路以卿便伸手過去接藥,方大夫也沒拒絕:“是家主和少夫人有話要說,老夫不方便在此時進去。郎君來了也好,正好將藥送進去,免得涼了影響藥效。”

路以卿聽到這話,心裡陡然一緊,就連手中端著的湯藥都跟著晃了晃。深棕色的藥汁險險濺出些許,落在指尖有些微燙——她當然不會懷疑沈望舒和便宜親爹什麼,可看得多了,這種時候把外人都打發走私下說話,怎麼看怎麼像是在交代遺言啊!

方大夫看著她驟然蒼白的臉色也被嚇了一跳,忙喚她:“郎君,郎君,你怎麼了?”

路以卿被喊得回了神,也不記得要進去送藥了,忙一把拉住方大夫的衣袖問道:“方大夫,你與我說實話,我爹的傷勢……我爹的傷勢是不是要不好了?”

方大夫倒不想她這般敏銳,隻一句話便察覺了不妥,全不像之前那般好糊弄。不過好在先前已有了路家主示意,他倒也不再瞞著她,便細細將路家主的傷勢與她說了一遍。末了歎口氣,總結道:“家主的傷原本養得挺好,可惜現在陡然惡化,真要剜肉去腐,恐怕難以愈合。”

路以卿聽得一臉緊張,她不是學醫的,對這些全然沒有了解,可想想路家主胸口那傷也是駭人。不過說到傷口愈合,她倒有個常識性的提議:“方大夫,你說清創後阿爹的傷口太大難以愈合,那……那縫起來會不會更容易恢複?”

傷口縫合,這在現代基本就是常識,然而在古代顯然就是天方夜譚了。

方大夫聞言一時都沒反應過來,訥訥重複:“縫起來?”

路以卿便抬手跟他比劃,一上一下好似穿針引線:“就是縫起來啊。就跟縫衣服似得,把傷口縫在一起,等傷口長好以後再拆線。”說完想起了什麼,又補充道:“還可以用高濃度的烈酒消毒,免得清創之後再感染了,到時候傷口也能恢複得更快些。”

方大夫聽完眼珠子都瞪圓了,心裡深深懷疑自家郎君這是想整死親爹——聽聽看,這都什麼話,要把她爹當衣裳縫起來不說,還得往傷口上澆烈酒,那不是想把人疼死是什麼?

好在路以卿也不傻,看方大夫這模樣也知道,自己的話太過驚世駭俗了。她心知自己說的沒錯,還是一片好心,可對方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眼下她被方大夫這反應弄得也是莫名心虛,端著藥碗也就不繼續刺激人了:“那個,方大夫,你好好想想,我先進去送藥了。”

說完這話,路以卿扭頭就進了房門,獨留方大夫站在門外,滿腦子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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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以卿來得算不上快,再加上在門口跟方大夫糾纏了一陣,等她踏進房門時不僅手裡端著的藥不燙了,屋中的兩人該交代的也都交代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