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把我抱回去(1 / 2)

在外奔波了半日, 晚間的時候路以卿和沈望舒照例去主院探望了路家主。後者傷勢恢複得不錯, 路以卿趁著換藥時看過,那些惡化的傷口已經重新結痂愈合了。

方大夫說, 若無意外, 路家主再養個十天半月就能下地了。

便宜親爹的小命撿回來了,路以卿自然是高興的,隻是偶爾麵對對方時也有些一言難儘。比如今晚她剛跟著沈望舒踏進房門,便聞到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香——不止是清理傷口的那一點酒味, 明顯是路家主趁著她們不在,閒著無聊又偷喝酒了。

路家主看到兩人到來,還一臉鎮定的問她們:“你們今日不是出門去了嗎, 大晚上還過來做什麼?”問完就下逐客令:“都放心,我好得很,還有方大夫在呢, 你們就先回去休息吧。”

路以卿聞言沒動,隻滿臉的一言難儘看著他,那目光直勾勾的把路家主都看得心虛了。

好半晌,路家主終於撐不住嚴肅,隻得敗下陣來:“好了好了, 我傷都好多了, 沒事喝點酒而已。再說阿卿你折騰那燒酒, 不也是要人品鑒的嗎, 我就幫你嘗嘗而已。”

路以卿氣結, 她麵對路家主似乎天生不帶怕的, 更沒有了最初發現穿越時想要苟著的小心翼翼。當下一個白眼翻了過去,沒好氣道:“阿爹嘴饞就嘴饞,拿我做什麼幌子?我那蒸酒都還沒做好呢,現在可不需要人品鑒,偷喝就直說。”

路家主被懟了也不惱,笑嗬嗬將這個話題敷衍了過去,這才問道:“對了,你們今日出去一趟,商行那邊怎麼樣了?我出事這許久,商行那邊得了消息怕是要人心浮動了吧?”

路以卿其實不太想插手商行的事,畢竟她現在對這些都不了解,僅有的一些認知都是沈望舒最近陸陸續續告訴她的。心裡沒底,她下意識回頭看了沈望舒一眼。結果沈望舒卻沒看她,更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顯然是不準備幫她回答這個問題了。

見媳婦不理自己,路以卿隻好回過頭來,轉眼又對上路家主直直看來的目光。

不知怎的,路以卿覺得路家主也是希望她來回答,便隻好抿抿唇自己說起了商行的事——路家主傷重的事自然是瞞不過商行眾人的,他長時間的不出麵也免不了惹出一片人心惶惶。可這些吳主事並沒有與路以卿說,想必是他還控製得住局麵,倒是後來路以卿巡視商行,多半還是被他牽引的。

當時路以卿對此沒上心,隻興致勃勃的牽著媳婦巡視了一遍自家產業。可此時回過頭來再與路家主說起,她倒忽然明白沈望舒一定要她出麵的原因了,目的正是為了穩定人心。

路以卿心思轉了幾轉,也將今日之事說完了,除了沒說自己去首飾鋪給媳婦拿了一支玉簪。

然而路家主又不瞎,自然一眼就看見了沈望舒頭上新添的首飾。不過路家豪富,這點東西他自然也是不放在眼裡的,更不想聽女兒跟他炫耀媳婦,索性便當沒看見。

沈望舒似乎有意讓路以卿趁此參與生意上的事,今晚便沒怎麼開口,隻在一旁聽著這父女二人說著正事閒話。直到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開口道:“時間不早了,父親如今修養還需早早休息,阿卿與我便先回去了,不打擾父親休息。”

路以卿當然沒拒絕,雖然跟路家主說話從來都很輕鬆,可糟老頭哪比得上自家香噴噴的媳婦?

見路以卿聽到要走便興高采烈,路家主也是沒好氣的吹了吹胡子——對於自家女兒這德行,他也是真沒脾氣。明明每次都能把人忘乾淨,明明動不動還要鬨些彆扭,可到最後路以卿總能迅速淪陷。然後對她媳婦就是黏黏糊糊,唯命是從,親爹都要靠邊站!

路家主想想都覺得心酸,擺擺手就將人打發走了。隻是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他目光也不由得在沈望舒身上多停留了一瞬,片刻後卻是一聲輕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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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以卿和沈望舒回東院時,外間早已是夜色深深,星辰漫天。

路家不缺錢,廊下都點著燈火,隻是有些路上仍舊顯得昏暗。兩人也沒叫仆從同行打燈,路以卿一手牽著媳婦,一手提著燈籠,昏黃的光隻能照亮麵前一小片地方。

走著走著,路以卿忽然說道:“望舒,你今晚在阿爹那裡,話好少。”

沈望舒與她並肩走在路上,目光落在麵前被照亮的那一小片地上:“這樣不好嗎?今日阿卿也去商行看過了,那都是你路家的家業,你難道就不想親手掌控?”

路以卿今天帶著沈望舒巡查自家產業,其實也是在試探著伸腳,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踏足路家的產業。她自然沒忘記自己如今的身份,可也看得明白,傷重的路家主並沒有將商行交給自己的打算,甚至很多事情他都是直接交代給沈望舒的,而越過了她這個正經的繼承人。

羨慕嗎?嫉妒嗎?不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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