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此處風景獨好(1 / 2)

隨著一碗碗苦澀的中藥灌下去,四天的時間轉瞬即過。(搜索每天得最快最好的更新網)

路以卿的風寒終於好了,但她依然沒能從病床上爬起來,因為風寒剛過親戚又接連造訪——其實她身體底子不錯,從前親戚造訪也沒什麼感覺,隻是這回不巧落水著了涼,這兩日便不是很舒服。臉色煞白不說,小腹也總是墜墜的鈍痛,不難忍受卻很是磨人。

沈望舒將這些儘收眼底,自然壓著路以卿讓她繼續休息,順手還塞了個湯婆子給她暖肚子。隻是一轉頭,她就把人丟家裡自己獨自出門去了。

四天時間過去,正到了路以卿夢中西北戰報傳來的時候,是真是假都在今日了。

沈望舒想親自去看看,再加上她心中是偏信此事的,因此這些天已經不著痕跡的加快了商行的處置。今日出門也是因為商行之事,她得去見見接洽之人,談談商鋪轉讓之事。

因為想要第一時間知道消息,沈望舒便將見麵的地點約在了朱雀大街上。那裡是整個長安城的主街,最是繁華熱鬨不說,還有一條道路從城門直接通往皇宮——若是西北真有戰報傳來,傳信兵必走的也正是這條路,等在街邊就能瞧個真切。

巳時初,沈望舒便領著商行兩個管事等在了朱雀街旁的雲鶴樓裡。

她早使人在雲鶴樓定了雅間,臨窗正是外間熱鬨的街市,稍稍抬眼便能將這一整段街道的情形儘收眼底。而一行人落坐後不過半刻鐘,便有人敲響了雅間的房門。

來人三十幾許,容貌普通卻透著幾分精明,進門便衝著沈望舒行了一禮:“路少夫人。”

沈望舒亦起身相迎,目光不著痕跡的將對方打量了一圈:“徐管事?”

徐管事點點頭,沈望舒又請他落坐,雙方簡單寒暄幾句後便直接說起了正事。期間沈望舒帶來的兩個管事一句話也沒說,隻在旁聽著,卻是越聽心下越沉。

大半個時辰過後,沈望舒和徐管事也商量完了。兩人當場簽訂了字據,徐管事心滿意足的將東西收起來,然後又衝著沈望舒行過一禮後,便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路家商行要遷走的事,路家主至今也沒宣揚,而今日能跟著沈望舒來處理路家商鋪的管事顯然也是心腹之流。兩人得了路家主的吩咐,並不會質疑沈望舒的決定,可等那徐管事走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少夫人,這鋪子如此處置……”跟白送有什麼區彆?!

沈望舒隨手將剛簽好的字據扔在桌上,麵上神色不見喜怒,聞言她看了兩個管事一眼,反問道:“二位覺得,父親想要離開長安可是心血來潮?”

這自然不是,沒有誰會因為心血來潮放下穩固的家業,路家主又不是蠢。

兩個管事對視一眼,很快便明白了什麼,小心翼翼問道:“不知方才那位,背後是什麼人?”

沈望舒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卻沒有回答——路家商行不算小,要在短時間內遷走豈是易事?更彆提還要瞞著襄王,那就更不是一個襄王妃能夠輕易吞下的了。所以之前徐管事不是襄王妃的人,他是皇帝的人,而路家讓出去的那些,都算是投靠皇帝後給他的孝敬。

雖然這些孝敬並沒有什麼用,皇帝連保住路家都做不到。他甚至不願意為此與襄王正麵衝突,而情願讓路家遷走,不給襄王以可乘之機的同時,還能跟在後麵白撿路家的鋪子。

想到這裡,沈望舒簡直想嗤笑出聲,她也是真沒想到堂堂一國之君能小家子氣到這份兒上。

兩個管事沒有得到答案,也不明白沈望舒在笑些什麼,可對方不否認的態度無疑便是默認了兩人的猜測。他們心中微沉,麵麵相覷卻也猜不到更多。

片刻之後,一個管事問道:“那少夫人,事情已經談妥了,咱們回去嗎?”

沈望舒放下茶盞,卻道:“不急。”說著目光投向了窗外。

然而就在此時,雅間的房門又被敲響了,兩個管事便理所當然的以為沈望舒是還約了彆人。他們對視一眼再看向沈望舒,後者眸中深思一閃而過,旋即若無其事道:“去開門看看吧。”

管事點頭,上前打開了房門,結果卻見門外之人玄衣金冠,滿身貴氣不似尋常。

“這……”管事不認識來人,卻也能從對方衣著氣度上認出不凡。

來人卻不等他詢問便將他推開了,然後堂而皇之的踏進了雅間,望著沈望舒說道:“本王恰好過來雲鶴樓,聽聞阿舒在此,便過來見上一見。阿舒可彆覺得本王失禮。”

沈望舒見到來人,眸中情緒一閃而過,起身垂眸道:“襄王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