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上晚自習時候，林述煜一進門就發現，他桌子旁邊空位多了一套桌椅。
理一班原本有60人，班裡座位是兩人同桌，分四列，中間兩列有七排，靠窗兩列各有八排。
他和唐敘珩位置在靠著後門最後一排，所以他旁邊位置原來是空。
桌子主人不在，但這張多出來桌子，除了池朔，還能是誰。
想到池朔位置就在他和珩哥旁邊，還隻隔著一條窄窄過道，林述煜難得心裡爆了個粗口:草。
是他大意了！
唯一值得慶幸，是珩哥坐在靠牆位置，中間還隔著他。
林述煜順手把幫帶奶茶遞給程楓，說:“程楓，你那書立不用話，給我吧。”
程楓低頭看了眼林述煜那乾淨整潔桌麵，沒反應過來:“煜煜，你怎麼突然想到要用書立了？”
和其他人書桌上堆得高高各種習題課本不同，除了上課期間，林述煜桌麵一本書一支筆都沒有，乾淨得不能再乾淨。
整個班裡，就他和珩哥桌麵獨樹一幟。
“拿過來給我就是，哪來這麼多問題。”林述煜催促，語氣隱隱有些不耐煩。
程楓哦了聲:“等下，我這就給你拿。”
程楓把書立給林述煜時候，唐敘珩正好從後門進來。
他剛剛上了趟廁所，隨手抽出桌上抽紙，一邊擦手一邊問:“煜煜，你怎麼突然想到要用書立了？”
“有了書擋著，我上課睡覺方便些。”林述煜正往桌子上搬書，隨口搪塞道。
前排聽到回答程楓:“……？？？”
你不是從來都是光明正大地睡覺嗎？反正老師都不管！！！
不對，同樣問題，同樣是一起長大發小，為什麼煜煜隻回珩哥，不回他？！
林述煜不知道程楓心理波動，等把幾本課表擺在桌上立起來，他又調整了一下，把書立挪到桌子左上角。
原本寬闊桌麵這麼一擺放，空間頓時變得狹窄了許多。
尤其是擺書地方，剩下桌麵隻能放下胳膊。
希望哪天他上課睡覺，不會順手把書給從桌子上推下去，林述煜心想。
唐敘珩在看見旁邊空位上桌子後，大概明白林述煜想做什麼，他湊到林述煜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清聲音說:“你這樣是擋不住他。”
溫熱呼吸打在耳廓上，似乎也傳遞些許熱意過來。
林述煜微微愣住。
他目這麼明顯嗎？
“能擋住你就行。”林述煜小聲回答。
緊接著，就聽到唐敘珩說:“你不想讓他看到我？”
唐敘珩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笑意，但林述煜還是聽出來了。
這事有什麼值得高興？
“對啊。”林述煜不解，下意識地扭過頭要去看唐敘珩。
然後，他感覺到自己耳朵似乎蹭到一個柔軟東西。
有些涼。
正好唐敘珩稍微後挪了挪，兩張湊在一起臉拉開了點距離。
林述煜下意識垂眸看向唐敘珩嘴唇。
剛剛他倆位置，他耳朵好像是……蹭到了珩哥嘴唇吧？
抬眼對上唐敘珩眼睛，林述煜一時間突然忘記自己想要說什麼。
恍惚間，心跳錯了一拍。
唐敘珩似乎也有些意外，一錯不錯地盯著林述煜眼睛。
兩人互相對視片刻，詭異地都沒吭聲。
最後還是唐敘珩先開口:“你要是怕他煩你，那咱倆換位置吧。”
林述煜迅速從那不知所謂狀態中脫離出來。
池朔這人渣就是奔著珩哥來，和珩哥換了位置，豈不是如他意？
林述煜:“不用了，我不理他就是。”
“而且，他也不一定會煩我。”
一邊回答，林述煜心裡也有些困惑。
明明小時候他和珩哥連互相吧唧過對方臉蛋事都做過了，剛剛隻是蹭了下耳朵，為什麼他就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越長大臉皮越薄？
*
等真正上晚自習，林述煜才發現自己想得過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