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以為時間晚了就可以肆無忌憚！我一直都在盯著你們呢！”教導主任聲音由遠及近，手電筒光也越來越近，“你們是哪個班……”
訓斥戛然而止，轉而成為驚疑:“嗯？怎麼又是你們倆？！”
林述煜抬起空著手擋住手電筒強光:“這不是下課了要出校門回家嗎？誒，您神出鬼沒地嚇人也就算了，能不能把手電筒對著彆方向，要瞎了。”
“也是，這個點正好是晚自習下課。”教導主任恍然大悟，隨即又眯著眼，有些狐疑，“不是，你倆大男生，走個路怎麼還牽著手呢？！”
林述煜:“……”
教導主任要不提，他還真沒想起他和珩哥還手拉著手，呃，這到底算是牽手還是拉手？
林述煜下意識想抽手，結果不知道為什麼，他手腕被抓得更緊了些，隨即被輕輕鬆開，但還是沒放開。
他感覺到那一瞬間收緊，好像隻是幻覺。
“這事不能怪我們。”唐敘珩語氣保持著一貫冷靜，“這裡路燈都壞了，看不見路，我們這樣不容易摔倒。”
“真？”教導主任仍有些懷疑。
唐敘珩:“真。”
唐敘珩:“因為看不見路拉一下手而已，有什麼問題嗎？”
唐敘珩態度太過自然，教導主任心裡那一點懷疑一下就散了，他擺擺手:“行了，趕緊回去吧，彆耽誤我抓早戀小情侶！路上記得注意安全！”
林述煜忍俊不禁:“那您接著忙，我們先走了。”
唐敘珩跟著勾了勾唇，拉著人就接著往前走。
沒走幾步，手電筒光跟了過來，照亮了路同時，教導主任聲音跟著傳了過來:“你倆這拉著手，看影子是真像小情侶。”
林述煜:“……”
唐敘珩跟著笑了一聲:“要鬆手嗎？”
林述煜:“隨便你。”
自從遇到教導主任，那一直跟著他們視線似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離開了。
唐敘珩還是沒放手，忍笑:“走吧。”
等走出小樹林，學校大路上燈光明亮地照耀下來，唐敘珩這才自然地鬆手放開。
林述煜:“那人是不是沒跟上來？”
唐敘珩:“嗯。”
林述煜:“也不知道是哪個家夥。能做出跟蹤這種變態事來。”
話是這麼說，可他心裡隱隱有了個懷疑對象。
林述煜從兜裡取出手機。
這會兒四下無人，教導主任剛剛也已經遇到過，他也沒什麼顧忌。
林述煜:【程楓，幫我去問一下，池朔現在在不在宿舍裡。】
程楓很快就回了消息——【？？？你之前不是挺嫌棄他？怎麼突然要我去看他在不在宿舍裡？！】
林述煜發消息時候也沒避著唐敘珩，唐敘珩一眼看到程楓回複，他握住林述煜拿手機手，探過身子，切換成語音模式:“叫你去就去，廢話這麼多，明天給你帶早飯。”
那頭程楓直接沒了動靜。
過了會兒，消息才回了過來。
程楓:【我去問了一下他們寢室，沒回宿舍呢，他這幾天好像一直都在忙著申請走讀。】
看完回複，林述煜覺得，自己心裡猜想成立了大半。
唐敘珩也猜到了，他不甚在意地甩了甩手腕:“管他是誰，要是敢一直跟著，等出了學校，我讓他吃點苦頭長長記性。”
林述煜:“……”
如果真是池朔，你揍了他，他可能反而借此糾纏不休。
不過這事沒徹底弄明白，也不好說。
算了，到時候見機行事好了。
*
“前兩周課程稍微鬆一些，是考慮到暑假剛剛收假，同學們心和狀態都沒調整好，課程太重太緊你們吃不消，事倍功半。
這周是開學第三周，你們狀態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之後各科課程會步入正軌，抓緊時間趕課程，為高三總複習衝刺留時間，希望同學們能引起重視，合理安排時間。上課時候，認真聽課，跟上老師步伐，儘量不要開小差、走神、睡覺……”
周一班會課上，華陸站在講台上滔滔不絕。
他說基本都是些老生常談內容，底下同學一邊聽他說，一邊各自忙著自己手裡頭事。
有班主任在，說又是嚴肅話題，教室裡氛圍不像尋常一樣輕鬆歡脫，反而有些嚴肅緊張。
平時還有開小差竊竊私語，這會兒教室裡除了華陸說話聲，隻剩下書本翻頁聲音、以及筆尖與紙摩擦出輕微沙沙聲。
林述煜把老師布置作業完成，瞄了眼旁邊唐敘珩，發現他還在做題，不好打擾，便悄咪咪地拿出手機。
他位置偏，桌上又立著書立擋著，完全不怕講台上華陸看到。
林述煜玩了會兒消消樂，覺得靜音消消樂失去了靈魂，索然無味，正打算打開彆遊戲，手機突然被一張試卷蓋住。
唐敘珩靠了過來，拿著筆指了一下題目:“這題怎麼寫。”
林述煜看了眼試卷，發現唐敘珩已經做到最後一步，隻要把數值套進去就能算出答案了。
林述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