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滾滾,塵煙繚繞,鄧羌率領的先鋒軍率先殺向了蜀軍沿途營寨。
山寨臨水而架依山搭建,就算是站在大門口也根本就瞧不見內裡乾坤,唯一知道的便是裡麵一定是曲折縈繞,暗藏殺機,就像是一座座城堡橫亙在道路兩側,阻擋了他們前進的道路。
“籲!”
鄧羌將馬韁一勒,同一時間,便聽見一聲長嘯在寨門後響起,左側的大寨中轉出一員大將來,手中握著那柄白銀槍指著鄧羌狂笑道:“鄧羌匹夫,畏畏縮縮不敢上前,莫非是被嚇掉了膽子!”
鄧羌在天下之中,亦有不小的名氣,此人認得他,倒也實屬正常。再說了,雙方已經打了這麼多天,要是連雙方的重要人物都認不全的話,那可就真的是有問題了!
隻見這人紫金冠,名束發飛鳳額,雉尾插。麵如傅粉一般同,大紅袍罩連環甲。獅鸞寶帶現玲瓏,打將鋼鞭如鐵塔。銀合馬跑白雲飛,白銀槍杵鞍下拉,坐在馬上依門而立,勃然英姿,如一樹瓊枝栽在這巴山蜀水之間。
這餘達,倒是有一副好的賣相!
“哼,不過一狼狽而逃之鼠輩,本將不日便送汝與汝那死鬼老爹去黃泉相聚!”鄧羌不屑冷哼。
這不屑,倒也是真真實實的,就憑餘達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激將法,還對他起不了作用。
這營寨雖然不像陽平關那樣城高牆深,但卻同樣借助了地利,所處的位置端得上是一句險惡,輕易出手,指不定就得吃個大虧。
鄧羌不欲急攻,但是,奈何擔擾於耿弇那邊的情況,李靖那邊下了死命令。因此,在觀察了一陣之後,縱然是沒有找到破綻,鄧羌也隻能是被迫無奈動手。
李靖也不想如此,隻是,王猛卻終歸說服了他。
和李靖不一樣,王猛從來都不隻是一個統帥,他更是一個謀士,同樣更加是一個政治家。他和李靖,看待與考慮的問題同樣都是不同的。
今日,耿弇等一眾人陷入了危機之中,而他們發死力相救,不管這最後有沒有成功,至少這個姿態已經做出來了,同時也讓其他將領看到了。
可如果晉軍不出死力相救,沒其他的將領又會怎麼想?日後,還有沒有人願意接下那種九死一生的任務了!
這個時候就算是付出一些犧牲,但如果能夠起到應有的作用,對於王猛這種人來說,這種犧牲就不算是什麼了!
如果真的能夠起到作用,這種隱性的作用雖然無法一時間在明麵上看到效果,但卻滋物無聲,讓晉軍之間的凝聚力和執行力再度提高一大截。
鄧羌率大軍向前掩殺,但是,卻聽得原來的右邊大寨中一陣鼓角衝天而起,寨門霍然打開,寨門之後轉出一彪人馬來。
那些士兵足有五千之眾,前麵的兩千人俱是鐵馬銀鞍,長弓在手利箭在弦,後麵的三千人則是黑衣黑甲,刀盾相依,一個個麵寒似水,眸子裡卻全是無儘的殺意和怒火。
“放箭!”
為首一員大將一聲長嘯,那些刀盾兵齊齊撲上前來,張開大盾擋在弓箭手的身前,弓箭手卻是異口同聲一道大喝,手中的弓弦猛然鬆開,數百支利箭脫弦而出,一道道淩厲的閃電瞬間便充斥在山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