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HOPE(2 / 2)

“你坐吧。”張靜嫻無語。

“我去,小姐姐,你負責開會?這麼厲害呢。”狐狸看著站在會議室前方的張靜嫻,找了個位置坐下。

張靜嫻冷冷看著狐狸,沉聲說:“既然你本人來了,那就一起聽著吧。在座舉手的,都是不認可Fox繼續留在一隊的,文雅除外,因為她覺得自己了解的還不夠多,所以棄權。然後,從誰先開始說呢?”

聽罷,狐狸的表情微微變了。

本應率先發言的賀冰和塗知行都不吱聲,抱著手,拉著臉,都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似乎心情很沉鬱。

薛祈年於是清了清嗓子,說:“那我就直說吧。他不聽指揮,不顧大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狐狸嗤笑一聲,歪頭看著薛祈年:“您是在作詩嗎?”

薛祈年回看他一眼,眸子裡的光冷得徹骨。

狐狸又歪腦袋看向張靜嫻:“那我也要說幾句。”

張靜嫻:“說。”

狐狸想了想:“一開始吧,我倒是覺得待在一隊或二隊都無所謂,不過,現在我卻有點奇怪,你們何必這麼針對我呢?”

“讓我做替補位,我忍了,結果現在又說我連替補位都不配,是麼?”

“不知道是因為這次成績太爛,所以必須拉個人出來背鍋呢,還是說是因為我不願做Hope走狗,所以你們個個看我不順眼?”

“或者,”狐狸頗為挑釁地看向薛祈年,嘴角彎起抹相當諷刺的笑,“正是因為Hope看我不順眼,所以才有了Kings這次根本不能入眼的成績?”

話落,一眾人都很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包括賀冰和塗知行。

幾人張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薛祈年冷聲:“你再說一遍?”

“怎麼,難道不是嗎?”狐狸並不罷休,笑,“我真不覺得,一個隊長的權力有多麼大。大家同在俱樂部裡服役,我想說什麼,是我的自由,不明白為什麼要一直看您那副臭臉。並且,憑什麼您讓我重複什麼,我就要重複什麼呢?”

薛祈年看向狐狸:“那我是隊長,我有權力指揮你麼?”

“有。”

“那為什麼不聽?”

狐狸想了想,攤手:“但有時候,我也有自己的判斷吧?比如大師賽最後一局,敵人就在屋裡,這麼好的機會放在眼前,你死活不讓開槍,最後還不是我一個人衝進去滅了三個麼?”

薛祈年笑了。

卻可以看出,這樣的笑裡有他極力按捺的怒氣:“所以,你知道這次成績為什麼這麼爛了麼?”

狐狸不說話,一副沒聽懂的表情。

薛祈年好笑:“一開始,你不服我,我不介意。但打了幾天訓練賽,你竟然開始不聽指揮,我就知道肯定不能讓你上場了。可惜,賽程緊,我的要求太任性,不讓你上不行。”

“訓練賽?”狐狸回想了一下,“我上場後起了多少作用,你不知道麼?”

“是,”薛祈年冷笑,“您牛逼,您頭鐵,您不顧大局、東竄西跳,殺了不少人,但你他媽在賽場上犯一次錯,我就不允許!”

老幺也忍不住了,說道:“狐狸哥,你知道麼,最後一局就是因為你衝了樓,所以我們才被圍剿團滅的。”

“嗬,是麼?難道真的不是因為這次打得差了,所以必須拖一個人出來背鍋?”狐狸仍十分執拗。

“你……”

老幺看起來又急又氣,卻無話可說。

“還有,你算什麼,知道那麼多?你是你們隊長肚子裡的蛔蟲麼?”狐狸瞥一眼老幺,又看向張靜嫻,“小姐姐,你大概是個挺有發言權的人吧?不然,為什麼經理和教練都得坐在下麵聽你開會?這次來一隊,我算是明白了,誰是Hope走狗誰就能上,哪怕是像老幺這樣殺不了幾個人、渾水摸魚、專門用來給Hope擋子彈的。電子競技不拿實力,卻拿些官僚做派,你覺得俱樂部這樣下去,還有希望麼?”

張靜嫻很迷惑地看著狐狸。

忽然,“嘩——”的一聲,眾人驚訝地看著薛祈年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從椅子上站起,揪著狐狸的衣領將他拎起,雙眼逼視著他,寒意凜冽。

“怎麼,要打架?”狐狸挑眉。

薛祈年垂著眼,看著他的眼神充滿蔑視和鄙夷:“首先,隊裡從來不需要彆人背鍋,就算需要,有老子,也輪不到你。”

“其次,如果你再敢說一些我們拿比賽當玩笑的話,我讓你以後隻能坐在輪椅上打遊戲。”薛祈年聲音肅然又陰沉,“你在二隊放肆,我管不著,但你他媽以為我們一隊打比賽是在乾什麼?從來的第一天就不服是不是?不服我們該退役了,卻還占著位置不放,覺得就你自己槍法最剛最牛逼,對不對?”

“我告訴你,我們占著位置不是為了嘚瑟,也不是為了錢,錢老子都他媽賺夠了,也早不想這麼沒日沒夜地熬了。正因為快要退役,所以我們一隊的每個人,才無比珍惜一每次比賽,就算有一天不打了,也不會把位置讓給你這種垃圾,懂?”

“砰”的一聲,薛祈年鬆了手,狐狸落回座上。

“最後,老幺。”薛祈年向下睨著狐狸,“我就想問問,你們二隊是他媽沒有自由人這個位置還是怎麼?跳傘高飄看敵人,每次都比隊伍先走一步探路,冒生命危險去拉槍線,哪個不比你那些瘋狗做派有腦子、有技術含量?我賣他怎麼了?給我擋子彈怎麼了?做什麼都是為了隊伍能打出好成績,你有什麼用?看起來好像是能多殺幾個人,結果不聽指揮,次次暴露位置,連累隊友,你以為比賽就是比誰看起來最牛逼麼?”

話落,屋內一片寂靜。

“行,就你最大義凜然,就你最牛逼。”狐狸理了理領子,起身,“說不過你,我不打了。”

離開會議室,狐狸摔上門。

看著門的方向,張靜嫻半天才回過神。

又看向會議室裡幾人,張靜嫻哭笑不得:“本打算我們幾個在一起好好說說的,沒想到他本人直接來了。這下好了,一下子就全都說明白了。”

幾人默不作聲。

張靜嫻想了想:“我覺得,他二隊乾脆也不要回了。等我什麼時候有時間了,非要親自去二隊看看那幫兔崽子不可!成天到晚的,都乾什麼呢?”

依舊沒人說話。

好半天,氣氛才一點一點地緩和過來。

坦坦拍了拍薛祈年:“隊長,甭跟他生氣。”

一邊,武文雅想了想,弱弱舉起手:“請問,我現在舉手還有用麼……”

“行了行了,”張靜嫻揉了揉眉心,被氣笑了,“戲也看完了,打完的比賽也改變不了什麼,想想之後的世界賽該怎麼辦吧。”

坦坦毫不猶豫地說:“世界賽,我能打。”

眾人看向他。

最後,大家拍了拍坦坦肩膀,接二連三地離開會議室。

武文雅最後一個出來。

走廊上,夜間燈光幽暗,薛祈年好像剛和坦坦說完話,坦坦慢悠悠、一搖一晃地走了。

薛祈年一直靠在一邊的牆上,暫時好像不打算離開。

經過剛才那樣的事,他一時半會也不能完全平複下來。

武文雅也是。

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更糾結的是,她昨天竟然說出——“總之,我覺得,真不必隻聽薛祈年一個人的”這樣的話。

且還被他給聽到了。

為什麼大家都聽他的。

不是狗屁官僚主義,也不是因為他太霸道,仗著自己聲名最高,而非要讓大家都去聽他的不可。

因為他有原則,有信仰,骨肉裡流著的都是電競的血。

好像燒著一團火,也像一束光。

曾經可以讓武文雅動容,現在也能讓每個人都心甘情願地去臣服。

想了想,武文雅在經過薛祈年麵前時停住。

“吃點夜宵嗎?”

不知道這算不算主動示弱。

武文雅隻是覺得,自己應該因誤會而向薛祈年道個歉。

正經地道歉太尷尬,此情此景,好像邀請吃飯比較合適。

薛祈年竟然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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