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發表(2 / 2)

紀輕舟尚未開口,姚長安便替他答道:“在天牢裡虧得厲害,一時隻怕也養不過來。昨日又犯了錯,被他那個師哥教訓了一下。”

董棟聞言沒說什麼,朝紀輕舟道:“你隨我來。”

紀輕舟略一躬身行了個禮,跟著董棟去了禦書房。

禦書房內,李湛坐在案前正在翻看一份折子。

董棟將人帶的案前交代了一聲,便自覺退到了一旁。

“為什麼要進宮?”男人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冷意。

紀輕舟怔了一下,開口道:“流放之地在北疆,怕受苦。”

不用問,攝政王這話自然是以太傅學生的名義問出來的。紀輕舟心中的石頭落了一半,知道攝政王既然這麼問,多半是信了高粱的話,否則可就不是詢問,而是審問了。

“既然這麼理直氣壯,怎麼又覺得沒臉見人?”李湛又問道。

“王爺……”紀輕舟斟酌了片刻開口道:“您今日喚奴才過來,是要替先父教訓逆子嗎?”

少年話音一落,便覺一道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他微微低著頭不去看對方,但能感覺到對方放下了手裡的折子,起身朝他走了過來。

隨即一股淩冽的寒意驟然靠近,下一刻少年眼前便出現了一截繡著暗紋的玄色袍角。紀輕舟聞到那人身上清冷地木香,心口驟然一緊,腦海中不由想起了那晚在奉先閣中發生的一幕。

那晚他思緒一片混亂,事後除了身上尖銳地疼痛,便隻記住了那人身上灼/熱的觸感,以及飄散在鼻息間淡淡地木香味。

李湛微微垂首,望著眼前比自己矮了小半個頭的少年。

便見少年垂在身側的修長手指,下意識攥成了拳頭,蒼白的麵上血色幾乎褪儘了,看上去單薄地像是隨時會倒地一般。

“你……”李湛開口,聲音不辯喜怒,半晌後才開口問道:“昨日躲到奉先閣去,就為了避著本王?”

“王爺恕罪。”紀輕舟深吸了口氣,後退兩步撩起衣袍朝李湛跪了下去。

他這一下跪,猝不及防牽動了身上最隱秘的那處傷口,不禁壓著聲音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身上有傷?”李湛問道。

“王爺,姚總管說他昨日私自換了值,受了責罰。”董棟替他解釋道。

李湛盯著少年看了片刻,開口道:“起來吧。”

紀輕舟聞言強撐著身體起身,儘量不讓對方看出他傷在何處。

“你兄長已經平安到了流放之地,托本王給你報平安。”李湛收斂了情緒,語氣淡淡的道。

見少年神色微動,他輕輕歎了口氣,又道:“下去吧,今後你……好自為之。”

紀輕舟聞言心中那塊石頭才總算是落了地,知道這一關暫時算是過去了。

但他身上的傷和昨天出現在奉先閣一事終究是過於巧合,攝政王未必沒有懷疑過他。要想徹底打消對方的疑慮,隻怕這遠遠還不夠。

但紀輕舟眼下也想不出彆的法子。

好在紀太傅的舊情還能拿來賣賣麵子,否則攝政王對他絕對不會這麼客氣。

他隻希望接下來不要再出什麼變故,最好這件事情就這麼翻篇。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事情的發展,根本不是紀輕舟能控製得了的。

京城某處宅子裡。

一個蓄著須的中年男人手裡拈著一串佛珠。

在他不遠處,一個穿著武服的男人垂手立著。

“咱們這位攝政王竟然如此沉得住氣,竟能忍住什麼都不做?”中年男人冷笑道。

“他此前從來不插手宮裡的事情,在宮裡連個心腹都沒有,他能查到的也隻有當值的小太監罷了,再往下查定會走漏風聲,到時候事情傳出去,堂堂攝政王在奉先閣中與內侍廝混,言官們的折子能把禦書房淹了。”那穿著武服的男人道。

中年男人笑道:“他既然打算將事情捂下去,咱們便替他走漏走漏風聲。”

“是。”另一人朝他拱了拱手,而後退出了房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