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晉江獨家發表(1 / 2)

(穿成大內總管後懷了攝政王的崽);

小皇帝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在外頭搭營住,

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片的草原,所以很是興奮。他拉著紀輕舟和李湛在外頭溜達了好一會兒都不舍得回去,後來還是李湛怕紀輕舟勞累,

將小皇帝往身上一抱,三人這才往回走。

“你回去可以再歇半個時辰,晚上用膳的時候本王著人過來叫你。”李湛親自將紀輕舟送到了營帳外頭,

叮囑道:“你不用去那麼早,

他們那幫武人規矩多,見了麵多半還要寒暄許久,你去早了也是等著。”

紀輕舟聞言忙點了點頭。

小皇帝很想進去紀輕舟的帳子裡看看,卻被李湛抱走了。

紀輕舟立在帳子門口朝小皇帝揮了揮手,

轉身要進去的時候瞥了一眼帳子角上掛著的藥包。他假裝若無其事地四處看了看,待確認沒有人留意到自己,

便快步走過去將那藥包摘了下來。

帳子裡,

小山和果子剛整理完東西,一見他回來忙迎上去。

“幸虧來之前王爺特意吩咐咱們帶了被褥過來,這軍中的被褥可真夠硬的。”小山朝他道:“不過這會兒都換上了咱們自己帶過來的東西,應該不會那麼不習慣,

隻是這帳子裡到底比不得屋裡那麼方便,

什麼都沒有。”

紀輕舟苦笑道:“哪有那麼嬌氣,

你們太小題大做了。”

“不是我們小題大做,

是王爺吩咐的。”小山忙笑道。

這時紀輕舟走到桌邊,

將手裡的藥包打開,

而後把裡頭的藥都倒在了桌子上。

“果子,你去請唐大夫過來,儘量不要讓人瞧見。”紀輕舟朝果子道。

果子聞言一溜小跑地去了,小山看了一眼那藥包問道:“這是哪兒來的?”

“有人掛到帳子角上的,

不過我看外頭的營帳幾乎都有。”紀輕舟翻了翻那藥材,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將手裡裝藥的袋子遞給小山道:“你去隨便裝點什麼東西,再掛回右手邊那個帳子角上,注意彆讓人瞧見。”

小山聞言接過那藥包,從唐恕給他們準備的驅蟲藥材裡拿了一些,將那要藥包裝滿,而後出了帳子,將那藥包重新掛了回去。

“沒人瞧見吧?”紀輕舟問道。

“沒有。”小山忙道。

片刻後,果子帶著唐恕來了。

紀輕舟朝他指了指桌上的藥材,問道:“唐大夫,勞煩你看一看,這些藥材裡可有什麼不妥的東西沒有?”

“看著倒是很正常,都是些尋常的驅蟲藥材。”唐恕湊上去伸手將藥材扒拉開,而後又一一拿起來聞了聞。

紀輕舟有些緊張地看著他,片刻後唐恕道:“藥材倒是沒什麼異樣,不過這裡頭加了一種香料,我一時之間也拿不準是什麼作用。”

“給我聞一下。”紀輕舟開口道。

唐恕雖拿不準那香料的作用,卻大概能判斷那香料對紀輕舟沒什麼太大的害處,所以便拿給他聞了聞。紀輕舟聞過之後卻有些迷惑,那香味和小皇帝帶著的香包那味道並不一樣。

“果子,你再去遠處的帳子上偷偷取一個藥包過來,注意彆讓人瞧見。”紀輕舟道。

果子聞言便去了,不一會兒取了一個藥包過來。

唐恕打開那藥包一聞,便道:“這個裡頭沒有那味香料。”

他話音一落,帳內的幾人麵色都有些驚訝,隻有紀輕舟這個帳子外頭的藥包被人加了料,那用意實在是很難讓人放心,眾人幾乎不約而同地都想到了一處。

“這藥會讓人落胎?”紀輕舟問道。

“不像。”唐恕開口道:“不過既然被人加了料,總歸要小心些。我先拿回去琢磨琢磨,你們自己也留意一些,這種時候凡事還是小心為上。”

眾人聞言忙點頭。

待唐恕走後,紀輕舟又走到帳子外看了看那掛藥包的地方。為了達到驅蟲的目的,那藥包都是掛在了帳子的通風口處,若是藥包裡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帳子裡的人應該很容易中招。

不過那藥包也不算太大,帳子裡的空氣又是流通的,也不知那藥的作用能有多大?

紀輕舟百思不得其解,這個節骨眼,會是誰在背後搞鬼呢?

難道是恒郡王還有沒被除儘的釘子?

若真是如此,對方也太陰魂不散了吧!

難道恒郡王這前半生啥也不乾,儘顧著到處埋釘子了?

晚宴的時候,李湛雖然朝紀輕舟說了讓他晚點去,但他心中也有些好奇,想提前去瞧瞧熱鬨,所以早早就到了。

露天的晚宴擺在一處平坦寬闊的草地上,中間架著幾堆篝火,兩側擺滿了長桌。

紀輕舟過去的時候,晚宴尚未正式開始,兩營的士兵正在輪流表演把式為眾人助興。

“怎麼來的這麼早?”李湛拉著紀輕舟做到自己身邊,紀輕舟卻覺得自己坐在這裡似乎有些不妥。李湛看出了他的顧忌

,開口道:“放心吧,軍中之人沒那麼多規矩。況且他們大多數人也不認識你,多半以為你是我的門客。開席之後你隻管吃喝便是,不用理會彆人。”

紀輕舟聞言這才稍稍放心,挨著小皇帝坐下了。

小皇帝湊到他懷裡倚著,不時湊到他耳邊朝他說悄悄話。

紀輕舟今日穿著這文士袍,坐在一眾武人之中顯得格外特彆。況且他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本就十分出眾,哪怕在座有許多年輕的武官,其中不乏相貌堂堂之輩,可與紀輕舟一比卻都落了下風。

李湛坐在一旁,目光便時不時轉頭朝一旁看,對場上的情形反倒毫不關心了。

紀輕舟趁著這會兒工夫四處看了看,知道坐在兩側首席的兩個中年武將,多半就是兩營的主帥。其中一個看起來長得很英武,那五官與秦錚略有些相似,應該就是秦錚的父親京郊守備大營的主帥秦學起。

而另一位此時正與周圍的人寒暄,那樣子看起來頗為圓滑,想必他就是西峰營的主帥肖騰雲了。李湛這一次想要對付的人便是肖騰雲,隻不過紀輕舟很好奇,李湛會通過什麼法子下手。

難道直接在宴席上發難?

這似乎有些粗暴……

比武的時候找人暗殺?

好像也不大合適……

“哇,紀公公你看!”小皇帝伸手指了指不遠處,便見有人抬著幾隻剛烤好的全羊過來了。

今日的羊都是現宰的,肉質十分新鮮,隔著很遠便能聞道烤肉的香味。

眾人都餓了一下午,這會兒紛紛被烤肉吸引了目光。

小皇帝忍不住吧唧了一下嘴,搓著小手看起來十分期待,紀輕舟被他感染了,也不由吞了一下口水。

李湛目光一直落在身邊這一大一小兩人身上,無奈烤全羊上場了,宴席要開始,他必須得在開席前說點什麼熱熱場,否則在場的人誰也不敢先動。

李湛無奈,隻得收回目光,很敷衍地說了幾句話,算是開宴前的寒暄。

他話音一落便有人將羊肉分好一一端到了各個桌上。

“送到咱們這裡的所有東西,本王都吩咐了人特意盯著呢,不必擔心。”李湛低聲在紀輕舟耳邊道。

李湛朝他說話時湊得太近,溫熱地氣息噴在紀輕舟頸間,惹得紀輕舟有些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不過李湛這話他卻是明白了,意思是讓他放心該吃吃,該喝喝,不要有心理負擔。

其實紀輕舟倒沒覺得太緊張,但他能感覺到李湛一直沒有放鬆。

想想也是,李湛雖然重活一世知道所有的劇本,可這一次有太多事情都改變了,就連他這個大反派都成了“正經人”還懷了李湛的孩子,可想而知李湛內心的衝擊得有多大。

而這每一個變數對李湛來說,都讓他不得不付出更多的精力去提防和應對。

一旦棋差一著,就很有可能滿盤皆輸……

紀輕舟忍不住感歎道,還是配角好。

當主角可太難了!

“紀公公,我想嘗一嘗皇叔的酒。”小皇帝突然開口道。

紀輕舟聞言一怔,正打算開口拒絕,李湛卻將自己的酒杯遞了過來。

小皇帝一臉興奮伸手就要去接,紀輕舟卻一把攔住他道:“陛下……酒是給大人喝的,小孩子喝了酒會長不高。”

小皇帝皺眉看著他片刻,又抬頭去看李湛。

紀輕舟也看向李湛,朝他使了個眼色。

“嗯,他說得沒錯。”李湛將酒杯一收,自己仰頭把杯子裡的酒喝光了。

小皇帝見狀頗有些失落,癟了癟嘴看向紀輕舟。

紀輕舟知道,小孩子對沒有嘗試過的所有東西都會抱有好奇心。他正想著該怎麼朝小皇帝解釋小孩子不能喝酒這件事,便見隔壁桌上的秦錚一手拉著祁景姮的手腕,正要給對方唱首歌。

“我會唱你們梁國的……嗝……童謠!”秦錚麵頰上帶著醉酒後的紅意,眼神有些迷離地道:“當年你哥……你哥來京城的時候教過我……我還記得怎麼唱……”

他說罷就要起身,那架勢竟是打算當眾獻唱。

紀輕舟見狀嚇了一跳,暗道秦學起還在場呢,他這麼當眾耍酒瘋回頭肯定要被老爹教訓。

好在祁景姮力氣大,一手壓在秦錚肩膀上,將人牢牢按回了椅子上。

“陛下看到了嗎?喝了酒之後人就會這樣……胡言亂語,還有可能當眾出醜。”紀輕舟低聲朝小皇帝道。

小皇帝自幼身邊都是有規矩的人,沒見過人醉酒,今日倒是漲了見識,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錚。便見秦錚一臉醉態拉著祁景姮的衣袖不放,嘴裡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倒是祁景姮一臉鎮定,一個女子應付一個醉漢竟絲毫不見慌亂。

而秦錚一個大男人,被她按在椅子上老老實實,竟毫無反抗的餘地。

“他會哭嗎?”小皇帝好奇地問道。

“應該……”紀輕舟轉頭看了秦錚一眼,開口道:“應該不至於吧。”

他話音剛落,便見秦錚不知想到了什麼,雙目一紅竟拉著祁景姮的衣袖掩著麵……那架勢似乎還真像是哭了。

紀輕舟:……

小皇帝:……

李湛坐得離秦錚也不遠,他實在不希望看到秦錚當著兩營將帥的麵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便朝董棟吩咐道:“帶他下去休息吧。”

董棟聞言忙走過去朝祁景姮說了幾句什麼,祁景姮聞言朝李湛和紀輕舟打了個招呼,便扶著秦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