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晉江獨家發表(1 / 2)

(穿成大內總管後懷了攝政王的崽);

李湛在屏風旁邊等了小半個時辰,

裡頭才傳來唐恕的聲音,說是讓他進去。

與此同時,果子和另外兩個王府裡的下人將裡頭唐恕用過的東西一一收拾了出來。

李湛提步走到塌邊的時候,

腿都因為過度緊張而有些不聽使喚。屏風後頭帶著尚未散去的血腥味,不算太濃,

但因為知道這是紀輕舟的血,所以李湛十分敏感。

“輕舟……”李湛湊到榻前伸手握住了紀輕舟的手,

附在他耳邊輕喚了一聲。

“聽不見,

得睡個一兩個時辰吧。”唐恕開口道。

李湛聞言點了點頭,

一臉緊張地將紀輕舟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像是不放心似的。

此時的紀輕舟雙目緊閉,眉頭微微擰著,

麵色看起來有些蒼白,李湛一想到紀輕舟受了這麼大的苦,心裡就揪得難受。尤其看到紀輕舟微擰著的眉頭,仿佛昏睡之中都在承受著痛楚一般。

唐恕見他如此,開口道:“王爺看一眼也就罷了,不必在這兒守著,等他醒了之後可有的忙了,

大的小的都得人伺候,我勸王爺還是先去養精蓄銳吧,等他醒了我讓人去叫你便是。”

“不用,

本王在這裡等著他醒。”李湛開口道。

唐恕知道他八成不會聽勸,也沒多說什麼,

又吩咐了幾句一旁守著的人便去休息了。

紀輕舟生產的消息,已經命人送去了紀府,紀輕瀾和紀輕淮兄妹以及圖大有沒一會兒工夫也到了。紀輕舟還昏睡著,

再加上李湛在一旁守著,他們也不便打擾,便在外殿逗了逗孩子。

小家夥身量雖小,但很有精神頭,也不愛哭鬨,看起來很討人喜歡。

隻是眼下還太小,五官都還沒張開,也看不出長得像誰。

“都說外甥像舅,這孩子八成會長得像大哥。”紀輕瀾笑道。

“我與輕舟本也有幾分相像,長得像我不就是像他嗎?”紀輕淮道。

一旁的小皇帝聞言皺了皺眉道:“可是……你不是寶寶的舅舅啊!”

小皇帝心中十分迷惑,暗道舟舟是寶寶的爹爹,舟舟的兄長應該是寶寶的大伯才對!

紀輕淮和紀輕瀾都不知他這話的來由,聞言便不約而同看向小皇帝。

小皇帝好整以暇地道:“寶寶明明長得最像我,你們看,他的臉那麼小,不是和我最像嗎?”

兩兄妹聞言忍俊不禁,忙道:“是是是,寶寶和陛下最像。”

小皇帝聞言頓時喜笑顏開,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神色……

紀輕舟昏睡了不到兩個時辰便醒了。

他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藥力都散得差不多了,小腹傷口的痛意一陣陣傳來,痛得他恨不得再昏過去一次。

“你醒了?還疼不疼?”李湛見他終於醒了,又是激動又是擔心,忙開口問道。

“不是疼……”紀輕舟扭頭看了他一眼,啞聲道:“是快疼**!”

李湛聞言頓時心急如焚,忙著人去叫了唐恕過來。

唐恕已經著人熬好了藥,將藥端給李湛讓他喂給紀輕舟。

紀輕舟忍著那苦得要命的味道喝了小半碗藥,但因為躺著的緣故險些被藥嗆到,唐恕怕他再咳嗽把傷口崩開,便不讓他喝了。

“不喝會繼續疼嗎?”李湛問道。

“喝了也會繼續疼,沒彆的辦法,忍著吧。”唐恕朝李湛道:“王爺可以想法子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還有……剛生產完的人脾氣都比較差,王爺可得做好心理準備。”

李湛聞言一臉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

他倒是不擔心紀輕舟脾氣差,再差也不過打罵他幾句罷了,他是擔心紀輕舟疼。

可自古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生孩子,都沒有不痛的。

偏偏這痛他還代替不了……

“我讓他們將孩子抱過來給你看看吧。”李湛開口道。

紀輕舟疼得額頭直冒冷汗,但聞言還是點了點頭。

李湛當即從小山手裡接過孩子,抱到了紀輕舟麵前。

紀輕舟轉頭看了一眼,見小家夥一張小臉還沒長開,壓根看不出什麼來。

他初為人父,這感覺非常奇妙,充滿了新奇和喜悅。

可他這會兒傷口太疼了,實在是沒有心力去感受這份喜悅……

“男孩還是女孩?”紀輕舟問道。

李湛聞言一怔,麵上當即閃過了一絲茫然。

紀輕舟見狀十分無語,暗道孩子都生了大半天了,你這個當“娘親”的還不知道男孩女孩呢?

“是個男孩。”小山忙開口替李湛解圍。

李湛本想扒開繈褓看看,聞言這才住了手。

“男孩,長得像你,很好看。”李湛開口道。

紀輕舟苦笑道:“孩子剛出生就沒有好看的,怎麼可能像我?”

李湛聞言忙道:“是不像你,不好看的時候肯定是像本王。”

“誰說寶寶不好看?他明明很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寶寶,皇叔和舟舟不可以說他不好看,他會不高興的。”一旁的小皇帝聞言撇嘴道:“而且他們都說寶寶像我,怎麼可能不好看呢!”

紀輕舟聞言忍不住失笑,這一笑扯到了傷口,疼得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湛怕小皇帝在這兒又逗紀輕舟笑,便哄著他讓他去了偏殿,隨後小山也抱著孩子去了偏殿。

紀輕舟身上的傷口恢複得還算挺快的,頭一日疼得比較厲害,到了第二日那疼痛便減輕了不少。李湛終日守在他旁邊,幾乎半步都沒離開過,貼身照顧的事情自然也都親力親為,從不假手他人。

隨著傷口的漸漸恢複,紀輕舟依著唐恕的吩咐每日都要下地活動。

這要求聽起來輕鬆,可對於剛做過“剖腹手術”的紀輕舟而言,無疑是“要了命了”。尤其是一開始的時候,光是從床上下來這個動作,就能讓他疼得幾乎昏過去。

李湛每天心疼得不行,但念及唐恕朝他說的那些不良後果,不敢絲毫縱容紀輕舟,每天都要強行帶著紀輕舟“活動”。這種要命的活動進行到七八日之後,紀輕舟才算是熬過了最難的這一關。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小家夥也漸漸長開了,一張小臉上有了肉,皮膚也從一開始有些發紅,慢慢現出了嬰兒特有的瑩白膚色,再加上他一雙眼睛漆黑明亮,眨巴眨巴看著人的時候特彆可愛,十分討人喜歡。

小皇帝每天沉迷在小家夥的可愛暴擊中幾乎無法自拔,連宮塾都不想去了。

後來在李湛的強製要求下,改成了上一日的宮塾,放一日的假來王府。

在王府的所有人裡,對待小家夥最“上心”的也是小皇帝。

隻因那日唐恕無意間說了句,小家夥還太小,不能老摸來摸去,他便整日老老實實在旁邊守著哄對方玩兒,卻很少動手去摸對方,甚至彆人要摸的時候,他都得“嚴令”人家先洗手,不能用力氣,不能摸太久……

總之小皇帝這個做哥哥的,比李湛和紀輕舟這倆大人都還要稱職!

在小家夥出生滿十日之後,紀輕淮和紀輕瀾帶了給小家夥備下的小金鎖來了王府,紀輕瀾很喜歡小孩子,這幾日恨不得天天來,倒是紀輕淮怕她太唐突,一直攔著,到了今日才一起過來。

紀輕淮為人沉穩周到,他尚不知李湛對這孩子的打算,生怕兄妹兩人來得太頻繁落人話柄,到時候反倒給李湛和紀輕舟惹麻煩。尤其是紀輕舟,他不希望自己這個弟弟在李湛麵前為難。

紀輕瀾和圖大有在偏殿逗孩子的時候,紀輕淮朝李湛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借一步說話。

他腿傷如今恢複的還不錯,出門已經不需要做木輪椅了,隻拄了個拐杖。

紀輕舟看了一眼兩人,心中有些好奇,卻沒跟過去。

“想起來幾個月前咱們還一起想法子……幸虧咱們本事都不大,沒能成功,否則可要懊惱**。”圖大有看著小家夥出言感慨道。

紀輕舟念及往事也有些哭笑不得,如今想來就跟做夢一樣。

若是早知道今日,當初何必做那麼多無用功……可人生就是這樣,不是人人手裡都拿著劇本,那些糾結和忐忑,或許曾困擾過他一段時間,但過後回想起來,卻覺得都值得。

若非曾經經曆過那樣的不安,如今也未必知道這安穩來之不易。

“對了,兄長的傷如何了?”紀輕舟朝圖大有問道。

“放心吧,有我照顧著,不會讓他落下殘疾的。”圖大有安慰道。

紀輕舟聞言這才放心,他看向圖大有,見圖大有脖頸上的那條傷疤如今看起來變淡了不少,不像剛回來時那麼觸目。

與此同時,紀輕舟發現如今的圖大有,似乎變得和從前不大一樣了。

雖然還是他熟悉的那個人,但對方眼睛裡卻有了過去沒有的光彩……

紀輕舟暗自沉吟,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嘴角也不由露出了些許笑意。

“你笑什麼?”圖大有開口問道。

“我隻是……很高興。”紀輕舟由衷地道。

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想起了數月前在雁庭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時隔許久,一切都已不同,但他們都慶幸當初能遇見彼此,並支撐著彼此走過了最難的那段路……

前廳裡,李湛著人給紀輕淮斟了茶。

紀輕淮待廳內隻剩兩人時才開口道:“王爺如何打算的?”

李湛今日見到紀輕淮便知道他要問什麼,於是思忖片刻才認真地道:“本王知道你的顧忌,你放心,本王不會魯莽行事,更加不會一時衝動便讓輕舟裹進不該裹進來的亂子裡。“

紀家從前便是因為紀太傅做的太好,在朝中太有威望,所以才會惹了先帝的忌諱。朝堂中的事情他們都知道,哪怕問心無愧,也總難提防人心揣測……

再加上李湛地位太高了,紀輕淮不得不擔心。

李湛自然也知道他的顧忌,實際上他的顧忌不比紀輕淮少。

“你這麼想,我很高興。”紀輕淮開口道,“輕舟年紀小,王爺……是個重情義的人,我此前還真怕王爺一時衝動,為了那些虛頭巴腦的名分,就與整個朝堂為敵。”

李湛淡淡一笑道:“本王自不怕與誰為敵,卻不願叫他平白擔心。況且,本王與他的情意,不需要這些虛妄的東西來證明,能和他安安穩穩的在一起,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紀輕淮聞言算是徹底放心了,當即沒再說什麼。

若是換了從前的李湛,如今有了願意相守一生的人,恨不得立刻朝全世界宣布,讓人人都知道。可經過了上一世的磋磨,又經曆了二皇子的死,如今的李湛越發知道對於他來說更重要、更該珍惜的是什麼。

他相信,紀輕舟與他想的也是一樣的。

不久,便到了孩子滿月這日。

李湛在王府為孩子擺了滿月酒,不過並未對外公布孩子的事情,滿月宴也隻邀請了最信任和親近的人。

席間除了紀家兄妹之外,還有唐恕、池州和禁軍統領顧一恒,另有幾個李湛在朝中的心腹。紀輕舟有些意外李湛會將那些人邀請過來,但轉念一想此事終究瞞不了一輩子,李湛這決定應是打算慢慢滲透,最後讓朝臣們不知不覺中接受這件事情。

而且宴席上小皇帝也在場,說明李湛那立場已經非常鮮明了。

這幫李湛的心腹對李湛都是死心塌地,對這孩子的出現幾乎沒表現出絲毫的訝異,實際上哪怕對李湛和紀輕舟的關係,他們心中也早就有了猜測,如今不過證實了這猜測而已……

小家夥最終依著李湛的意思,跟著紀輕舟姓紀,單名取了一個“澤”字。

名字是李湛托了紀輕淮取的,說了一大堆寓意,紀輕舟一句也沒記住。

滿月宴上,李湛十分高興,喝了不少酒。

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了幾分醉意……

池州逮著紀輕舟去方便的機會,尾隨其後。

紀輕舟從茅廁裡出來見到他,嚇了一跳!

“池少卿,你這是喝了多少?”紀輕舟問道。

“池某不敢多喝,還有事情要問紀小公子呢。”池州忙道。

紀輕舟擰眉道:“什麼事情,這麼偷偷摸摸的?”

“就是……池某想問問你與王爺什麼時候大婚?”池州道:“池某畢竟是王爺的下屬,這話太過僭越,不好朝他問,便隻能來打攪你了。”

紀輕舟挑了挑眉道:“我們不著急的……免得給朝臣們機會挑理兒,等陛下大一些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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