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晉江獨家發表(1 / 2)

(穿成大內總管後懷了攝政王的崽);

小孩子長得很快,

幾乎幾天就變個樣。

紀輕舟一開始看不出這孩子的長相,隻覺得小家夥一張小臉肉乎乎的挺可愛,但五官的輪廓並不明顯。但隨著小家夥漸漸長開了些,

眉眼間便能看到幾分紀輕舟的影子了。

“你看,他眉眼俊秀,長大了肯定和你一樣好看。”李湛抱著小家夥一邊打量一邊朝紀輕舟道:“鼻子和耳朵好像和我更像一些,

是不是?”

紀輕舟盯著小家夥看了一會兒,

點頭道:“仔細看好像和叢兒也有點像。”

“叢兒是我侄子,

像他不就是像我嗎?”李湛笑道。

紀輕舟笑著從李湛手裡將孩子接過去,忍不住在小家夥額頭上親了一下。

李湛見狀忙湊過來道:“麻煩給我也來一下吧。”

紀輕舟一手將他推開,

笑道:“孩子這會兒都快懂事了,

你能不能注意點影響?”

“懂事了正好學一學,

從小耳濡目染,長大了就不會像他爹爹一樣,什麼都不懂,成了親還躲著不敢圓房……”李湛一句話沒說完,

見紀輕舟抬腳要踹過來,

忙起身往旁邊躲了一下。

紀輕舟成親時候的窘事,最早李湛還不敢拿來揶揄他,如今兩人在一起日子久了,

李湛的膽子“越來越大”,便時不常喜歡拿這事兒逗紀輕舟。

紀輕舟麵皮薄是出了名的,

哪怕如今兩人成婚都小半年了,

該乾的事情都乾了不止上百回了,

但每次被李湛揶揄的時候,依舊會有些不好意思。

李湛也正是喜歡看他這副樣子,所以才樂此不疲。

一眨眼的工夫,

便到了中秋前夕。

這次李湛很大方,給滿朝文武連著放了三日的假。

當然,他此舉並非是頭腦發熱,而是因為這段日子他一直著手調整朝中的官員“權責”製度,最終用了小半年的工夫,將自己手裡的一些權力和責任,劃分到了一些官員手中。

換句話說,李湛想辦法減少了自己的工作量。

“朝中官員的權利一大,便容易生出私心,想要遏製私心,便要依靠製衡和獎懲。”紀輕舟對李湛新推行的“政策”十分看好。他雖然不太精通政治的事情,但他知道依靠以前那種模式,朝臣們幾乎事無巨細都要朝李湛通秉,這樣時間久了李湛隻怕會被累病。

而現在李湛將一些沒那麼重要的事情,分給了各部司自己去裁定,又製定了一係列約束和製衡各部司的政策,這樣便可以將李湛的工作內容,儘可能壓縮,同時還可以提高各部司的工作效率和積極性。

至於後續會出現的一些問題,可以慢慢完善和改進。

紀輕舟相信李湛在治國這件事情上,還是很有頭腦的,完全不用擔心。

“皇叔,舟舟……”小皇帝剛睡醒,一邊揉著眼睛從內殿出來,一邊湊到李湛和紀輕舟身邊,看起來精神有些不大好。

小皇帝前幾日病了一場,雖然不大嚴重,隻喝了幾幅藥就恢複了,但如今病剛好,精神難免有些萎靡。

“還難受嗎?”紀輕舟伸手在他額頭上摸了摸,確認他不發燒了才稍稍放心。

“不難受了,就是有些沒力氣。”小皇帝坐在紀輕舟身邊,倚在他身上,小臉看起來蔫蔫的。

李湛開口道:“唐恕這幾日不在京城,約莫著再過幾天就回來了,等他回來讓他再給叢兒診診脈。”

唐恕如今在李湛的心目中堪稱“神醫”,比太醫院的院判都更有說服力。

小皇帝聞言點了點頭,問道:“明天就是中秋了,我今晚能和寶寶一起睡嗎?”

這幾日他生病了,因為怕把病氣過給小家夥,所以一直都沒去找對方玩兒,這會兒病差不多好了,他才敢提這要求。

紀輕舟聞言忙道:“去吧,澤兒說不定也正想你呢。”

小皇帝聞言頓時有了精神,一溜小跑去了偏殿。

小家夥如今早就認人了,一看到小皇帝過來就開始笑。小皇帝很會哄小孩兒,知道對方最喜歡什麼玩具,在這方麵比李湛都要更靠譜一些。

小孩子原本就更容易和小孩子親近,相比大人來說,在小家夥的眼裡,小皇帝更像是他的同類,與紀輕舟和李湛完全不同。

小皇帝將裝玩具的箱子拖過來,將裡頭的玩具一一擺出來……

前些日子李湛跟祁景川學了點木匠活,自己動手給小家夥做了幾件玩具。小皇帝沒事兒就陪著小家夥玩兒那些玩具,倒是比自己小時候玩兒得更起勁。

到了次日,也就是中秋節這一天,小皇帝的精神又恢複了不少,已經看不出什麼病氣了。

這日是團圓的日子,李湛一早命人帶著小皇帝回宮給太後請了安,午後便攜家帶口一起去了紀府。因為過年的時候他們是在王府裡過的,所以中秋這日便去了紀府。

紀府自從紀輕舟和紀輕瀾相繼成親後,很久沒這麼熱鬨過了。

一大家子人聚在一塊,幾乎圍滿了餐桌。

眾所周知,當一家人一起吃飯的時候,若是有小孩兒在場,那麼這個小孩兒一定會成為全場的焦點,甭管是誰,逮著機會都要逗一逗孩子。

小皇帝雖然也還是孩子,可他到底是皇帝,眾人這點默契還是有的,自然不會去逗他,所以紀澤便毫不意外地成了當晚的焦點。

“叫伯伯……”

“叫姑姑……”

紀輕淮和紀輕瀾飯都不吃了,忙著逗孩子。

但小家夥顯然不怎麼給麵子,抿著唇看著兩人一言不發。

在紀輕淮和紀輕瀾的稱呼上,他們此前還糾結過一番,因為孩子是紀輕舟生的,依著常理該叫舅舅和小姨。但紀澤又是跟了紀輕舟的姓,這麼算起來反倒是叫伯伯和姑姑更合理。

最後紀輕舟拍了板,這才定了稱呼。

李湛向來是紀輕舟說一他不二,當然也不會有異議。

李湛湊過去一臉笑意地哄道:“乖,叫父王。”

紀輕舟失笑道:“你這父王二字太拗口了,隻怕他到一兩歲都未必能叫出來。”

他說罷伸手捏了捏小家夥的小手,哄道:“寶寶叫爹爹。”

小家夥看著紀輕舟擰著小眉頭,依舊不張嘴。

“他如今才不到十個月呢,說話沒那麼早。”池州在一旁開口道。

“我侄兒聰明,又不是尋常小孩。”紀輕瀾反駁道:“我聽說有的孩子**個月就會咿咿呀呀叫爹和娘了,澤兒這麼聰明,肯定過不了多久就會說話了。”

“是是是,你說得有道理。”池州忙附和道。

紀輕瀾聞言又俯身去逗小家夥,開口道:“聽到了嗎澤兒,叫姑姑。”

小皇帝一直看著紀澤的動向,這會兒若不是被李湛按在桌前吃東西,他早就按捺不住了。偏偏李湛在這方麵對他很嚴格,所以他不敢東西吃到一半就下桌。

片刻後他總算吃飽了,朝李湛報備了一下,得到允許後這才離開座位。

“寶寶,叫哥哥呀。”小皇帝開口哄道。

小家夥聞言伸出小手朝他抓了抓,小皇帝一把握住他的小手,皺了皺眉道:“寶寶手好熱。”

紀輕舟聞言也伸手去摸了一下,發覺小家夥手上的溫度確實有些燙人,他隨後伸手在小家夥額頭貼了一下,麵色頓時一變。

“怎麼了?”李湛見狀也伸手去摸了摸。

“好像發燒了。”紀輕舟開口道。

眾人聞言都有些驚訝,明明入席之前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工夫就發燒了?

李湛不敢大意,當即著人去找了章太醫。

“寶寶,難受嗎?”小皇帝十分緊張,看著小家夥一臉心疼。

沒多會兒章太醫就來了,紀輕舟抱著小家夥去了偏廳,讓章太醫給他診脈。

然而章太醫尚未來得及出手,小家夥便小臉一紅,緊接著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紀輕舟嚇了一跳,當即有些無措,李湛見狀忙將孩子接過來,讓果子帶著紀輕舟去換衣服。

“怎麼會吐了”紀輕舟一臉擔心地問道。

“小孩子生病吐是常有的事情,你先去換身衣服,一會太醫診完脈自有定論,本王在這兒守著呢,彆擔心。”李湛開口道。

紀輕舟聞言點了點頭,便去後院換了身乾淨衣服。

大概是這一變故來得有些突然,再加上今晚本是中秋之夜,這落差讓紀輕舟沒來由生出了幾分惶恐。他不敢胡思亂想,卻抑製不住心中的忐忑。

他換完衣服出來之後,便見圖大有正匆匆過來。

紀輕舟攔住他問道:“怎麼了?”

“王爺讓你先彆過去,一會兒他會過來找你。”圖大有說罷就要走,看起來很著急。

紀輕舟拉住他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不然我不可能在這兒等著。”

圖大有知道他的脾氣,也知道此事終究瞞不住,便道:“章太醫在澤兒身上發現了疹子,懷疑……可能是一種會傳染的東西,但是目前尚沒有定論,你彆急。”

紀輕舟聞言心下一沉,問圖大有:“你現在要去哪兒?”

“大公子讓我去命廚房多燒些熱水,一會你換下來的衣服,記得讓果子送過去用熱水煮一煮。”圖大有道:“還有你,最好也去再洗個澡。”

紀輕舟茫然地點了點頭,心中那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

看圖大有這反應還有李湛讓他不要過去的舉動,小家夥得的難道是時疫?

紀輕舟立在原地猶豫了一瞬,而後提步走向了偏廳的方向。

他尚未進去,便見紀輕淮和池州從裡頭走了出來。

“真的是時疫嗎?”紀輕舟問道。

紀輕淮一怔,沒想到紀輕舟已經猜到了,便點頭道:“王爺已經差人送陛下回王府了,也著人快馬加鞭去傳了唐恕回京,章太醫已經開了方子,一會兒還會有彆的太醫過來為澤兒診治,你不必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紀輕舟經過短暫的慌亂之後,如今已經恢複了鎮定。他雖然不知道小家夥得的是什麼時疫,但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大意了,後果將不堪設想。

“今日府裡的人,是不是都要隔離起來,不能出去走動?”紀輕舟問道。

“章太醫說,他出宮之前宮裡似乎也有人有了同樣的症狀,想必澤兒不是第一個發病的。”紀輕淮道:“此事我和池州會商議的,等章太醫出來之後再定奪,你且耐心等等,不要亂了方寸。”

紀輕舟點了點頭,強行壓下了心底的不安。

半個時辰之後,太醫院的其他太醫到了,眾人一一查看了小家夥的狀況之後,事情便有了定論。小家夥染上的確實是時疫,這病會傳人,所以不能大意。

紀輕舟原本還有些擔心京城的狀況,但聽完他們討論的結果之後,便知道京城曾經有過這樣的疫症,所以此事雖棘手,卻不至於亂作一團。

“你回王府陪著陛下,我在紀府守著澤兒。”李湛開口道。

“京城時疫,朝中一堆事情等著你去辦,你如何守著澤兒?”紀輕舟道:“陛下從昨晚一直到現在都和澤兒待在一起……你先著人去看著陛下吧,萬一……”

紀輕舟穩了穩心神道:“這邊我守著,你顧好陛下,這幾日彆往紀府跑了。”

“你和澤兒都在這兒,我怎麼可能拋下你們不管?”李湛道。

“我沒和你爭,這個時候彆鬨脾氣好嗎?”紀輕舟強忍著情緒道。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和李湛一時之間都有些失去理智了,尤其是李湛……

章太醫開口道:“這時疫咱們也算是很熟了,最好照看患病之人的人,是從前得過時疫的,這樣就不怕會染上了。”言外之意,這疫症隻要是得過的,就有免疫力了,不怕再次染上。

紀輕淮聞言忙道:“我和輕舟幼時都得過這病。”

“你確定嗎?”李湛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紀輕淮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輕舟後腰和右邊的肩上,還有當時留下的幾個痘疤。”

李湛聞言一怔,麵上的懷疑便淡了幾分,他記得紀輕舟身上那紅色的小疤痕,最早的時候他還以為是痣。

廳內一時陷入了沉默,紀輕舟知道李湛此刻心中定然十分糾結。

話到了此處,顯然讓紀輕舟留在紀府,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

“好。”片刻後李湛看向紀輕舟,開口道:“待唐恕回京,我會讓他第一時間來紀府。”

“先讓他看看陛下還有你。”紀輕舟開口道。

李湛一直看著紀輕舟沒有開口,目光中包含著十分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