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急匆匆從村外而來,剛上了石橋,車簾就被迫不及待的掀起,丁福光一眼看到倉庫正在重新修繕的殘垣斷壁,不由大大鬆了一口氣。
見了石榴,他抬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大風集都傳遍了,說是你家作坊夜裡走水全給燒了,我還真以為都燒了呢!”
“隻是燒了倉庫,其他沒事兒!”石榴哭笑不得,謠言過一個人的嘴就要變一個味,傳來傳去的,說不得連她家都燒了。
今兒早上孟家林家那邊都來了人關心這個呢。
丁福光仰頭喝了一大口茶解渴,“好端端的,怎麼就走了水?可查出來了?”
石榴也不瞞他,將劉家的事說了。
丁福光一聽是劉家的內鬥,石榴這算是無辜受了牽連啊,幸好人都沒事,“下回可得注意著些,劉家鬥得凶,聽說劉家老太爺現下看重喜歡劉東家得很,難免就要受人針對的,你跟劉東家做著這麼大的生意,都盯著你呢。”
劉東家最近做的這些個大生意,果糖,玩具,特產店,那可都是跟石榴有關係的。
石榴點頭道:“我知道的義父,前幾日剛置了不少護院,身手還不錯的。”
倉庫被燒的第二天她就讓薑同去二裡莊將那二十個護院都給帶回來了,現就負責作坊的防衛呢。
丁福光微頷首,想到什麼,不由笑道:“說來也巧,就是你家倉庫走水的這一晚,三少爺在洛水城裡的興隆齋也差點被燒,好在三少爺反應快,提前捉住了縱火犯,你猜猜,是誰?”
石榴聽得詫異,“有人想燒興隆齋?那肯定是三少爺的對家吧?是胡有業?”
“正是他!他惹誰不好,偏偏要跟三少爺過不去,我看他這下懸了,縣尉大人都避得遠遠的,連自己的妹妹都不見呢。”
“他這也是罪有應得。”石榴一點都不同情他,仗著縣尉大人,欺負了多少人?現下也有縣尉大人不敢得罪的人,他偏要去招惹,可不就是作繭自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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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坊加緊趕工,總算是將貨給趕上來了,眼見著進了七月,天氣也越發悶熱得慌。
家家戶戶都開始了秋收農忙,一天忙的腳不沾地的,石榴一家今年不用下地了,宋氏說起來,還感慨得很呢。
各處生意有條不紊的,用不著石榴多操心,石榴閒著沒事乾,就盯上了胡振。
她打算學點拳腳功夫,遇事也能防個身,胡振打的那套拳法,她瞧著就挺好,也不用要啥內力不內力的。
“姑娘,您出拳不行,軟塌塌的沒有力道,您得這樣—”
“姑娘,您下盤不穩,還是得多練練才成—”
“……”
石榴累成了狗,但怎麼打都不對,她也是心累,“不是,你到底會不會教啊?”
胡振委屈,他還真沒教過人,他這拳法是家傳的,他打來虎虎生風得很,可教給姑娘打來,卻是哪哪都不對,偏偏姑娘還非要學—
“姑娘,咱們要不還是從頭慢慢來?您先紮半個月馬步再說?”
石榴也覺得自己不能急於求成,畢竟,半道上來學,哪那麼容易呢。
她點點頭,便認認真真的紮起馬步來。
每天早晚各紮半個時辰,如此半個月下來,稍見成效,胡振便接著教她打樁,剛開始那一天天下來,一雙手都打禿嚕了皮,青一塊紫一塊的,看得宋氏眼睛直抽抽,心疼得不行。
“你這孩子,做啥事都較真,好好的,咋就非得想學拳腳功夫了?瞧你這手,都快沒法看了。”
石榴雙眼晶晶亮,“就是看著唬人了些,我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