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招了,總算是招了!”宋主薄走進戶房,一臉的紅光。
“什麼招了?”一個姓胡的書吏好奇道,“這是出了什麼大喜事?宋主簿您這般激動呢?”
宋主簿道:“這些日子府衙裡亂糟糟的一片,咱們想躲個清閒也不成,我早就憋悶了,眼下好了,聽說牢裡頭那些反賊又有人扛不住刑招供了,這次還供出了不得了的大消息呢!想來很快就能將大名府藏著的反賊都給一網打儘了,我怎麼能不高興呢!”
跟宋主簿共事這麼久呢,哪能不知道他是什麼偷閒的人呢,胡書吏聞言也是好笑,巴結道:“主簿說得極是,那回頭我請主簿你喝酒,您可千萬賞光啊。”
“好說好說!”宋主簿巴不得彆人請喝酒。
一旁的謝立目光微閃,開口加入,先打趣胡書吏喝酒這種好事可不能忘了他,然後話頭一轉,狀似不經意的問起,“那些反賊都扛了這麼久了,怎麼突然就招了?也不知道招了些什麼?這次真能抓住大魚?那可真是好呢,咱們也能又躲躲清閒呢。”
宋主簿不甚在意道:“具體招了什麼我就不清楚了,我聽他們說要趕緊往什麼藥鋪去抓人,免得漏了風聲打草驚蛇什麼的,哎管它呢,這些同咱們沒關係!我就想著快快把人都抓光,也免得衙門裡事兒這麼多!”
謝立目光一緊,笑著附和了兩句。
腦子裡也洶湧翻騰起來,他懷疑是不是又是對方設下的陷阱,可有人捱不住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除了鄧飛,其中好幾個都是知道吉盛藥鋪的。
謝立不敢去賭這幾個人不會吐口——
若是真的朱旦危矣!
朱旦決不能出事!
謝立抓著筆的手猛地握緊,下了決定,賭一把!
他起身跟宋主簿請假,“我家那美妾主簿你也是知道的,最是矯情,我要不看著,她準是不肯好好吃藥的,我就回去看著她把藥吃了就回來!”
宋主薄一副過來人的表情笑得隱晦的很,“你呀你,去吧去吧!”
謝書吏家那美妾,哎喲,那叫一個勾人,是個男人都招架不住的,也不怪謝書吏這般喜歡!
看著謝立走遠,宋主簿便和胡書吏這樣那樣的說了不少關於謝書吏家中美妾的事,女人碎嘴,男人有時候也一樣八卦的!
謝立出了府衙,坐上了自家的馬車,吩咐車夫回家。
走道一半,謝立掀了車簾吩咐車夫,“先去一趟興隆齋,給薑姨娘買些肉鬆一口酥回去。”
車夫應是,在前頭的十字路口便調了方向,往興隆齋去。
到了興隆齋,車夫麻溜的跑進去買點心去了。
馬車就停在興隆齋外頭,謝立掀起了馬車一角,看向了斜對麵的徐記酒肆。
徐記酒肆生意好,來買酒的客人不少,夥計忙不停的打酒,掌櫃的算盤撥的嘩嘩響,收著銀錢笑送了客人,似是不經意的望了出來,往興隆齋這邊看了一眼,便又收回了視線。
車夫買好了點心回到馬車上,趕了車繼續晃晃悠悠的往前。
回到家的謝立,將點心拿給薑姨娘,陪著她吃起了點心。
算著時辰的,謝立又出了門,坐上馬車回府衙繼續上值。
他跟宋主簿請的假,也僅是能離開府衙一小段時間罷了,這才中午過,他還得繼續回來做事的。
但不想,他前腳剛踏進府衙,後腳,就被何推官帶著人給圍住了。
何推官笑眯眯的問他:“謝書吏,興隆齋的點心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