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白梓蕁轉開眸子,對薑薑說, 說完便去撿地上的傳單。
薑薑蹲下來, 幫著她撿,撿完後遞給她, 說:“我走了,明天學校見。”
“拜拜。”白梓蕁看著他們倆的背影, 心中微微翻騰著。
薑薑和陸辭他們這麼親密的樣子……猝然記起薑薑對她說過不要接近陸辭, 不要和他發生任何聯係。
當時她不懂為什麼,現在卻有些明了了。
原來如此。她歎息一聲,旋即想到了劉周。
劉周媽媽似乎很討厭她。腦海裡浮現出劉周俊氣的笑容。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 她對他完全沒有任何感覺。感情這種事情, 確確實實勉強不來。
她想,不能再讓錯誤繼續下去了。
薑薑係好安全帶。
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小人。
反派本來就是屬於女主的。
濃濃的負罪感攀湧而至。她無意識地緊拽著安全帶, 發現陸辭半天不啟動車子。
她扭頭,見他神情微斂著,似在思考什麼事情。他這副神情讓她很是忐忑。他剛剛一直盯著白梓蕁, 是不是現在也在想著她?
女主對於男主和反派的吸引力是致命的,無法違抗的, 不能抵消的。她的指甲刺進肉裡。
“她是誰?”他驟然開口。
他這句話讓薑薑心裡的滯澀更盛。陸辭對不相關的人是不吝於有半點了解的。
除非是他感興趣的人。
“我朋友,你見過。”她回答。
“朋友。”他的眼角眯起來。
薑薑把腦袋歪到窗邊的方向,頓覺車廂裡很沉悶, 悶得讓她呼吸不過來。
“不想去那兒了。”薑薑把安全帶解下來。
手指被一片冰涼攝住, 陸辭眸子裡有一層淡淡的凝霜, “薑薑。”
“嗯?”她低著眼睛,視線落到虛處。
“看著我。”
薑薑緩慢地把目光抬高。
他摩挲著她的手指,“你有多少朋友?”
薑薑:“?”
為什麼忽然這麼問。指上的冷意使得她縮了縮。
“兩個。”
白梓蕁和顧遠。
“兩個,”他糾了下眉骨, “還有誰?”
“還有一個你不認識。”
“男人還是女人。”他慢慢地吐出這句話。
哪裡有點不對。薑薑眨眨睫毛,“男……女的。”她在關鍵時刻把男的改成了女的。
無端的直覺告訴她不能說是男的。
聽到她的答案,陸辭眼裡的凝霜稍稍融化。薑薑提起一口氣,正要說些什麼,陸辭忽地把她解開的安全第扣上去。
車子突地駛開。
“我不想去了。”薑薑開了一點窗,讓自己能夠透氣。
陸辭似乎凝神細思了一瞬,繼而掉轉方向,去了另一條道。
“這是往哪裡去?”薑薑見這路有點陌生,不禁問道。他隻轉著方向盤,一個字也不說。薑薑索性也不再問。
到了樹木繁盛空氣新鮮的郊區時,薑薑站到車外,困惑地看著四周。
這是……哪兒?
陸辭把她整個人圈到懷中,極為強勢霸道的姿勢。他摟著她往前走,不過多久前方就出現了一座素簡古樸的木屋。
木屋後麵似有一大片水塘。
“陸先生來了。”不知從何處走來的老人衝著陸辭打了聲招呼。陸辭頷首。
而後帶著她進了木屋。
屋子裡的風格和他家裡的風格很像,但可能是由於木質的原因,少了幾分陰涼。
“這是你的地方?”她掃了下四周。
“是。”他從裡屋裡拿出兩條魚竿,對她說:“出去吧。”
“要釣魚?”薑薑望著他拿著的魚竿。
陸辭:“釣魚。”
沒想到他還有這等閒情逸致。她隨著他走出了木屋。
踩著離近魚塘的木板,他們停在放了兩張軟椅的岸旁。
水塘對麵種滿了樹,蒼盛的一片倒映在水麵上,將水麵染綠。
日光傾斜在水麵上,波光粼粼,祥和平靜。微微的風拂過,漾起點點漣漪。
處在這樣的環境中,薑薑先前有些堵的心情仿佛一下子被打通,暢通起來。
她伸伸懶腰,窩到了軟椅裡,她說:“這裡很漂亮。”
陸辭把魚竿給她撐好,他看到她因為陽光而半眯著的眼眸。
突然麵前一黑,陸辭擋到了薑薑身前,擋住了有點刺刺的陽光。他用掌心遮著她的眼睛,向後喚了聲,“拿傘來。”
為著他這番舉動,薑薑心裡一暖。
小半晌過去,老人打開打傘立到地上,把日光隔到了傘麵外。
“你經常來這裡嗎?”薑薑偏頭。
“不經常。”他低視著水麵,眸光平淡。薑薑也注視著下麵。
這還是她兩輩子以來第一次釣魚。有幾分新鮮。
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