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講了突然低落下去的時候情緒, 白梓蕁拿了一串肉放到薑薑的盤子裡,說:“這個很好吃。”
“謝謝。”薑薑把那些紛雜的思緒驅趕出去。
管好現在就行了,不要再受過去的事情的煩擾。
肉串進入口中, 辣得她舌根發麻。她呼著氣兒。
白梓蕁看著她辣得紅紅的嘴唇,給她倒了杯飲料, “壓一壓辣味。”
這段時間和薑薑共同用餐, 她發覺薑薑很喜歡吃辣,所以才說請她吃這個的。見薑薑很喜歡吃, 她又給薑薑夾了幾筷子菜。
“你自己也吃。”薑薑脫下外套, 店裡醺得熱氣騰騰的, 她的後背起了層汗。
她才脫下外套, 記起來什麼似的, 又趕緊把外套穿上。她把領口拉高。不知道那玩意兒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消失。弄得她好不方便。
都怪陸辭。
正在心裡念叨著他呢, 他就打了電話過來。
“我出去接個電話。”她對白梓蕁說。店裡太吵, 她聽不見。
“快去吧。”白梓蕁道。
薑薑來到人較少較安靜的角落。
“阿辭?”
“在做什麼?”
“吃飯呢。”
“吃飯?現在?”
“嗯嗯。”
“晚飯沒吃飽?”
“吃飽了,但是又餓了啊。”薑薑摸摸肚子。主要是嘴饞, 想吃火鍋。
“吃的什麼?”陸辭那邊有鼠標滾動的細微聲響。
“火鍋。”
那頭凝滯一會兒。
薑薑問:“沒吃過嗎?”
“沒吃過。”
“以後我們去吃,對了,也可以自己在家裡做, 很好吃的。”
這邊陸辭在搜索欄裡輸入火鍋兩個字。他看著屏幕裡的圖片。
看到圖片裡圍在一起吃東西的人群後, 他問:“和誰一起吃?”
“我朋友。”
目光放到鍋裡, 所有人的筷子都伸進裡麵。
交換唾液, 互相碰撞。
他擰起眉, 說:“彆吃了。”
“我還沒吃完。”
“不許再吃。”他的聲音很涼。
薑薑莫名其妙, 她走遠一點,問他:“為什麼不能再吃?”
過了很久他才說:“不乾淨。”
薑薑以為他說的是吃的東西不乾淨。想想也確實不怎麼乾淨。但她覺得還好,但是為了不讓他不高興,就說:“哎呀哎呀知道了,不吃了不吃了,馬上就走。”
反正他又不會知道她在沒在吃。她扯扯謊就是。
“那我掛了?”薑薑往回走。
陸辭掛斷電話。
當他發現屏幕上的紅點一直處於原位的時候,他狠狠地蹙起眉心。
她還在那裡吃?
眼前閃現許多筷子放到一個鍋裡的畫麵。他重新給她打了個電話。
薑薑正在拿串串,不知道誰又給她打電話了。她看了下,竟然還是陸辭。
生怕他發現她還在吃火鍋,薑薑急急出去,捂住話筒,“怎麼又打電話?”
“你在什麼地方。”
“回學校的路上呢。”
“說實話,薑薑。”
聽到他的話,薑薑凜了凜。她迅即往四處一掃,沒看到什麼後,她定下心。
陸辭這口氣,難道他知道她還沒走?她回望著火鍋店的招牌,醞釀一番,對他道:“我還在先前的火鍋店裡呢,我朋友還在吃,我要等她,我怕你以為我還在吃,所以才說在回學校的路上的。”
“到學校了給我打電話。”陸辭說。
“好。”
薑薑把手機揣回兜裡。她返回到店中,白梓蕁漫不經心地問道:“誰啊。”
“是————”薑薑止聲,她坐回去,心情沒有一開始的放鬆了。白梓蕁還不知道她談戀愛了。
“是我男朋友。”薑薑說。
白梓蕁筷子卡在半空中,“男朋友?你交男朋友了?”
“嗯。”
“是……是我們學校的嗎?”白梓蕁的麵色很是古怪。
“不是。”
白梓蕁想要再問,卻又感覺自己不該問這麼多。她牽出一個笑,沉默下去。
薑薑絞絞指尖,也不再出聲。
從火鍋店出來,白梓蕁說:“去操場走兩圈消消食。”
這個時間,操場上有許多鍛煉身體的老師和學生,塑膠跑到中間圍著的草坪裡還有血多牽著小狗抱著小貓聊天散步的老人。
夜風習習,吹得鐵絲網外麵的樹葉稀稀疏疏地響著。薑薑和白梓蕁挽著胳膊,沿著操場外圍漫步。
“我很久沒有在這個時間出來散散步了。”白梓蕁感慨道。
平時這時候她已經到了酒吧,開始工作了。薑薑搖搖她的手,笑道:“不如我們以後晚上吃完飯來這裡走走,也好鍛煉鍛煉身體,比老是待在寢室裡強。”
“行。”白梓蕁頗為讚同,她悄悄地挽緊薑薑。
麵前掠過一條小狗時,薑薑想起了肉球,想起它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繼而又想起來它眼角的疤。
她甩甩腦袋,把那陣怪異撇去。
恰時一片黑影襲了過來。
“梓蕁!”略粗的男聲響起。薑薑瞥向白梓蕁。隻見白梓蕁神情恍然冷淡,“你不必再來找我。”
“梓蕁,我們好好談談。”
“沒什麼可談的。”白梓蕁拉著薑薑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