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兩個字帶著重量將她釘到了床上。她的胳膊沉甸甸的,喉嚨發起澀來。
“不是……”她喃喃著,魂識更加清明了幾分。
心裡堵堵的,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人奪走的難受與酸澀。
陸辭吮了吮她的唇,“怎麼?”
薑薑躲開他的親吻,癟癟腮幫。
眉骨稍擰,陸辭盯著她泛起委屈的麵孔。他嚴肅地抬起她的下巴,“薑薑?”
“第一次……是什麼時候?和誰?”
聞言,他的眉峰往上一挑,黑沉不見底的眸子裡掠過些微困茫。
“回答我。”薑薑兩頰陷落出兩個圓窩。
“你忘了?”他倏然道。
薑薑錯愕:“呃?”
他的唇角朝斜旁一抿,“車裡。”
車裡。
薑薑呆呆道:“什麼車裡?”
他臉上閃過一絲慍怒,迅而拉過她的手,按到了蓬勃欲發的地方,“記起來了嗎,嗯?”
眼睛漸漸瞪大,薑薑恍然大悟般,驚詫道:“你是說那次?”
在她家大門外那次。可是那怎麼能算第一次?
“那是你的第一次?”薑薑咽咽口水。堵在心口的酸澀正在緩緩消散。
“嗯。”他捏捏她的麵頰。
得到肯定的回答,薑薑心口的酸澀和不快如潮水迅即退去。
熱血在奔騰,在脈管中加速流動,她彎起眉眼,眸中星光熠熠,宛若星辰碾碎落入眼中。
她攬過他的後頸,吧唧一口親在他的腦門上,然後咯咯地笑了起來。陸辭碰著被她親過的地方,然後把她整個身體往他身上一抬。
輕呼一聲,薑薑急道:“慢點慢點。”
經過方才這麼一出,陸辭沒有著急進去,而有重新再來一次的架勢。薑薑主動纏緊他。
這一次由於薑薑帶著蠻性的主動,陸辭不再如之前那般緩慢謹慎,他在她身體上抑製著力道肆虐著。
黑色的大床上,赤.裸交纏的身體不停地翻動著。
室內嬌喘連連,縈繞不止。
陸辭扶住她,撞了下。沒進去。
“……阿辭?”薑薑感覺他一直在外麵蹭,似乎很急躁。她仰高腦袋看他。
隻見他狠狠地皺著眉心,研究似的看著她下方。
薑薑難為情地嚶寧了一聲,又道:“怎麼了?”
他沒有看她,隻定定地望著下麵,然後試探著向前送了一送。
薑薑心裡一緊,正要咬牙,卻什麼也沒感受到。她訝異地伸長脖頸,見他鼻端附著一層汗,不斷地在外麵磨著蹭著。
皮膚都被他磨得險些破皮了的時候,薑薑終於出聲問道:“是不是找不著地方?”
耳垂紅得欲滴血,天知道她怎麼問出這句話來的。
似乎被戳穿困境,陸辭怔了好半晌。薑薑掩住上上半張,腳趾蜷縮幾下。
緊接著,雙腿被迫屈了上去,她以一個極為羞恥毫無遮蔽的姿勢麵對著他。
灼熱的視線在那片柔軟嬌嫩上掃描逡巡了許久,下一瞬,帶著涼氣的指腹覆蓋下來。
薑薑激顫著,眯成一條線的眼睛看到他聚攏著的眉心一寸一寸地舒展開。
下一刻,有什麼東西推移了進來。
“疼!”薑薑忍不住痛呼。
陸辭停了停,他不再動,隻是親吻著她。等到薑薑意識又昏蒙了的時候,他再緩緩推進。
薑薑這次使力忍住如要被撕裂的疼痛,牙齒咬在唇瓣上,留下點點印記。他把她的牙齒抵開,不讓她咬自己。
纏綿地親吮了好久後,他似乎再也忍受不住,用力一送。
有什麼東西被徹底貫穿,薑薑疼得躬屈起了背脊。
“不……不要動。”薑薑條件反射般地扯住要繼續往前送的他。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臉上,他與她十指交纏,嗓音夾著濃濃的沉喑,“忍一忍,薑薑。”
眼角淌出淚來,薑薑撇著嘴,乖乖地點點頭,“嗯。”
最開始的疼痛被酥麻癢意代替,薑薑仰著脖子,頭頂一下一下地觸著床頭。下一秒,她的頭頂被他用大掌擋住,阻止了她往後磕的動作。
薑薑被一陣冰冷激醒。她疲憊地虛著眼,眼前晃著一個黑影。
“阿辭……”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她頓了頓,然後撐起上半身,見他正給她上著藥。
昨夜裡的情況她記不清了,隻記得她後來連聲叫著不要了,可是他仍然繼續著,到後麵她累得神誌不清,神識混沌,完完全全地由他擺弄折騰著。
半夢半醒之間記得他給她洗過澡,以後的事情便完全沒了印象。
“疼嗎?”他問。
“還好。”薑薑支起酸乏的手臂。那裡有點疼,但是卻不嚴重。
“對不起。”他說。
她微微張口,“嗯?”
“昨晚上沒控製住。”
“我不疼。”薑薑揚著眉梢搖搖腦袋。
他給她上好藥,隨即抱著她去洗漱。她倚到他肩上,閉眼任他淨著麵。
洗漱完,他把她放到軟椅上,端了小桌過來。
小桌上麵擺著正冒熱氣的食物。薑薑腹中空空的,有點餓了。她還沒拿起筷子,就見他端起碗,舀了勺粥,說:“吃吧。”
“我自己來。”薑薑眨眼。他吹了下熱氣,“張嘴。”
薑薑索性沒再拒絕。
白粥暖暖的,香味融入到空空的肚子裡。薑薑口齒含糊著,“你吃了嗎?”
“吃了。”
“唔。”薑薑想要挪開一點,他卻把她的按到他肩頸邊,說:“彆亂動。”
她隻好埋到他懷裡,跟小孩似的被他喂著。
吃著吃著,她驀然一叫,“阿辭,幾點鐘了!”
“十點。”
“完了完了,我有課的!”薑薑慌忙要從他腿上離開。
“我給你請了假。”
薑薑卡住動作。他把她撈回去,溫聲道:“快吃。”
吃過早飯,薑薑打了個哈欠,渾身酸軟無力,隻想癱到軟軟的大床上。
“我想睡覺。”薑薑戳戳陸辭的胸口。他沒作停頓,直接把她塞進被窩裡。薑薑舒愜地蜷蜷腿彎,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看了眼床單。
已經不是昨晚上那張床單了。她的臉驟然一熱,嗖的一下滑進了被子裡。
被子被他扯下來一點,他俯身啄了幾下她的鼻尖。薑薑動了動鬆散的四肢,大眼睛瞥到他臉上,“你不累?”
昨晚上他一隻在動,為什麼他看起來一點都不累,反而精疲力儘得要死的是她。
她鼓著偏肉的麵頰,亮亮的瞳仁裡閃著疑惑,白白嫩嫩的小臉上潤著粉粉的光。
陸辭情不自禁地掐了掐她滑滑膩膩的頰肉。
薑薑問他:“你要不要也休息休息?”
晨光傾落到他堅硬的側麵輪廓上,他微微勾唇,“不累。”
薑薑唔了聲,“我要睡一會兒。”說著就合眼盤成一小塊兒。
陸辭從臥室裡出來。他徑直走到一間十分封閉陰暗的房間裡。
桌櫃上放著一團黑色床單。床單上散發著微末的氣味。他撫摩著床單偏上的那一小塊深色印記。眼底浮現出他進入那片溫熱緊致的地方時,她痛苦卻美麗至極的麵孔。
他被蠱惑,腦子裡被瘋狂,被不顧一切所占據,如果不是在最後關頭及時刹住,恢複理智,他差點弄傷她。
昨夜裡,他睜著眼到天亮,心中翻騰著強烈的暴風驟雨。
單單是這樣擁有她,已經滿足不了體內的欲望。他要,完完全全地擁有她。
一覺睡到下午兩三點。薑薑伸伸懶腰,覺得身體恢複了許多。她對陸辭說:“送我回學校。”
陸辭一言不發地把她抱到辦公桌旁,讓她伏在他懷裡,一手摟著她,一手翻閱著文件。
知道她他不讓她走,薑薑也沒說什麼。她猶如一隻小貓,懶洋洋地靠著他,半眯著眼又睡了過去。
薑薑夢見自己漂在一艘小船上。
小船漂啊漂,她也跟著蕩啊蕩。小船有節奏地顛簸著,搖搖晃晃地愈加厲害。
她抓住船舷,發現船舷竟然有熱度,好似活物。她昏昏沉沉地退回手,卻又立馬被船舷勾住了手指,她慌忙地抽著胳膊,卻怎麼也抽不出來。
“放開,放開……”薑薑想要大聲叫喊,卻發現自己聲如細蚊,模模糊糊,唇齒被什麼東西堵住。
緊接著她船重重一晃,她伏趴到了船板上,沉重的天好像壓到了後背上,她半點也動彈不得。
眼前黑乎乎的,她喘著氣,視野裡清晰起來。
額頭杵在軟綿綿的枕頭上,她艱難地把目光扭到後麵去。
陸辭困壓著她的背脊,麵容隱沒在光影下。
薑薑全身都汗淋淋的,潮濕又燙熱。陸辭發現她醒了,把她的臉掰過來,含著唇纏綿地親著。
“阿辭……”她低低地叫著他。
“嗯。”他的聲音很渾濁。
“怎麼……又……又……”她斷斷續續地,沒有力氣把話說完整。
他用力一抽。薑薑尖叫一聲,她攥緊枕頭,整個人被撞到前麵去,她說出來的話被他撞碎,隻剩下不成形的幾個殘字,“還要……還要……啊……多久?”
“馬上就好。”陸辭繾綣地蹭著她的後頸。
淩晨時分,薑薑癱倒在陸辭懷裡,眼角滑著晶瑩的珍珠,氣若遊絲道:“明早我要上課,阿辭,停下來。”
他說著好,但是卻沒有停下來。
東方泛白之際,薑薑被又一輪的衝擊弄醒。
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她像一具木偶,隨他任意拆封拚合。
晨曦在天空中散開,布滿東方天際。薑薑籲籲地喘著氣,沉沉的低吼在耳邊響起。
綿長的低吼消失時,薑薑鬆了鬆氣。
總算結束了。
薑薑看著給她係鞋帶的陸辭。她偏了偏頭,而後把長衫往後一掃。
全身被陸辭裹得密不透風,嚴嚴實實的。剛才起床時她說她要回去上課,他一口否決。她跟他磨了好久他才鬆口。
一答應她,他就不知從哪裡取出了一套衣物,給她穿上,然後又給她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