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親爹是贅婿中的敗類(五)(2 / 2)

為了家族能長長久久地富貴下去,也隻得犧牲安哥了。要怪,就怪他沒造化吧。

如今,安哥又這麼不成器,讓他去曆練一下,都覺得辛苦。雖然這對寧哥和寶姐來說,不是壞事,可劉文生心裡還是覺得有些膈應。

“既然你爺爺讓你去曆練,怎麼又吃不了這份辛苦?”

周安一聽,嘴有撅上了,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裡,“就是辛苦嘛。您不知道,那個米叔,拿我當小夥計使。忙的時候,還讓我幫忙稱米呢。”

“你這孩子,讓你爺爺慣壞了。”劉文生心說,慣吧,慣吧,到時候,他讓寧哥繼承家業,也有的說了,總不能讓周家偌大的家業交給一個敗家子不是。

“那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將來總不會過得比彆人差的。”周安自信滿滿地道。

“不錯,這位小公子,天庭飽滿,地葛方圓,一看就是一臉福相。”一個穿長衫的瘦瘦的中年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近了,接道。

中年男應該不是京城人士,普通話就說的比較拗口,帶著點蜀口口味,不過倒也能讓人聽懂。

長衫男子聲音很洪亮,大廳客人的眼睛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是吧,是吧,我就知道。”周安一聽,有人誇自己,眉眼彎彎,跟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劉文生本來是想著教訓一下兒子,也是給彆人豎立一個兒子紈絝的形象,突然半路跑出一個程咬金和他唱反調,當即臉黑了下來。

隻是,還沒等他開口,這位長衫中年男又道。“這位小哥,我剛才給你算了一卦,你應該給我卦金才是,十兩,承惠。”他向周安伸出了手。

周安當下就楞住了。天呐,彆人就是誇了他一句,還要錢嗎?一下子還是十兩銀子。

“你這江湖騙子,居然騙到我兒子頭上來了。”劉文生沒想到,對方居然是這個套路,當下也楞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指著對方罵道。

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那是他每月兩成的月錢呢。城裡好多大的店鋪的小二,一個月也就掙二兩銀子。這二兩銀子也要養家。京郊一些農戶,一家四五口,二兩銀子能吃上兩三個月。

兒子當他麵被人當了冤大頭,十兩銀子真要是給出去,他又有什麼麵子不成?

“你這人真有意思,我張半仙既然出卦,要卦金有什麼錯?我上來就看到這個小哥命裡帶財,我這才願意多說兩句。你想讓我算我還不算呢。”長衫的中年男士一聽劉文生竟然罵他江湖騙子,當下就不樂意了,氣乎乎地說道。

“這位安哥兒,可是京城有名的周家的獨孫。周家,那是先帝爺也褒獎過的人家。你也去打聽打聽,有幾個不認識安哥兒的,不隻你知道他命裡帶財,我們也都知道呢。”鄭業指指周安,對這個長衫的中年男子道。

“我剛來京城,並不認識他。”聽到鄭業的話,長衫中年男士明顯楞了一下,神色一黯,道。

周圍幾張桌子上的食客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裡都不以為然。你找一個穿戴好的算卦,可不就說他不缺錢嗎,要是缺錢的話,這一身穿戴哪裡來呢?光興福樓一桌酒菜,也要一兩銀子呢。

“可我既然算了卦,就得有卦金,這是規矩。”長衫中年男再次向周安伸出了手。

周安有點不知所措,求助地望向自己老爹。

“哦,既然你想要錢,那總得拿出些真本事 來吧,我兒子除了帶財外,你還能算出什麼?”劉文生冷哼了一聲。

“我算對你就給錢?”長衫中年男神色亮了。這時候,他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長衫男的臉刷得紅了。

“對。”劉文生點了點頭。

“本來像你這種情況,我是不收錢的。這樣,我給你算卦後,你讓你兒子把十兩卦金給我。”

“等等,什麼叫我這種情況不收錢?”劉文生一聽,疑惑了。

“我們師門有規矩,不收死人錢。”長衫中年男子麵無表情答道。

劉文生一聽,當下臉就黑了。“你什麼意思?”

“你馬上要死了。收什麼錢?你生來父母雙亡,隻留下幾畝薄田勉強度日,後來經親戚介紹,做了入贅女婿。後來,你原配沒了,是也不是?”

“你說的這些人人都知道。有什麼稀罕的?”劉文生冷哼一聲。

“那我就說點稀罕的,你背著嶽家在外麵養了一對姐妹花兒做外室,姐姐為你生了一兒一女,妹妹為你生了一子。嶽家有錢,你誌存高遠,把妹妹為你生的兒子托成是貴人之子,妄圖混淆貴人血脈,甚至繼承貴人家業。必將因此死無葬身-----。”

劉文生越聽心中越冷。這是宮裡的哪位娘娘知道了阿秀的來曆,想要通過他來對付阿秀不成?不行,不能讓這個人再說下去了。

今天這個人,一定得滅口。

不然,萬一陛下疑心起來,他和婉婉,阿秀,還有三皇子,四公主,阿寧,阿寶,可能一個也活不了。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周安已經率先衝了出去。

“你胡說,你胡說。”周安黑著臉衝著長衫中年男就把拳頭伸了過去。

“我爹對我娘情深義重,我娘死後,爺爺說沒有必要為娘守著,讓爹爹回歸本家,還可再娶妻生子,爹爹為了我娘都不肯。你休要離間我們父子之間的感情。”

周安越說越激動,出拳特彆狠,長衫男就閃身一躲。周安一看一拳不成,第二拳立馬跟上。

長衫男一看周安的樣子,嚇得轉身就往樓下跑。

“站住,彆跑,彆跑。你個江湖騙子。”周安立即追下樓去。

長衫男跑出興福樓,邊跑邊喊 ,“周少爺,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我沒有騙你。”

“彆跑,有種站住。”周安的小廝硯墨正守在酒樓大門外,見自家少爺追下樓來,機靈地上前一腳絆住了長衫男。

長衫男夠不及防備,一下子磕在地上,臉上好幾個地方一下就破了皮。他從地上爬起來,顧不著摔倒的狼狽,繼續向前跑。

“站住,站住。”跑下來的周安和硯墨就在後麵追。

街上的人不由駐足觀看。我去,如今,先帝駕崩,帝都禁止娛樂活動,這都快一個月了,百姓們好久沒什麼樂子了,一看,居然天上掉下來這麼一個大瓜。

周安和硯墨兩人一口氣跑出五十多米,還真把人追上了。

周安上前一把把長衫中年男撲倒在地,騎了上去,出拳就打。

刷地一下子,一群吃瓜群眾就上來一圈人把周安一行圍住。

“安哥兒,這是怎麼了?”吃瓜群眾裡還有一個人是周安昔日一個同窗蔣凡。

“剛才這廝,不知道受了誰的指責,跑過去離間我父子之情,說什麼我爹在外麵找了外室,還說什麼,是一對姐妹花兒,又說姐妹花的妹妹給我爹生了一個兒子,我爹把這個兒子說成一個貴人的兒子,還想讓他繼承貴人的家業。我爹還會因此惹怒貴人死在這上頭。你說好笑不好笑。太—祖建國時朝廷就頒下法令,除非宮中另有旨意,妾室不能扶正。這當姐姐的都跟我爹當外室了,妹妹還能嫁給貴人為正妻?妹妹要是能給貴人當正妻,她姐姐還給我爹當外室?編也不知道編的圓乎點,這是覺得我傻呢,會信了他的鬼話。分明是欺我年幼!”

周安邊打邊氣乎乎地罵道。“你要是出遠門,沒錢吃飯,過來說一聲就成,遇到你周少爺我,我還能眼睜睜地看著餓死不成?我們周家,一向樂善好施,就是先帝爺,都說過我們周是忠義之家,仁善之家,你當初要好說好商量,說不得我是願意結這份善緣的。偏你為了十兩銀子,這麼編排我爹,就為了孝道我今天也不能容你。走,今天咱們上衙門走一遭,我就要看看,你今天是受誰指使!”

周前一把抓住長衫男的衣襟。

“哎喲哎喲,饒命啊,饒命啊,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長衫男雖然求饒,卻不肯改口。

“大家說說,帝都誰就知道,我爹對我娘情深義重。哪裡會養外室?更不要說什麼拿外室之子混淆什麼貴人的血脈了。大家說,身為人子,我豈能饒他。是不是?”周安更生氣 了,拳手像雨點一般往長衫男身上招呼。

“是。”

“沒錯,揍他。”吃瓜群眾們附和道,看熱鬨完全不嫌事大。打起來,打起來。

“哎喲,哎喲哎---”沒說完,長衫男突然沒聲音了。腦袋向邊上一歪。

“不好了,出人命了,出人命了。”一個吃瓜群眾大喊 起來。

周安一聽,也嚇怕了,趕緊從長衫男身上下來。這時候,隻見 長衫男一個利索地起身,扒開人群,又跑了。

周安和硯墨一看,大罵一句,趕緊往前追。

眾人眼看著,長衫男鑽進了一個胡同,周安和小廝追上去,也拐進了胡同,三人一起沒影了。

“這是五千兩銀票,拿著它,現在就離開京城,以後不要來帝都了。”四周沒人,周安拿出一張銀票遞給對方,冷冷地道。“否則,可是殺身之禍,莫怪我言之不預!”

“放心吧,放心吧,我馬上走,這輩子再也不來了。”楊忠連連點頭。他是蜀中人士,本來是來投奔親戚的,沒想到親戚搬回老家了,又沒有盤纏。就準備一路乞討回家了。正好被周安拉來演了一回挨打的高人。

五千兩銀子,就是花到他重孫子那輩也是夠的,沒事到京城乾什麼呢?

他也知道,他是碰上京城豪門的陰私了。他要是還敢呆在京城,無論是提到的那個貴人,還是剛才他指責的那個贅婿,還是眼前的這個少爺,都不能容他。

有了五千兩銀子的生活如此美好,他並不想做炮灰。

楊忠揣上銀票,換了身裝扮,趕緊離開了。風緊,扯乎。他要回風景秀麗的蜀中了。

這時候,劉文生也帶著長隨趕到了。

“安哥兒,剛才那個江湖騙子呢?”

“跑了。沒抓住。”周安恨恨地道。

劉文生心下一沉,暗叫一聲不好。

*

在周安的刻意傳播之下,消息像長了小翅膀一樣,一會就飛遍了京城的各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